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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怎麼弄的?怎麼有這麼多擦傷?”溫粟粟皺著眉頭,臉上湧現出心疼。

看著孩子正低著頭看著剛剛被擦破的手掌心,還夾雜著幾塊小石子兒,更是倒吸了一口氣。

“你叫什麼名字?是來衛生所上藥的吧?我就是衛生員,你怎麼看到我就跑了?是怕我去告訴你家長,怕挨罵?你放心吧,我不會去告密的,但你身上的傷口必須得處理一下。”溫粟粟的語氣十分平緩溫柔。

孩子低著頭,偷摸抬頭看了她一眼。

之前他太緊張了,又急著逃跑沒看清溫粟粟的長相,此時倒是看了個真切,真好看,是他見過最好看的姐姐了,就跟他們家年畫上的仙女兒似的。

他反而有些不那麼害怕了,打算實話實說。

他搖了搖頭:“姐姐,我叫板凳,我……我不是來上藥的……我是來找人的……你有沒有見過那個首長叔叔?就是個子高高的,眼睛大大的,睫毛長長的,特彆好看的那個……”

個子高高的?眼睛大大的?睫毛長長的?

雖說板凳描述的挺不像個叔叔的,但不知道怎麼的,溫粟粟一下子就想到了霍溫南。而眼前的板凳,則很有可能就是之前被霍溫南救了的那個放牛的孩子。

果然,在板凳接下來說的話當中,溫粟粟可以確認板凳說的人就是霍溫南了。

“本來昨天我牛趕回村子裡之後就想回去找那個首長叔叔的,但是當時家裡有事我來不了了,今天我趁著中午休息,就沿著車輪的印子一路找到了這裡。姐姐,那個首長叔叔在裡麵嗎?他怎麼樣了?我可以去看看他嗎?”板凳說話的時候垂頭喪氣的。

說到最後抬起頭來,一臉期待地看著溫粟粟。

又將手裡拎的的小竹筒打開給溫粟粟看:“我還從家裡拿了兩個雞蛋,想送給首長叔叔,姐姐,你讓我去看看他吧,我肯定不搗亂,看好了就走。”

溫粟粟在他的頭上摸了一把,替他擦掉臉上的汙漬,蹲下身子平視著板凳,說道:“他沒事,我也可以帶你去見他,不過在這之前,你得先跟我去處理一下你的傷口。”

“謝謝仙女姐姐!”板凳歡呼。

板凳雖然年紀小,但是卻很懂事。任由溫粟粟牽著進了衛生所,處理傷口的時候,有些傷口上有碎石,得先拿下來,肯定會疼,但是板凳咬著牙一聲都沒吭。

還好雖說擦傷的範圍大,但卻算不上嚴重。

溫粟粟往板凳兜裡塞了一管藥膏,叮囑他回家之後記得按時擦藥,這樣好的比較快一些,板凳趕緊道謝,又去掏口袋,結果隻掏出來一毛錢:“姐姐,我隻有一毛錢,剩下的能不能等我以後有錢了再給你?”

溫粟粟在他的臉上揪了一把,尊重孩子的做法:“行,那等你以後長大了,再把錢還給姐姐就好。走吧,我帶你去見那個叔叔。”

這一幕恰好被前來想要問問她,餃子是從哪裡打來的鄧進步看到。

一開始鄧進步還以為板凳是兵團裡的孩子,可是走近了一看才認出來,原來是那個放牛的孩子,他吃驚道:“是你?你怎麼跟到這兒來了?”

當時霍參謀長暈倒了,他嚇得手足失措,也沒工夫去管那個孩子了,讓孩子早點回家去,沒想到他竟然都跟到這裡來了。

板凳見了鄧進步,說道:“叔叔,我跟著你們車子的輪胎印來的……”

“他知道霍參謀長為了救他受傷了,心裡頭過意不去,走了幾個小時的路才來的,就為了見霍參謀長一眼,正好,你帶他去吧。”溫粟粟解釋道。

鄧進步點點頭,朝板凳說道:“那你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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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走進來,對著正站在窗前看風景的霍溫南叫了一聲:“首長叔叔!”

很多人叫的‘首長xx’、“女首長”並不代表對方就真的是首長,而是他們不認識軍銜,把一部分軍人統稱為首長。

鄧進步在旁邊糾正:“是參謀長。”

又對霍溫南解釋:“參謀長,這就是之前你救的那個放牛的孩子,他走了好幾個小時才跟過來的,非要來謝謝你。”

不需要鄧進步解釋,其實霍溫南在看到板凳的時候就已經認出來了。他走到板凳身邊,注意到板凳受了傷的地方都已經上過藥,嚴重一點的也用繃帶包紮了。

禁不住看了一眼拿了飯盒準備走的溫粟粟,猜出來是她做的。

也不知道怎麼的,他這次開會回來之後,對溫粟粟改觀了許多,不再像以前那樣看到她就頭疼了,她也不像他之前以為的那樣。

其實如果溫粟粟一開始不做出那些令他不喜歡的事情的話,或許……

恰好溫粟粟也在朝這邊看,兩人的目光對上,霍溫南難得的朝溫粟粟笑了笑,是很淺很淺的笑意。

可他笑起來的時候是很好看的,好看到什麼程度呢?

足以讓溫粟粟捕捉到霍溫南臉上的笑容之後,心跳突然不受控製地加快速度的程度。

溫粟粟意識到自己心跳加快之後,心中十分懊惱。她暗罵霍溫南之前被降智的她黏著簡直就是活該,沒事長得這麼好看做什麼,長得好看也就算了,還敢朝她笑?

得虧她的意識已經覺醒了,否則估計又被迷得飄飄然,晚上去偷霍溫南的內褲洗了。

儘管溫粟粟的內心風起雲湧,但是她謹記自己說出來的話,也不可能因為霍溫南的一個笑就破功。溫粟粟裝作沒看見霍溫南的笑,麵無表情的將視線移開,跟謝誌毅和板凳打了聲招呼之後,就一陣風似的走了。

霍溫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