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清溪頓時覺得腦袋更疼了。
“你們怎麼都不講話?”小白看了看小貓,就看看賀清溪,“掌櫃的咋了?”見他揉太陽穴,“是不是累著了?我扶你。”
“小白姑娘,那兒。”門房實在看不下去,指一下深坑。
小白:“那兒?他躲那裡麵去啦?”
門房噎住,嚴重懷疑她故意的,可是當他注意到小白臉上儘是好奇,瞬間明白賀清溪為何要揉額角,因為他也想,“躲沒躲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真的啊?”小白瞬移過去,勾頭一看,陡然瞪大雙目,“掌櫃,掌櫃的,不好了,我砸死人了。掌櫃的——”
“閉嘴!”賀清溪怒喝一聲。
小白立即把嘴閉上,眼中布滿了擔憂。
賀清溪深呼吸再深呼吸,隨後才開口問,“你是不是忘了什麼?那個男人!”
小白如夢初醒,“是他?!”
“不然呢?”賀清溪反問。
小白鬆了一口氣,“是他就好。”說著,一頓,“他是什麼人啊?”
賀清溪呼吸一窒,險些暈過去。
眾人忍俊不禁。
書院門房忍不住開口,“小白姑娘都不知道那人是誰?”
“不知道啊。我必須得知道嗎?”小白奇怪的問。
門房不想再同她講話,擔心被她噎死過去。
賀清溪歎氣道,“你是不用,但是我得知道。你一下把人砸深坑裡,麵目全非了吧?我想查他姓氏名誰,家在何處,跟我素不相識,為何一見麵就要殺我,都沒法查了。”
小白仔細想想,賀清溪的話很有道理,“那現在,怎麼辦?對了,他的魂魄——”
“被你轟成碎片了。”胡娘子開口道。
小白睜大眼,“真的?我也太厲害了吧。”不敢置信地說。
賀清溪不想去死一死,想抓過她揍一頓,“你給我閉嘴!”轉向忍笑忍得很辛苦的眾人,“你們有誰擅丹青?
“我會,但是我畫的不甚好。”從人群中走出來一十七八歲的少年。
賀清溪:“試試。”轉向門房,“請你幫我找夫子借套筆墨紙硯。”
“好的。”門房說完就往屋裡跑。
大約一盞茶的工夫,少年畫好兩幅,都隻有七成像,不過也足夠了。因為並非是讓普通百姓尋人,而是讓擅長追捕的捕快和虞景明辨認一下,那人是否是把虞景明變成羊的那位。
正好在街上巡邏的衙役也趕到了,賀清溪把其中一份畫像給衙役,就跟他們解釋一下方才發生的事。
衙役得知不遠處的深坑裡有半坑肉醬,不由得想起昨天看到的那堆血肉,臉色驟變,異口同聲道,“我們知道,不用再說。”
賀清溪見狀,忍不住同情他們,“修路的錢我會命張魁親自送過去。”隨即指著畫像,“這人我雖不認識,但其麵相凶狠,不是什麼善類,你們回去仔細排查一下,然後把結果告訴我。倘若他罪不至死,你們也無需擔心上麵怪罪,因為他日刮風打雷,雷神一定會替你們懲罰小白。”
“啊?還有雷神?”小白忙問。
賀清溪無語,“重點是雷神嗎?重點是你會遭雷劈。”
“那我會不會死啊?”小白又問。
賀清溪都想朝她腦門上一巴掌,“你說呢?”
“我不是故意傷他,是防衛過當,應當,不會吧?”小白試探道。
賀清溪懶得同她浪費口舌,直接對衙役說,“我店裡還有些事,就先行一步了。”
“慢走。”衙役道。
賀清溪點一下頭,衝倆孩子招招手,“回家。”
“這就回去啦?”小白跟上去。
小貓忍不住說:“不回去留在這兒乾嘛?”
“那就扔在哪兒?”小白指著不遠處的深坑。
她不提這茬賀清溪都不生氣,聽她提起又想揍她,“那你去把屍骨挖出來。”
小白連連搖頭,“我才不挖,那麼惡心。”
“知道惡心你還把人砸的麵目全非?”胡娘子問。
小白心虛,“人家那不是不熟練嗎。”聲音小了許多。
賀清溪無奈地搖搖頭。
“掌櫃的,您放心,這是最後一次,我拿,拿你老祖宗的祖宗保證。”小白伸出手指,“再有下次就讓他把我燉成蛇羹。”
賀清溪腳下一頓,“你能燉一碗嗎?”
“我……”燉不了一碗,都不夠小羊塞牙縫的。可是小白不能承認,否則胡娘子肯定會嘲笑她,“你盛紅燒肉的大碗?那燉不了。”
賀清溪瞥她一眼,收回視線,“小貓,大牛,你倆怕嗎?”
“不怕。爹爹,我和大牛沒看見。”小貓仰頭說。
賀清溪:“我是指小白在地上砸個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