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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麵色還有些蒼白,畢竟是個七八歲的小孩子,雖說手術時是打了麻藥的,打麻藥過去之後傷口還是痛的,但痛感也不是那麼的強烈,對於他這種受了傷能忍著不流一滴眼淚的小孩來說,能挨得住。

至少,比起沒動手術之前好受多了,之前那是真疼啊,疼的他直抽抽。

“奶,我沒事……”板凳說道,又看了溫粟粟一眼,“姐姐很厲害,我一點兒都不疼……”

黃春菊聽了這話,心裡頭鬆了口氣,同樣的扭頭看向溫粟粟。她想起自己之前為了省點錢,帶著板凳去找葛大膽,害得板凳差點出事,心裡頭湧起一股自責,要不是這個小溫同誌,隻怕板凳他……

黃春菊想都不敢想,要是板凳真出什麼事情,她該怎麼向死去的栓子交代啊。

黃春菊麵對著溫粟粟,差點一下子就跪下來了。還好溫粟粟眼疾手快,一下子便扶住了她,抿唇道:“嬸子,你這是做什麼?”

“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要不是,我們家板凳可能就……唉……怪我,都怪我……”黃春菊歎了口氣。

“醫生的手就是用來救人的,再說了,我跟板凳有緣分,不需要感謝的。”溫粟粟說道。

黃春菊對這溫粟粟又是一通感謝,然後問道:“那現在板凳是好了嗎?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呢?”

“手術雖然做好了,但是傷口恢複還需要一陣子,目前最好在衛生所多住幾天,多做檢查,以免後續有並發症。”溫粟粟如實說道。

黃春菊聽著,也不知道這該要多少錢,她掰著手指頭算了算,隻能說道:“行,隻要板凳能好就成,隻不過我手上沒有多少錢,等我回去之後把我家裡村的那點錢拿來,你看看夠不夠。”

兵團看病吃藥是不收錢的,但是對於外來人收不收錢,收多少錢,溫粟粟卻是不知道了。

但這不打緊,如果要收錢,要是黃春菊的錢不夠,大不了到時候她幫忙補貼點好了,反正她手頭還有不少的錢,兵團裡每個月都發工資,家裡還時不時給她寄點好東西,她也不需要怎麼花錢。

“這個到時候再說吧。”溫粟粟說道。

又交代黃春菊一些關於板凳手術的事情,比如板凳做完手術之後必須要等到排氣了之後才能進食,傷口什麼的要多注意。

黃春菊還是得回去一趟,不說錢的事,就是在衛生所裡住幾天,她也得去給自己和板凳拿套換洗衣服來。

溫粟粟和陳月芬在黃春菊看來都是好人,這兒又是國家成產建設兵團,黃春菊沒什麼好擔心的,交代了辦登幾句,告訴他自己回家拿衣服去了,很快就回來。

溫粟粟也一起出去,她剛做完手術,需要休息一會兒。至於霍溫南,則是看了溫粟粟一眼,留在了病房裡,說是陪陪板凳。

黃春菊看了一眼霍溫南,這個小夥子雖然模樣長得俊秀,不像是他們村子裡的那些方臉黑皮膚的小夥子,可是看起來倒是蠻精神的,尤其是此時一看,在那兒站得筆直,身子頎長,就像是一棵樹。

黃春菊心想,要是她家板凳將來也能長這麼高就好了。將來要是還能找這個女同誌這麼漂亮的對象,那她真是燒高香了。

黃春菊信箱的這個女同誌指的是溫粟粟,她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這個霍參謀長對這個小溫同誌有意思,她雖然關心板凳,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板凳的身上,可是她的年紀到底擺在那裡,眼光老辣,男女之間的那點事,她能不清楚嗎?

之前在路上的時候,她就發現霍溫南看溫粟粟的眼神不對勁,他看著溫粟粟的時候,哪裡像是看普通同誌啊,那一眼望過去,分明就是在看自己的對象啊。

隻不過小溫同誌喜不喜歡這個參謀長同誌就不好說了,看樣子小溫同誌有點兒躲著參謀長同誌的意思。

黃春菊一邊跟著溫粟粟走出病房,心裡頭一邊琢磨著,看來是參謀長同誌先喜歡上了小溫同誌,隻不過革命尚未成功,同誌們仍需努力啊。

可照黃春菊看來,這應該是遲早的事情,畢竟這小溫同誌雖說長得一頂一的漂亮,但這參謀長同誌,也是個頂個的出色啊!

這兩人相配得很!

黃春菊年輕的時候幫人牽過線做過媒,如今雖說好久沒做這牽線做媒的事了,可到底習慣了,總是愛在心裡頭琢磨這一回事。

彆說,她雙眼狠辣,還真一看一個準!

走出病房,溫粟粟正準備去休息,卻見跟她一同出來的黃春菊正盯著她看個不停。溫粟粟皺了皺眉頭,以為黃春菊想問她一些關於板凳的事情,故而主動問道:“黃嬸子,你有什麼想要問我的嗎?”

“哦,沒事沒事,等我回來再說吧,今天真是太謝謝你了。”黃春菊擺擺手,打算等她回來再來問問溫粟粟,他們住院的時候應該去哪裡吃飯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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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內,板凳側過頭看了一眼坐在他旁邊的霍溫南,叫道:“霍叔叔……”

霍溫南點頭,對於板凳他雖然有一些想要去了解,但是不打算現在去提起板凳的傷心事,於是直接問道:“板凳,你覺得我看起來有多少歲?”

“啊?”板凳沒想到霍溫南會問他這個問題,一時之間有些沒反應過來,然後認真地看了霍溫南幾眼,小聲說道:“二十幾歲吧……”

“我看著比給你做手術的溫……”霍溫南遲疑了一下,沒有說出‘姐姐’二字,“溫衛生員要大很多嗎?”

要不然板凳怎麼叫他叔叔,叫溫粟粟姐姐?上回去薑團長家裡的時候,薑衛軍也是這麼叫的,當時他雖說聽起來有點兒不對勁,可也沒放在心上。但是板凳又這麼叫,這令他不得不在意起來。

板凳再次仔細看了看霍溫南,又在心中想象了一下溫粟粟的模樣,搖了搖頭。

他叫霍溫南‘叔叔’,叫溫粟粟‘姐姐’,並不是因為霍溫南看著要比溫粟粟大一輩。其實霍溫南看著和溫粟粟比起來雖說要大上幾歲,但一看就是一個輩分的人,畢竟霍溫南生的俊,不像是村子裡那些五大三粗看起來顯老的人。

但是霍溫南看起來有些嚴肅,雖說沒對自己發過脾氣,跟他說話的時候語氣也是很溫和的,可就是有點距離感。

但是溫粟粟就不一樣了,溫粟粟就跟仙女姐姐一樣,說話的時候聲音軟軟糯糯的,可好聽了。給他的傷口包紮,還給他吃大白兔奶糖吃呢,笑起來的時候可漂亮了,不是仙女姐姐是什麼?

見板凳搖頭,霍溫南心裡舒爽了一些,原本看起來有些嚴肅的精致麵孔,又變得溫和了一些。

很好,這是他想要的答案。

“那你以後就叫溫衛生員‘姨’吧,這樣比較合適。”霍溫南緊抿的薄唇微微向上一揚,對板凳說道。

板凳聽話地點了點頭,說實話,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叫‘姨’就合適,叫‘姐姐’就不合適,但是霍叔叔這樣說肯定有他的道理,他應該挺霍叔叔的。

“霍叔叔,我知道了。”板凳說道。

霍溫南對比表示十分的滿意,讓板凳在這兒好好休息,彆的不要多想。至於薑團長那裡,他會去主動說這件事情的。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兵團裡也有人在傳這件事情了。

林靜好和趙春梅剛從麥子地回來,就聽說了這回事,儘管那些知青都是誇溫粟粟的:“看不出來啊,溫粟粟還真挺厲害的,你們聽說了嗎?她給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做手術了,好像是割闌尾!”

割闌尾這種手術可跟之前給謝誌毅縫傷口的手術不一樣,割闌尾可是在肚子上麵開一刀啊,把闌尾割掉才成。

縱使如此,林靜好也很快捕捉到了這件事情的另一麵。

兵團衛生所是給兵團的人看病的地方,溫粟粟擅自帶了外人來,還給那人做手術,醫藥費誰出?聽說那兩人還挺窮酸的,估計是給不了了,他們三團物資本來就不如彆人一團豐富,溫粟粟還敢這樣……

林靜好嘴角一勾,她覺得可以就這件事情讓薑團長好好批評批評溫粟粟。

隻不過有之前那些事情在先,林靜好不敢再主動去招惹溫粟粟了。想起溫粟粟往她懷裡放黃鱔,還往她嘴裡硬塞藥的事情,林靜好一咬下唇,她咽不下這口氣。

想了想,林靜好看了身旁的趙春梅一眼,說道:“咱們兵團能把外人帶進來治病嗎?我怎麼好像聽說一團以前也有個衛生員,就是因為不向上麵請示,直接帶了病人回衛生所治病,後來被處分了?”

趙春梅眼中一亮,趕緊說道:“真的嗎?那溫粟粟這麼做,我們去告訴團長的話,溫粟粟豈不是會受到處分了?靜好,咱們去舉報溫粟粟吧!”

林靜好聽了這話,嘴角禁不住一勾。果然啊,有趙春梅在,她隻要稍微說上一兩句就成了。

她搖搖頭,有些遲疑地說道:“我……我看還是算了吧……你也知道我那個表姐的厲害……要是她知道是我去舉報的她,還不知道會對我怎麼樣呢……我不敢去……”

趙春梅見罷,說道:“你不敢去,我去!”

作者有話要說:霍溫南:嗬嗬

有人玩江南百景圖嗎?我前段時間開始玩,簡直就是個非洲人,十抽都是碎片和卿的那種qaq然後昨天單抽抽出個武則天,我快樂了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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