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不知道晏戈心裡是怎麼想的,否則他彆說是笑了,估計連哭都哭不出來。
隨著前線不斷有捷報傳來,朝中大臣們以為勝利是理所應當的,於是不再為劉崇林擔心,反而擔心起了晏戈會不會擁兵自重成為第二個劉崇林。大臣們憂心忡忡,不約而同在早朝的時候像皇帝提議派一名監軍去往西南戰區。
李秀問他們為什麼要派監軍,大臣們美其名曰讓陛下更清楚的知道戰場上發生的事情。
李秀覺得很不妥,有事情晏戈自己不會說嗎?立刻就有人跳出來說了,說軍隊被晏戈一人掌控,晏戈難免會有所隱瞞報喜不報憂什麼的,監軍就不一樣了,不負責打仗,隻負責將真實情況上報給陛下。
這些話裡李秀就隻記住了一句,那就是報喜不報憂。晏戈的回信戰報確實說的全是好話,李秀雖然沒打過仗,但他也絕不會相信打仗會是這麼簡單的事情。他總是為晏戈擔憂,想要知道晏戈近況如何,有沒有按時吃飯什麼的。但即使在信裡問了,晏戈也隻會說臣一切安好。
李秀心說派個監軍去也好,至少能讓自己安心一些。
於是他就問派誰去合適,大家七嘴八舌,很快敲定了一個人選。
此人名叫李直,就好像他的名字一樣,他是個大直男,已經直到快要變成癌了。再加上他的官職是禦史,是個言官,也就是朝中最讓人受不了的那群人,專門負責噴人。懟天懟地懟皇帝,看誰不順眼就噴誰。
大唐開國之初,太宗皇帝為了廣開言路,特意設了一條國策,言官不會因言而獲罪。也就是說言官就可勁的說吧,說什麼都不會獲罪。這下可不得了,彆看這些言官官職不高,卻是滿朝上下最讓人頭疼的,蓋因他們誰都能噴,就算是瞎噴你也隻能辯解,而無法報複什麼的。
當李直要來監軍的消息傳到西南之後,軍師當場就摔了杯子。氣的狠狠的捶桌子,“不當人子,不當人子啊!將軍仗還沒打完,就要派人來指手畫腳,這算什麼皇帝?”
晏戈坐在上首沉默不語,李直的到來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除非他派人在半道將其截殺,否則也就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晏戈安慰道:“他來了就來了,大不了不理他就是。這裡是在軍中,是咱們的底盤,還能被他欺負了怎麼地?”
眾將士一想也是,他要是實在討厭,大不了找個機會放幾個劉崇林的人進來把他殺了。到時候就往朝廷上報,說李直大人勇猛異常非要披掛上陣,結果被人斬於馬下身首異處。
大家商量好了,於是李直平平安安的來到了西南戰區。
他官職不高,但是地位超然,所以晏戈沒有去迎接,派了軍師專門去迎接。
李直五十多歲,人長的又瘦又小,但是那張臉看起來就好像有人欠了他多少錢似的。從馬車上下來,他就板著個臉,軍師和他說話,他也愛答不理。四處一看沒有見到晏戈,他倆眼一瞪,道:“為何不見總督大人?”
軍師說總督忙於戰事不能親自迎接,這其實是客氣話。但凡有點自知之明的就知道,以李直的官職根本不配晏戈親自迎接,晏戈排自己的心腹迎接已經很給麵子了。誰知李直卻怒道:“總督如此怠慢我?是否對我不滿?”
此言一出軍師的鼻子都快氣歪了,心說這什麼人呐?對你滿不滿你自己心裡沒點逼數嗎?
當即在場所有晏戈的人臉色都變了,軍師也不笑了,冷著臉道:“監軍大人一路辛苦了,還是先去休息吧。待收拾妥當之後,在下再帶監軍去拜見總督大人。”
李直聽到這麼不客氣的話,更是氣的不行。心說晏戈敢對自己這個監軍這樣,肯定有不臣之心。來到自己的屋子之後,他也不梳洗也不休息,第一件事就是寫了一封奏報,在裡麵說晏戈和他的手下如何如何對自己不敬,如何如何不將朝廷和陛下放在眼裡,更是將晏戈批成了一個不忠不義之徒。
可憐晏戈都沒見過他,哪裡知道自己在他的筆下就成了這種人。
作者有話要說: 補昨天的,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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