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清溪見他這麼乖,都不敢相信手上的幾個牙印出自他口。也許正是孩子乖,輕易不發火也不鬨人,生氣的時候才會那麼憤怒。
“羊兒,困不困?”賀清溪一邊切五花肉一邊問。
“不困!”小羊搖搖頭,放過自己的手指抬起頭,“爹爹,我可以不可以吃葡萄乾啊?”
賀清溪樂了,“瞧你這話問的。想吃就去拿啊。”
“哥哥不準我吃。哥哥說,一天隻可以吃這麼多。”伸出小手比劃給賀清溪看,小羊又問,“爹爹,吃多了牙齒真會被蟲吃掉嗎?”
賀清溪:“隻吃葡萄乾不會。如果你下午還吃糖糕,那一定會。”
“我不吃啦。”小羊絞著手指,“我想吃糖糕,還想吃炊餅和酸酸的土豆絲。”
賀清溪笑道:“那爹爹給你做。”
紅燒肉做好盛陶罐裡放小火爐上,賀清溪讓張魁做羊肉湯,他去接小貓放學。
私塾大門打開,小貓出來了,身後還跟著個像他一樣大,比他胖許多,身體圓滾滾,高鼻深目的小男孩。
“小貓,這是你好朋友?”
小貓陡然停下,抬起頭,又驚又喜,“爹爹?!怎麼是你來接我?”不待賀清溪開口,轉身拉一下身後的小孩,“這是我爹爹,小飯館的賀掌櫃,你可以喊我爹爹掌櫃的。爹爹,這是我好朋友,慕容大牛。大牛想去咱家,可以讓大牛去嗎?”
慕容大牛?不愧是他家貓兒的朋友,乳名都這麼不像人名。
“可以是可以,隻是他爹娘知道嗎?”賀清溪問。
小貓點頭,“知道的。大牛的爹爹不在長安,去南方進貨去啦。大牛的娘知道爹爹,大牛和我說,她娘說大牛去誰家她都不放心,就去咱家她放心。”
乳名大牛的孩子使勁點一下頭,“是的,是的,賀掌櫃。”
賀清溪伸出手,“那咱們走吧。”
“哪裡走!?”
小貓和大牛慌忙攥緊賀清溪的手。
賀清溪循聲看去,是一個四十來歲,滿臉橫肉的男子,“你是在和我說話?”
“不是你還能有誰。”男子快速抽中手中寶劍,直指賀清溪,“今日我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見多識廣的長安百姓睜大眼睛,看清楚他手中的劍是真的,就轉向賀清溪,眼中儘是好奇,包括他身邊的倆孩子。
賀清溪莫名想笑,“讓我後悔?”
“看招!”男子揚起寶劍向賀清溪劈來。
賀清溪抱起小孩轉身塞給站在私塾門口,等著孩子走完好關門的門房。
男子撲了個空,“彆跑!”
“我沒跑。”賀清溪說話間移到人少的地方。
門房把兩小孩塞到身後,就大聲問,“賀掌櫃,要不要我報官?”
“不用。”賀清溪說話間調動靈氣,男人追到跟前,賀清溪往後一仰,躲開試圖削掉他腦袋的利刃,手指往天空彈了一下。
“掌櫃的有危險?”
胡娘子腳下一頓,“誰?”
“我看到東南角有靈氣波動。”小白使個隱身術,拽著胡娘子飄向上空,“你看那邊還有金光。據我所知,東市身上金光多的都往上浮的隻有掌櫃的。”抬頭看一眼太陽,正好午時,“掌櫃的一定是去接小貓的時候,撞上了那個把人變成羊的混賬。”話音落下,小白雙腳落地,“掌櫃的,我來也!”
賀清溪的主業是修煉,副業是經營小飯館和養孩子,暫時沒有擴大業務的打算,就不能讓人知道他也會用靈氣。賀清溪正想找把寶劍,明麵上用劍製服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混賬,就聽到小白的聲音。
“來得正好。”賀清溪後退兩步,“用我上次教你的那招。”
小白點頭道,“好的。”
砰!
賀清溪前方一丈遠的地方出現一個深坑。
眾人驚得合不攏嘴,皆難以置信。賀清溪隻覺得全身無一處不疼,腦袋還發暈,“胡娘子,扶我回去!”
小白轉身跑來,“掌櫃的,我來——”
“我不認識你。”賀清溪甩開她的胳膊,朝胡娘子走去,“小貓,大牛,你們能自己回去嗎?爹爹先走一步。”
小白追上來,“掌櫃的,你咋了?我——”
“彆我了,我都不想認識你。”小貓拉著還沒回神的大牛走過來,無奈地歎氣道。
小白:“為啥?”
“為啥?”險些把小貓問傻,“路都這個樣了,你還問我為啥?”指著不遠處足足有五尺深的深坑。
小白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驚訝道,“我弄出來的?”
“難道是我啊?”小貓指著自己,“我還沒那個坑高呢。”
小白不禁撓頭,隨即看了看手,不敢置信,“原來上次不是巧合。我真這麼厲害啊。”
賀清溪眼前一黑,腳下不穩,胡娘子連忙說,“小心!”
“爹爹彆氣。”小貓拉著大牛跑過去,“爹爹,咱們趁機跟小白斷絕關係吧。”
小白飄過來,“憑啥?我又沒做錯。我隻是力氣稍微大了一點。再說了,我也是為了幫掌櫃的。對了,那個混賬哪去了?”說著就往四周看,“跑了?不可能啊。我明明記得是朝他腦袋上劈的,他不可能躲過去啊。”
作者有話要說:很晚很晚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