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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幾個人還有個男生也是這樣,不過他嘴裡念叨的是紅燒雞塊。

前麵打上飯的人,走出人群都是一臉慶幸,幾個女生還湊在一起互相看對方打到什麼菜。

“哎,我打到了腐竹肉片,你呢?”

“人太擠了,我生怕給我擠出去,就隨便選了一個麻婆豆腐。”

“麻婆豆腐也可以!咱們兩個一塊換著吃!”

“彆商量了,趕緊回去吧,一會兒再給飯擠撒了。”

錢晴看的目瞪口呆,丁大舅丁二舅是做了多少啊,能供得起這麼多張嘴。

旁邊也有不明所以的學生問排隊的:“你們排什麼呢?”

“排飯。”

“……我知道是排飯,什麼飯排這麼多人?”

“跟食堂不一樣的飯。”

問話的哥們無語了,你說的不是廢話!飯點來東門的,哪個不是被食堂的飯給逼出來的?

這時候最前麵的人群中擠出來正好打過飯的人,經過的時候恰好沒蓋上蓋子。濃油赤醬,香味撲鼻,瑩潤的米飯上覆蓋著一葷一素兩樣菜,香味勾起人的饞蟲,又安撫不下去,隻能任憑這難忘的味道在鼻腔裡肆虐,讓人的五臟廟前赴後繼的叫嚷著。

“……忘了帶飯盒了,這家飯不帶飯盒能打嗎?”

排隊的哥們一推眼鏡:“可以,需要押金兩塊錢。”

兩塊錢押金不可謂不貴,但是想到這樣的美食,還有食堂那種吃了會讓人覺得人生再無光亮的飯……

問話的人毫不猶豫直奔隊尾。

錢晴簡直歎為觀止,在街角把車子一停,隨便買了一份煎餅,邊吃邊看。順帶跟旁邊的攤主聊天。

本以為旁邊賣小吃的攤位會覺得丁大舅丁二舅搶占了他們的生意,結果賣煎餅的攤主樂嗬嗬的:“他們在這兒擺攤以後,來東門的學生就越來越多啦。我們的生意雖然比不上,但也比原先好。”

那家賣飯的每次都是提前賣完,剩下的學生也都大半會選擇這些旁邊的攤位。

旁邊哼哧哼哧炒麵的攤主也湊了兩句:“可不是,原先我中午就賣十幾份,他們來了之後我每天能賣四五十份!”

錢晴啃著煎餅,心裡想著,這算什麼?一個攤位帶起來人氣,所以大家共同受益?

要是周皓在就好了,他肯定能找出合適的專業名詞來解釋。

中午出來吃飯的學生一個接著一個,中間甚至有幾個上了年紀的,一看就不是學生,更像是大學裡的教職工和家屬,都是抱著飯盒來打飯。甚至有個家庭主婦打扮的,直接抱著一個古色古香的食盒來的,一盤子一盤子打好菜再放進去。

等到丁大舅丁二舅終於宣告今天的飯盒售罄,晚上請早的時候,錢晴這才逆著人流湊上去。

丁大舅丁二舅的飯盒賣得快,趕不上吃的學生就隻好轉戰其他攤位,怪不得那幾個老板都說生意好了。

丁大舅正氣喘籲籲把三輪車上的大鐵框子摞起來,丁二舅抱著錢箱子捋著,按大小用皮筋紮起來。他們打的這輛三輪車非常大,要比錢晴之前弄的那輛大了快一倍!三輪車下麵焊了個鐵質的底座,裡麵倒了些熱水保溫,上麵全是各種各樣的鐵框子盛菜。

錢晴感歎道:“大舅二舅,你們攤子鋪的還挺大啊。”

丁大舅一抬頭,看見錢晴就一臉驚喜:“晴晴來了?吃過飯沒有?”

丁二舅也興衝衝的:“這邊的菜賣完了,工地那邊應該還有,走走走,咱們回去先打上飯吃著說。”

兩個舅舅一個扶著三輪車一個推著三輪車,喊錢晴到工地那邊說話。

三個人都轉身走了的時候,東門靠裡麵的地方,才有一個老頭悄悄探了頭出來。被他剛才一把拉過去按下頭的年輕學生有點納悶。

“閆教授,你躲什麼呢?”

平時也不見這麼躲啊,閆教授每天都要來東門口吃飯,碰上哪個學生就讓哪個學生給他排隊,買了飯盒之後再給錢。但一向是麵色自然,坦坦蕩蕩,大家還隻是以為他不愛排隊。

今天怎麼回事?怎麼還躲起來了?

閆教授咳了一聲,滿臉寫著“教授的事你少管”。

“誰說我躲了?飯盒給我,今天打了什麼菜?”

學生老老實實回答:“排隊排晚了,隻打到了青椒肉絲和炒土豆片。”

閆教授一邊手腳麻利接過飯盒一邊吐槽:“所以我說你動作怎麼那麼慢!我就不愛吃青椒!”

學生:……

您不愛吃青椒還接那麼順手?!昨天您還說您不愛吃腐竹呢!結果還不是吃的盆乾碗淨!

學生有點委屈:“那不是您留堂留久了嗎?大家都在實驗室多待了二十分鐘。”

閆教授動作一頓:“說起來,實驗室是不是缺了個鐘表?你下午去找一下係主任,就說我要一個鐘表,最好是帶鬨鐘的。”

學生不可置信,閆教授可是出了名的嚴厲!之前的學長就有過被閆教授留在實驗室裡不吃不喝關了一天的經曆,說是做不出實驗就不要吃飯了。而且閆教授一上課就不會看手表,他總說手表是阻礙大家進步的罪魁禍首,就是念著時間才緊趕慢趕,浮躁成性。

現在為了個飯盒就要加鐘表?!?!

學生聲音都快哽咽了!

感謝丁家餐館!感謝兩位大廚來賣飯盒!感謝天感謝地!感謝最近一直來給教授買飯盒的自己!

閆教授不拘小節,抄起筷子先夾了一筷子青椒肉絲。

聲音含糊不清:“然後記得通知大家,課要是上不完就晚上加課,唔……青椒好像也沒那麼難吃嘛……跟係主任說,機電係晚上的時間我占用了。”

學生:……

作者有話要說:學生:我是造了什麼孽……

還有更新哦,晚上十二點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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