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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誌毅看看霍溫南,又看看溫粟粟。坐在後麵可以跟溫粟粟一起,他寧願顛簸一些的……

但是霍溫南說這話卻不是讓謝誌毅考慮要不要去的,他說完這話之後,壓根就沒管謝誌毅有沒有上車,直接就走到了車子後麵,單手一撐就直接上了車子,看著還沒有動作的溫粟粟,朝她伸出一隻手來,這意思是打算牽著她上車。

溫粟粟:“……”

搞什麼名堂?

“怎麼不上來?”霍溫南見溫粟粟遲遲沒有動作,抿唇問道。

“沒事,我自己能上來……”說著,溫粟粟手腳並用的打算爬上來,但是下一刻便感覺身上一輕,原來是被霍溫南給拉上來了。

霍溫南骨節分明的手握在了她纖細的手腕上,指腹生了些許繭子。跟溫粟粟柔嫩的皮膚比起來,顯得粗糙許多。

溫粟粟在車上站穩之後,趕緊把手抽了回來,然後坐在了離霍溫南特彆遠的地方。也就是霍溫南坐在車子最裡麵,她就坐在了車子最邊緣。

霍溫南:“……”

他的眉頭突突跳了幾下,他怎麼覺得上回在澡堂被看光的人不是他,而是溫粟粟?從那天開始,溫粟粟就一直躲著他。

他將口袋裡的毛線兔子拿出來在手中把玩著,倒也沒有故意離溫粟粟坐的近一點,因為車子就這麼大,就算隔得最遠的距離也遠不到哪裡去。

雖然他心裡對於剛剛溫粟粟和謝誌毅站在一起時,看起來稍顯親密的行為有些不高興,但他也就是心裡頭吃吃味,不可能拿這個來說事。畢竟溫粟粟是衛生員,給謝誌毅檢查傷口是正常的。

他不至於這麼小氣,忍不了這個。

“還記得這個嗎?”霍溫南將毛線兔子舉起來給溫粟粟看,“這是你之前給我的,你跟我說,隻要我把這個兔子帶在身邊,就能隨時看到你了。”

然而在溫粟粟看到那個醜絕人寰的兔子之後,壓根就沒聽霍溫南繼續說下去。她現在就一個念頭,這個兔子真醜,她之前真的是腦子瓦特了,給霍溫南送這麼醜的兔子,說那種惡心人的土味情話……

嘔……

溫粟粟簡直沒眼看,將頭搖成了撥浪鼓,趕緊否認道:“不記得了!”

就在霍溫南還準備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她趕緊靠在了扶杆上,說道:“我困了,先睡了。”

休想讓她回想起以前的事情!

霍溫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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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粟粟一開始隻是不想再聽霍溫南跟她說以前的事情,所以裝睡覺,可是後來還真就這麼睡著了。

霍溫南在旁邊看著,見她睡覺的姿勢不當,等會兒醒過來時肯定會導致手麻,而且車子的扶杆硬邦邦的,睡起來肯定也不舒服。

他走近溫粟粟,在她旁邊坐下,讓她靠在了自己的腿上睡。

溫粟粟睡的有些沉,她自小便有午睡的習慣,現在已經是中午了,正是她睡覺的時候。霍溫南看著她熟睡的麵龐,麵色緩和了許多,浮現出連自己都未曾發覺的溫柔。

他想,他是真的喜歡上溫粟粟了。

……………………………………

在軍用車進入兵團之前,霍溫南才幫著溫粟粟換了個姿勢,讓她重新靠著扶杆睡覺。沒有彆的原因,隻是因為兵團裡人多眼雜,他們目前還沒有結婚,甚至還沒有確定對象關係,讓彆人看到溫粟粟靠著他睡覺,對溫粟粟不太好。

霍溫南心想,他是該找個時間跟溫粟粟說清楚了。上回他就想跟她說,他們兩個可以再繼續接觸試試看了,隻不過被那個食物中毒的孩子給打斷了。

後來他因為忙著準備修建水庫的事情,也還沒來得及跟她說,或者說,沒找到個適合的時候說。

再之後,就出現了澡堂的那件事情。

軍用車停下來之後,溫粟粟醒了。她慢慢睜開眼睛,其實已經做好了醒過來之後胳膊酸麻的準備,可是當她醒來之後,卻驚奇地發現,胳膊一點兒都不酸。

溫粟粟活動了一下胳膊,下意識地便伸了個懶腰。

結果才發現霍溫南還在,她乾咳了一聲,有些不自在地對霍溫南說了聲“我先回衛生所了”,就跳下了車。雖然沒有人在下麵扶著她,但還好也沒有扭傷腳什麼的。

霍溫南看著她逃一樣的背影,禁不住勾了勾唇角。

他也從車上下來,鄧進步和謝誌毅也都下車了,鄧進步慢跑過來,問道:“參謀長,咱們現在先去團長那兒嗎?”

恰在這時,霍溫南便聽見溫粟粟對謝誌毅說道:“你再跟我去一趟衛生所,我給你傷口上上點藥。”

他挑了挑眉,說道:“不著急,你在這兒等我,我先去一趟衛生所。”

鄧進步有些疑惑,好好的參謀長去什麼衛生所啊?突然一拍腦門,他想起來了,這兩天參謀長好像的確有些容易臉紅,該不會是真感冒了吧?那是得去配點藥了。

到了衛生所,溫粟粟拿出藥箱給謝誌毅的傷口上上藥,謝誌毅看著溫粟粟,想起自己這兩天正在畫的那張畫,說道:“給你畫的那幅畫隻差收尾了,應該就這兩天就能趕出來了,到時候送給你,希望你能喜歡。”

這是謝誌毅畫畫以來,最用心畫的一幅畫。

畫中是溫粟粟坐在花叢間,穿著那條紫色的裙子,頭發就簡單的紮成了一個馬尾,就這麼笑著。真真是應了zx寫的《卜算子·詠梅》裡的那一句“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溫粟粟笑了一下:“不著急的,你什麼時候有空畫好了之後給我就行啦。不過我還真是蠻期待你的畫呢,之前隻知道三班班長詩寫的好,沒想到還會畫畫。”

謝誌毅趕緊說道:“詩和畫都挺一般的,到時候你看到了彆失望就好。”

就在這時,衛生所裡又走進來一個人。那人一走進來,一道頎長的影子便降落在了溫粟粟的身上,與地上溫粟粟的影子也融合成了一處。

霍溫南穿著筆挺的軍裝,腳下是黑色的軍靴。他看到這一幕,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然後便跨步走了過來,似是調侃:“怎麼?以前還沒聽說過謝知青會畫畫,要不然謝知青有空給我也畫一張吧?”

沒想到霍溫南會突然出現,謝誌毅臉上有一瞬的尷尬,隻能說道:“要是霍參謀長想要畫的話,也可以的。”

溫粟粟收拾好藥箱,看了一眼奇奇怪怪的兩個人,說了句“那你們慢慢聊,我還得去麥子地裡。”就走了。

奇了怪了,她怎麼覺得謝誌毅和霍溫南兩個人有點不對頭呢?

不不不,應該說是霍溫南才對,謝知青這個人還是相當不錯的,性格好,好說話,有些時候還挺靦腆的,隨隨便便說兩句話就不好意思。

至於霍溫南麼……呸,什麼霍溫南,簡直就是個活閻王。

想到這兒,溫粟粟的步子頓了頓,心裡琢磨著,霍溫南該不會欺負謝誌毅吧?不過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她打消了,真是想太多了。

而溫粟粟走之後的衛生所裡,霍溫南看著謝誌毅,問道:“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聽團長說你還要求早點恢複工作?”

謝誌毅答道:“這都多虧了粟粟,要不是她這麼些天這麼儘職儘責的照顧,恐怕我這個傷不會好的那麼快。我也的確想早點去乾活,現在是農忙的時候,大家都在乾活,我總是這麼休息著,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在謝誌毅說出‘粟粟’二字的時候,霍溫南的眉頭緊緊一皺,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已經開始低下頭把玩手指了,認識霍溫南的人都清楚他這個人有個小習慣,那就是他這個人一生氣就喜歡把玩手指。

現在的霍溫南,已經生氣了。

“是,囡囡的確是個認真負責的衛生員。”霍溫南說道,見謝誌毅麵上湧現疑惑,似乎不知道這個‘囡囡’是什麼意思,他十分好心的解釋道,“囡囡是粟粟的小名,小時候她最喜歡我這麼叫她。”

說完又扯了扯嘴角,說道:“扯遠了,你的傷在腳底板,肯定是不能去水庫乾活了,這樣傷口會感染的。這樣吧,我去找團長提一下,給你安排一個輕省的活吧,這樣你也不用每天沒事乾到處跑了。”

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就此結束,直到走的時候,霍溫南還回頭提醒謝誌毅:“答應給我畫的畫彆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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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進步標兵落入溫粟粟囊中之後,林靜好就沒像之前那樣努力乾活了。雖然她心裡頭還咽不下這口氣,但是前麵幾次在溫粟粟這裡吃了虧,最近老實了許多。

溫粟粟也懶得理她,先把手頭上的活做好了再說。

從麥子地回去之後,溫粟粟照常打算去打水洗個澡再說,可是卻得知今天的鍋爐壞了,燒不了熱水了。對於彆人來說或許還好,但是對於熱了一天的溫粟粟來說,乾完活洗個澡是頭等大事。

她可忍受不了自己身上黏黏膩膩的。

現在已經進入夏天了,想了想,溫粟粟打算去河邊擦擦身子。就算不能洗澡,怎麼樣也得擦個身子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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