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貌似還挺有意思的。
“咳,那這個呢?”輕咳一聲,景文帝又指了指一疊自己兒子手繪的棋盤。
棋盤上頭一黑一,像是圍棋的樣子,但仔細看來又不是圍棋。
岑大人看了一眼,便:“這是殿發明的,說是叫‘五子棋’的東西,九殿說當五子連成一線,便是贏了。”
這都麼亂七八糟的??
除了手繪棋盤,還有陷阱遊戲,都是一些有紙有筆就能玩兒的。
很快景文帝又翻出了一本半個巴掌大的,已經用線裝訂好的本子。
本子的每一頁都畫著一個拿著劍的小人兒,小人兒畫的及簡單,說是小人兒,實也不過就是根線和圓拚湊在一起的。
“同一個東西,他畫這麼多做麼?”景文帝又問。
就知聖上也不知,岑大人也是聽葉朔說,才知這東西究竟應該怎麼看的。
於是岑大人提醒:“皇上,您翻動的速度快一些便明了。”
景文帝依言照做,隨後他就發現……這小人兒動了!
劈、砍、挑,雖然儘是一些簡單的動作,但彆有一番風趣。
還有就是樹葉做的書簽,破布縫的沙包等等,最離譜的是景文帝還在最底發現了五個形狀大小乎一模一樣的也不知是彘骨還是羊骨的東西。
“這個呢?這又是做麼的?”景文帝實也不想問這麼多的,但沒辦,因為他實在是沒過。
岑大人一次幫著示範。
不過他的手沒有那麼靈活,跟葉朔抓石子的時候那種靈巧的姿態壓根沒比,基本這節骨頭往上扔出去了,麵的羊骨還沒抓起來,扔出去的那個就已經掉來了。
眼前手忙腳亂的岑大人,看得眾位大臣一愣一愣的。
愣怔過後,何相他們不禁有些無語,從眼前這滿滿一箱子亂七八糟的東西就能看出來,九皇子絕對是個不乾正事兒的。
幸好聖上是寵,幸好聖上選定的繼承大統的人不是他。
七歲看老,看樣子九皇子這輩子是摸不著麼實權了。
何相他們對視了一眼,紛紛在心底搖頭。
一旁的子都看沉默了,他都不知自己這個弟弟哪兒來這麼多花花心思。
倒是鎮國公沒想那麼多,他倒是覺得好玩兒的孩子好啊,好玩兒的孩子健康。
“…成了成了,快放吧,朕已經差不多明了。”景文帝已經不知說麼好了,但凡他能將玩樂的心思放一份在讀書上頭。
想這個,景文帝趕忙問:“功課呢?他的功課如何?”
岑大人搖頭,神難掩悲痛:“回皇上,這麼長時間過去,九皇子的功課就按時完成過兩次。”
每回喊他背書,他乎就沒全須全尾的背出來過。
“臣今日晨讀路過九殿身邊,臣、臣這才發現,九殿他張嘴,不出聲!”
岑大人看這個才總算是徹底破功,腦子一熱,就抱著箱子來勤政殿告狀來了。
當時岑大人氣的,壓根就顧不了那麼多。
“微臣手板也打了,罵也罵了,連罰站都試過了,等課的時候臣出去一瞧,就剩讓九殿頂頭上的水碗還在那兒,九殿人早就不了!”岑大人噗通一聲跪在那裡,字字控訴,老淚縱橫。
他這輩子就沒帶過這麼難帶的學生。
新奇的玩意兒發現一個沒收一個,第二天又有新的冒出來了,猶如雨後春筍一般,也沒個頭兒了,也不知他的小腦袋瓜裡頭都裝了麼,各種玩意兒一天平均兩個都還有富裕。
看九殿的文章,十天都不得能寫出來一篇。
岑大人的悲痛半點不摻假:“皇上,臣實在是教不好九殿,臣有罪!”
之前岑大人有多自信,如今就有多喪氣,直接被葉朔這種學生給氣哭了都。
一旁的何相他們也被這一幕給鎮住了,身為同僚,他們咳是知岑大人有多剛硬的,能將他逼成這樣,眾人對九殿的頑劣有了進一步的認知。
看老對手如今的慘狀,一大把年紀了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子傅強忍著,最終沒控製住,微微翹起了唇角。
雖說早就知會有這麼一天,但這一天真的來了,傅還是樂得不行,不過是礙於老對手的顏麵,這才沒笑出聲。
然而,不知是心有靈犀還是怎的,就在傅的表才剛剛維持了兩個呼吸的時候,跪地不起的岑大人就好似應了麼似的,猛地抬起了頭。
岑大人好巧不巧,正好對上子傅的眼睛,撞裡頭隱隱的幸災樂禍,岑大人越發的悲憤。
笑笑笑,有麼好笑的!
他也就是碰了子那麼好的學生,站著說話不腰疼才有功夫在這裡嘲笑自己,若兩人身份互換,這人指不定還不如——
等等。
身份對調?
岑大人愣了一,心中驀然間劃過一個念頭。
沒有金剛鑽就不攬這瓷器活,自己沒這本事,就應該交給更有本事的人來教。
這老東西不是一直自詡教學生的能力比自己強嗎?
岑大大那一瞬間的變化並沒有瞞過傅的眼睛,他此時麼都沒說,但不知為何,傅心中突然升起了一陣不妙的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