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掌櫃點頭。
蔡掌櫃忍不住催,“快說說。”
“那個管家說他罪孽深重,罪有應得,求官家不要再查下去。”錢掌櫃說著,轉向賀清溪,見他很是好奇,“賀掌櫃,你說他這是什麼意思。”
賀清溪胡謅道,“大概怕入了閻王殿,進十八層地獄吧。”
“十八層地獄?到那裡會怎樣?”馮掌櫃對此很好奇。
賀清溪心說,鬼知道,我不知道。
“聽說要遭一遍刑。先是把一個銅柱燒熱,然後讓鬼抱著銅柱。”
馮掌櫃倒抽一口氣。
賀清溪樂了,“這還隻是開始。”
“他膽小,彆理他。”錢掌櫃問,“接下來呢?”
賀清溪:“我也是聽說,不知真假啊。”
“我們也知道,因為你又沒去過。”蔡掌櫃接道。
賀清溪想一下,“接著是過刀山,就是從銅柱上下來,爬過刀子弄成的小山,然後抵達油鍋,在油鍋打幾個滾,然後上火山,火烤。
“火烤一遍,就是上刀鋸,把魂魄鋸的七零八散,要是還能活,就打入牲畜道,來世做牛做馬。要是就此魂飛魄散,那就一了百了。”
“我的老天爺!”馮掌櫃搓搓身上的雞皮疙瘩,“這也太受罪了吧。”
賀清溪:“這還是好的。有些人到十八層地獄,除了不挨鋸,其他每天來一遍,直到魂飛魄散為止。”
此話一出,眾人倒抽一口氣。
蔡掌櫃吞口口水,“我記得賀掌櫃說過,那魂魄就是一團氣,那鋸還怎麼鋸?”
“應該是專門對付鬼的鋸。我沒見過。”賀清溪道。
錢掌櫃接道,“賀掌櫃肯定不知道。話說這閻王爺,也真會折磨人。”
“不這麼折磨,人人都去犯事,還不得累死朝廷百官啊。”賀清溪道。
眾人想想,是這個理。
“馮掌櫃,就這些?”賀清溪問。
馮掌櫃愣了愣,意識到他問什麼,“不不,還有。衙役問他都乾了什麼,那個管家的魂魄說,他貪墨主家的錢財,還有下毒害死了誰誰誰,反正說了一通,但我總感覺還有更嚴重的。不過還沒說完,他妻子就醒了,他的魂魄就被迫離開了。”
“沒說凶手?”蔡掌櫃問。
錢掌櫃搖頭,“沒有。”
“這個案子查還是不查?”蔡掌櫃轉向賀清溪,“這一看就是人為的複仇啊。”
賀清溪點頭,“是複仇。至於還查不查,得看那個管家的家人怎麼說。他們要查,刑部就得往下查。他們不願意查,不配合,刑部想查也不好查。”
“我覺得刑部會查下去。”馮掌櫃開口。
蔡掌櫃:“你聽誰說的?”
“那個管家死的太慘,不查出真凶,那一片的人都睡不好。”馮掌櫃道。
賀清溪藝高人膽大,沒把那個凶手放在眼裡,倒是把這點忽略了。
“我也覺得朝廷會查下去。”賀清溪接道。
馮掌櫃:“有了他自己說的那些事,應該很快就能查到真凶。”
賀清溪也覺得很快。然而,沒想到第二天上午,他和胡娘子收拾鴨毛的時候,就聽到巡邏的衙役敲著鑼提醒市民,凶手已緝拿歸案,無需再惶恐擔憂。
小白聞言從屋裡跑出來,“掌櫃的,我出去看看。”
“去吧。”賀清溪話音落下,小白就飛出去。
胡娘子壓低聲音,道,“怎麼這麼快?”
“馮掌櫃都能猜到是仇殺,衙門肯定也能猜到。順著那條線查下去,這麼快也正常。”賀清溪道,“是何人所為?”
張魁聽到這話,忙問:“胡娘子知道?”
“我怕真是厲鬼所為,特意去那邊看一眼,從凶手留下的氣息找到的。”胡娘子道。
張魁:“那是什麼人?”
“他兒子。”
賀清溪驚呼道:“誰?”
“他兒子。”胡娘子重複道。
賀清溪搖搖頭,道,“不可能!我看過他的八字,他兒子可不是短命之人。”
“真是他兒子。”胡娘子很是篤定,“不信我就去找他兒子的八字,你再算一次。”
賀清溪:“你去吧。”
“我覺得不用去。”張魁突然開口道。
賀清溪轉向他,眼中儘是疑惑。
“當兒子的為啥要殺老子?”張魁不答反問。
胡娘子:“那個畜生弄他兒媳婦。”
“我猜也是因為這個。”張魁道。
張惠眉頭緊皺,打量他一番,“你怎麼這麼清楚?”
“我——你這麼看我乾啥?我又沒兒子。我以前聽人說過這種事。像這樣的事,而那個管家又惡貫滿盈,衙門頂多判他兒子十年,或者充軍。”張魁道,“以前世道亂的時候,就算官府知道凶手是誰都懶得抓。”
賀清溪想想,“聽你這樣說倒是有可能。胡娘子,你去看看刑部那邊怎麼判的。”
“現在?”
賀清溪:“這種大事抓到凶手後會立即升堂審理。此時應該正在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