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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住孩子氣道的東西都嘔吐出來之後,原本已經慢慢便紫的臉漸漸的緩和起來,孩子‘哇’的一聲哭了。

孩子的媽媽早就嚇得腿腳都軟了,此時聽到了孩子的哭聲,一把抱住孩子,嚎啕大哭:“衛軍你可嚇死媽了——”

孩子名叫薑衛軍,是薑團長的孩子。

聚在旁邊跟著揪心的眾人見孩子被救回來了,提起的心也放了下來:“孩子哭了,孩子哭了,哭了就沒事了!”

“這可真是神了!我們老家被卡過嗓子的孩子,都沒一個能救活過,這救人的女同誌叫啥名字啊,咋這麼厲害!”

張桂花也趕緊問道:“這位小同誌,你叫什麼名字啊?今天很是多虧了你了,要不是你……我們家衛軍恐怕……等改天我們一定要好好感謝你才行啊……”

如今雖然還沒入夏,可是剛剛在救人的過程中,溫粟粟因為過於用力,額頭上也出了一層細汗。

此時她擦了擦鼻尖上的細汗,朝張桂花笑了笑,大大方方地說道:“我叫溫粟粟,是咱們兵團衛生所的衛生員,大姐你不用這麼客氣,我想不論是誰,隻要遇上這事,都會想辦法救人的。”

張桂花聽到‘溫粟粟’這個名字,沒忍住又多看了溫粟粟一眼,之前隻顧著著急薑衛軍去了,也沒仔細看救她兒子的人長啥樣,隻曉得打眼看過去挺漂亮的。

這回倒是看得仔細了,這皮膚白嫩嫩的,眉毛又細又彎,眼睛眼睛起來的時候亮晶晶的,最緊要的是,一笑,嘴角還有兩個梨窩窩,好看的喲。

這丫頭就是溫粟粟,那個被霍溫南敬而遠之的溫粟粟?

張桂花從前就在她男人那兒聽說過一些關於溫粟粟的事情,可是還從來沒見過溫粟粟。見他男人把溫粟粟說的那麼嚇人,霍溫南怎麼著都不肯跟她處對象,她還以為這閨女長得多麼難看呢。

可是現在這麼一看吧,這要是算長得難看,那世界上都沒有好看的人了!

溫粟粟見張桂花看著自己出神,眨了眨眼睛,在自己的臉上摸了一把,疑惑地問道:“大姐,你怎麼這麼看著我,是我的臉上有東西嗎?”

“沒……沒有……我就是看著你稀罕,妹子,我是你們薑團長家的,你以後要是有時間,來我們家坐坐吃個飯什麼的,今天你救了我們家衛軍,我可得好好謝謝你。”張桂花趕緊收回目光,笑著說道。

不管她男人咋說,她反正覺得這閨女瞧著挺好的,跟霍溫南挺相配的。

反正從今天開始,她得開始撮合他們兩個了。

他們男人懂得屁啊!這麼好的閨女還瞧不上,可真把他們能的!

霍溫南將溫粟粟救人的一幕都看在眼中。

他的目光落在溫粟粟的身上,看著她表情認真的救人,原本白淨無暇的麵頰上湧出紅暈,額前的發絲被汗水打濕,看著她在孩子哭出聲之後,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嘴角露出來的真摯笑容。

這是他以前從沒見過的溫粟粟。

溫粟粟感覺到有一道目光炯炯地看著自己,她尋著那道目光的所在處看了過去,結果竟然在人群當中看到了霍溫南。

兩人的目光對上,霍溫南朝她點了點頭。

溫粟粟愣了一下,也不知道霍溫南朝她點頭是個什麼意思。但是她剛剛救人的時候,也的的確確聽見霍溫南在給彆人解說‘海姆立克急救法’,否則張桂花不一定會安心把孩子交給她。

她抿唇,也朝他點了點頭,回頭朝李月芬說道:“月芬姐,咱們回去吧。”

李月芬手裡拎著一個用竹篾編起來的小竹籃,籃子裡裝了一些螺螄。這些螺螄是她去河邊摸來的,打算今晚炒個螺螄吃。

霍溫南讓鄧進步先把張桂花和薑衛軍送回家去,然後再去朱連長家。

陳月芬原本跟溫粟粟已經走出幾步了,冷不丁看到了霍溫南,趕緊拉住了溫粟粟,說道:“粟粟,是霍參謀長。”

溫粟粟停下步子,點了點頭:“嗯,我看到了,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我出門的時候你姐夫交代我說,今天晚上霍參謀長和他身邊的那個警務員,叫什麼進步的孩子,也來我們家吃飯。”陳月芬說起這話來倒是挺高興。

“看來是我今天包的那餃子入了霍參謀長的眼了,他肯定喜歡吃,否則怎麼要來我們家吃飯呢。你彆說,我們家還是第一次來這麼多人吃飯,我心裡頭還是挺高興的,你說得對,我在做飯這上麵,還真是挺厲害的。”

陳月芬美得很。

溫粟粟卻是撇了撇嘴,那碗餃子她壓根都沒送到霍溫南的手上,他是怎麼知道好不好吃,還喜歡吃的啊……

但說到底她自己也不過是在陳月芬家裡蹭飯吃的,沒資格管彆人來不來,所以對於霍溫南要來一起吃飯,沒有發表彆的意見。

陳月芬樂完之後,朝霍溫南招了招手:“霍參謀長,你這是要去我家吧?我跟粟粟正好要回家,咱們一塊兒回去唄!”

等到溫粟粟反應過來,想要製止陳月芬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至於霍溫南,非但沒有拒絕陳月芬的邀請,反而邁著大步迅速來到他們身邊,點頭說道:“那正好。”

側頭看向走在陳月芬右邊的溫粟粟,明知故問道:“溫同誌也去嫂子家裡吃飯嗎?”

“那可不,粟粟她說我菜燒得好吃,提出來以後把飯票給我們,就在我們家吃了。我尋思著,不就是加一雙筷子的事情,就這麼答應下來了,都吃了有幾天了。”陳月芬熱情地替溫粟粟回答這個問題。

想起上回的餃子事件,又說道:“我老早就想讓你嘗嘗我的手藝了,上回特地讓粟粟給你帶了點餃子過去,隻不過粟粟說你已經吃過了,沒有吃上……”

陳月芬的話還沒說完,衣袖就被跟她挨著走的溫粟粟拽了拽。她側過頭去看,隻見溫粟粟朝她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她彆說了,可是陳月芬這人過於實誠,未能會意,有些奇怪地問道:“粟粟,你眼睛怎麼了?是不是進東西了?”

溫粟粟:“……”

她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趕緊用手擦了擦眼睛:“是呀,剛剛吹風,眼睛裡是進東西了……”

霍溫南意味不明地看了溫粟粟一眼,說道:“嫂子包的餃子很香。”

“你要是喜歡,下回我包了餃子,你再來家裡吃!”陳月芬樂嗬嗬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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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三人在詭異的氣氛當中回到了家裡。

大柱和二柱在外頭玩兒,還沒回來,陳月芬讓霍溫南隨便坐,又去給他和溫粟粟一人倒了一杯水,意思是讓溫粟粟抓緊機會,好好去跟霍溫南聊聊。

可是溫粟粟去緊跟著她來到了廚房裡,說要幫她洗菜。

陳月芬朝她使了個眼色,說道:“今天你就出去陪一下霍參謀長,不用洗菜了。”

溫粟粟把頭搖成了撥浪鼓,瘋狂眨著眼睛說道:“那怎麼行,今天又加了兩雙筷子,要準備的菜更多,我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忙活,月芬姐你看我像是那樣的人嗎?”

陳月芬看了她一眼,嗔道:“成,你不是那樣的人,你最貼心了。那你幫我把這把蔥洗了吧,我等會兒炒個蔥花蛋。”

“得令!”溫粟粟道。

相較於出去跟霍溫南大眼瞪小眼,她還是更願意在廚房裡幫忙洗菜。

倒是霍溫南沒有在外麵乾坐著,走到廚房門口,看了一眼正蹲在地上清理大蔥的溫粟粟,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恰好可以看到溫粟粟脖子上露出來的一片肌膚,白的發光。

她將袖子擼起來,露出潔白藕臂,應該是不常做洗菜的活兒,跟她給自己上藥時的動作比起來,要生疏許多。

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的霍溫南皺了皺眉頭,趕緊收回目光,問陳月芬:“嫂子,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陳月芬哪裡敢讓霍溫南來幫忙啊,趕緊說道:“我跟粟粟忙得過來,你趕緊坐著休息去,桌上放的有曬好的南瓜子,你先吃點,你朱大哥估計很快就回來了。”

正說起朱建明,門就被打開了,朱建明拿著一壺酒從外麵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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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用來答謝霍溫南的那兩個雞蛋被炒成了蔥花蛋,黃橙橙的蛋和碧綠的蔥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蔥花剛入鍋的那一刹那,屋子裡便彌漫了蔥香味兒。

溫粟粟吸了吸鼻子,好香。

除了蔥花蛋之外,陳月芬還炒了個螺螄,螺螄被剪掉了尾巴,待會兒吃起來的時候,一吸就是一個,是下酒的好菜,大柱和二柱這兩個孩子也挺喜歡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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