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急之下,杜夫人一抬手,狠狠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得了便宜還賣乖,跟本夫人在這裝,我告訴你,有本夫人在一天,你就算入了河安伯府,也休想過上好日子。”
杜梅娘始終低著頭,挨了一巴掌之後,臉頰上瞬間冒出了五指印,頭發也被打亂。她卻一句抱怨都沒有,隻低聲道:“庶女在您麵前,就跟可捏揉搓扁的丫鬟一樣,您想怎麼著都行。隻是,若女兒真被您打出好歹,在父親那邊怕是不好交代。畢竟,女兒可值兩間風華街的鋪子呢。”
看著柔弱,但句句都在撩撥杜夫人的怒氣。
杜夫人反倒不氣了,眯著眼冷笑道:“這個世上專情的男人不多,花無百日紅,你說我要是在你這臉上劃上兩刀……高理落付出那麼多也要與你相守,可見是真的愛你,哪怕你容貌儘毀,他對你的心意也定不會變。”
杜梅娘嚇了一跳,霍然抬頭。
杜夫人輕哼:“毀容這種意外,誰都不想的。真出了事也隻能硬扛著,總不能真的去死,你說是不是?”
杜梅娘麵色蒼白,往角落裡縮了縮:“夫人,女兒真的知道錯了,也不是真的有意和世子走到這一步。事實上,世子上門提親之前壓根就沒有跟女兒商量。”
“商不商量有區彆嗎?”杜夫人冷冷道:“你姐姐病情好轉,你就該收心回家。結果,你卻趁著這個機會跟他有了夫妻之實,讓他上門提親!說什麼知錯,你分明就是故意。”
杜梅娘不敢再撩撥,閉上嘴一言不發。
此刻的杜夫人很生氣,杜梅娘還嘴,她恨不能將其撕碎。可人閉了嘴,她同樣不好受,滿腔的怒氣無處發。
馬車進府後,杜夫人臉色特彆難看,讓人帶到正房,讓其跪著。
杜梅娘跪在正房之中,沒再開口求情,也沒再認錯。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外麵有腳步聲急衝衝進來,杜夫人人心情本就不好,抬眼看過去時,眼神跟要殺人似的。
來人是府裡的管事,此刻一臉慌張。對上了主子的目光後,咽了咽口水,緊張地道:“夫人,河安伯府出事了。”
對於杜夫人來說,隻要不是自己女兒出了事,其他的事就都不要緊。想起高理落乾的那些混賬事,河安伯知道後一定會動怒,揚眉問:“出了何事,細細說來。”
“世子……河安伯太過生氣,錯手殺了世子。”
杜夫人霍然起身,臉色都變了,脫口問道:“當真?”
地上一直安靜的杜梅娘也忍不住扭頭,麵色慘白如紙:“死了?”
管事低下頭:“來人是這麼說的。還說……伯爺自覺愧對了咱們府上的姑娘,已經放了大姑娘自由,讓其回家自行改嫁,已經在收拾嫁妝了。然後又說,府裡缺一位世子夫人,問咱們家的三姑娘願不願意。”
杜梅娘心中一喜:“我願意。”
哪怕隻是個擺設,那也是正經的當家主母!
管事眼神有些古怪:“那位管事說,伯爺錯手殺了兒子,心中後悔,便想讓世子如願,已經放下話,世子對您一往情深,如果您願意做世子夫人,就得和他一起下葬。”
杜梅娘本來挺高興,身子往前傾著。聽到這話,跌坐了回去,麵色慘白如紙,嘴唇都哆嗦著,渾身都在發抖。
“不可能,這不是真的,他不會出事,也不會讓我殉葬。”
管事強調:“這就是真的。並且此事是河安伯親口許諾,隻要你願意,今夜就可與世子同眠。”
杜夫人一開始還為女兒的處境擔憂,大戶人家守寡的女子日子可不好過。看到杜梅娘這般大受打擊的模樣,心中忽地冷靜下來,這事不太對!
父親對兒子再怎麼恨鐵不成鋼,也不可能真的下重手。那是親生兒子,不是仇人。
她坐了回去,端起了一杯茶,開始思量著以後。對於女兒來說,隻要生下了河安伯的孫子,往後就有靠了。
女人這一生要是真等著靠男人的寵愛過活,那簡直就是個笑話,說到底還是得靠兒子,隻要有了兒子,男人沒了,似乎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尤其高理落最近已經變了心……沒了杜梅娘,也還有李梅娘張梅娘。指望他回頭,簡直是癡人說夢。
想到這些,杜夫人麵色愈發放鬆:“派人去河安伯府問一聲,如果慧娘願意回來,趕緊把人接回。”
“對了,這麼大的事得告訴伯爺。”她看向管事:“這事交給你去辦,讓伯爺準備一下,咱們一起上門吊唁。”
順便看看那邊是不是真的出了事。
如果不是,這事就更好玩了。
杜夫人看著還在遲疑的杜梅娘:“你可要想好,這可是你成為世子夫人的唯一機會。”
杜梅娘神情驚恐:“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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