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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閘蟹鮮美,不需要過多的烹飪技巧,隨便在煮一煮就能夠很好吃了。溫粟粟喜歡沾醋吃,但是陳月芬和大柱、二柱他們喜歡吃醬油,於是溫粟粟將醋和醬油各倒了一疊。

除了大閘蟹之外,陳月芬今天還做了炒螺螄,韭菜炒蛋,白菜燉粉條。等到所有的菜都燒好了之後,便端上了桌。

一時之間,整間屋子裡都彌漫著菜香味兒。

陳月芬將碗筷擺好,朝正在一邊玩兒的大柱、二柱說道:“臭小子們,趕緊洗手過來吃飯了。”

大柱、二柱趕緊停下了手裡的活兒,趕緊屁顛顛地跑去洗手了。洗好了手之後,乖巧地坐上了桌。今天朱連長不在,霍溫南和鄧進步不知道來不來,溫粟粟沒有問陳月芬,但是見都這個時候了,霍溫南還沒來,就猜他今天應該不會來了。

想想也是,今天霍溫南向她表明心意,說喜歡她的時候,那種可憐兮兮的樣子,還真是她第一次見到。打她還是毫不留情的就給拒絕了,估計這會兒霍溫南是不會來這兒吃飯了。

不過不來也好,溫粟粟樂得自在了,免得跟他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總感覺有點怪怪的。

然而就在溫粟粟以為他不會來了的時候,霍溫南他來了。

“臨時有點事情,所以來晚了。”霍溫南進門之後,朝陳月芬解釋道。

“正好正好,飯菜也剛做好,來,趕緊坐下吃飯吧。”陳月芬熱情地朝霍溫南說道,

霍溫南說話的時候,視線卻是落在溫粟粟的身上,彆有意味。

隻不過溫粟粟恰好低著頭給二柱剪螃蟹腳,在聽到霍溫南的聲音之後也沒有特地抬頭。她將剪好的螃蟹腳放在碗裡,教二柱怎麼吃裡麵的肉,語氣很是耐心。

“你先沾點醬油,然後唆出來就行了,或者直接這樣,用筷子把蟹肉捅出來。”溫粟粟說道。

二柱和大柱都在旁邊看著。

霍溫南見溫粟粟沒抬頭,但還是勾唇笑了笑。他先是去洗了手,然後自然而然地坐在了溫粟粟的旁邊。

溫粟粟有些不自在地往旁邊挪了挪,眉頭皺了皺,今天朱連長不在家裡吃飯,鄧進步好像也沒來,旁邊明明就空了兩個位置,霍溫南明明就可以往旁邊坐一點的。

可是他為什麼非要挨著自己坐!

溫粟粟撇了撇嘴,隻能拿大閘蟹泄憤。將大閘蟹的蟹殼與蟹肉分開,這蟹是公蟹,黃雖說沒有母蟹多,但還是有一些的。溫粟粟拿著有黃的殼,往裡麵滴了兩滴醋,然後拿著勺子,慢慢的將蟹黃舀起來,送進嘴裡。

溫粟粟雖說相比較蟹黃來說,更加喜歡蟹膏,但也不能夠否認蟹黃的好吃程度。蟹黃在口中慢慢融化,鮮美甜糯的感覺充斥著口腔。

接下來將整隻螃蟹掰成兩半,然後便看到了滿滿的蟹膏。

蟹膏是帶點透明的白色,愛吃醋選手溫粟粟,照例沾了點醋再開始吃。才吃了一口,這軟糯蘇綿的口感,就讓溫粟粟徹底融化了,嗚嗚嗚嗚蟹膏太好吃了,她好愛!!!

霍溫南吃飯的時候,餘光注意著溫粟粟。

見她高高興興地吃螃蟹,心情不禁好了許多。小時候也是這樣,她每次吃螃蟹的時候,都會露出十分享受的表情。

陳月芬看在眼中,笑著說道:“溫南說你喜歡吃螃蟹,專門給你弄來的,咱們這兒要吃螃蟹可不太容易,也不知道他怎麼弄的,不過像他說的,隻要你吃的開心就好了。”

溫粟粟扒拉蟹腿的動作一動,撇了撇嘴,收了方才興奮的表情。這螃蟹是霍溫南弄來的?特地給她弄的?她之前不是都那樣跟霍溫南說了嗎?霍溫南怎麼還會特意去給她弄螃蟹吃?

溫粟粟悄摸地瞧了霍溫南一眼,見他隻吃彆的菜,卻沒有動這大閘蟹,心裡頭明白,其實霍溫南是不吃螃蟹的,他打小就不愛吃。

飯吃好了之後,陳月芬去廚房洗碗,大柱和二柱在旁邊等著溫粟粟去給他們上課,溫粟粟讓他們先去複習一下昨天學的知識,她等會兒再去。

兩個孩子很乖,很快就進屋去了,隻不過卻沒有認真複習,而是趴在門縫上暗中觀察。

“螃蟹吃的開心嗎?我下次再去弄一點。”霍溫南率先開口說道。

溫粟粟皺眉,螃蟹好吃是好吃,可是是霍溫南特地給她弄來的,那就有點怪怪的了。她抬眸看著霍溫南,小聲問道:“我不是都跟你說的很清楚了嗎?你乾嘛還給我弄螃蟹吃?”

是人性的淪喪還是良心的發現?

溫粟粟見霍溫南的表情如常,甚至還帶著淡淡的笑意,更是覺得頭疼。她現在就有些不明白霍溫南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現在這樣,還不如一開始對她不理不睬的時候呢。

“我們兩個之間現在已經兩清了,你的,明白?彆以為我吃幾個螃蟹就會重新喜歡上你了,我告訴你,我喜歡的隻有螃蟹,沒有你!”溫粟粟略有些凶悍的說道,又怕被陳月芬他們聽見,所以故意壓低了聲音。

霍溫南看在眼中,卻覺得這樣的溫粟粟煞是可愛。

他回想起之前看到的那封信,再結合溫粟粟說的這番話,笑了。他頷首,重複溫粟粟說的話,一字一句道:“嗯,你喜歡的隻有螃蟹,沒有我,那我下次再給你買螃蟹吃。”

溫粟粟:“……”

他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啊?

接著,便見霍溫南從胸前的口袋裡掏出來一張信紙……等等,這信紙看其裡略微眼熟啊??溫粟粟眉頭一皺,發覺這件事情並不簡單。

接著,霍溫南便把信紙遞給了她,說道:“我在辦公室發現的,本來還以為是我自己的信,結果打開一看,竟然是你姐姐寫給你的,應該是你之前來拿照片的時候,不小心掉的。”

溫粟粟:“…………”

這信是她今天剛收到的姐姐的回信,上麵寫了姐姐的近況,還有她和霍溫南的一些事情。

溫粟粟麵色一紅,心頭懊惱,她怎麼就這麼不小心,竟然把這封信好死不死的掉在了霍溫南的辦公室呢?她去之前應該先把信放回宿舍的呀!失策啊失策!

剛剛霍溫南說他打開看了一下,那他究竟有沒有看信裡具體寫了什麼?還是隻看到這信不是寫給他的就不再看了?

但是看霍溫南這個表情,估計他是全部都看了……

溫粟粟無語,她一把結果信紙,將信紙塞回自己的衣服口袋裡,然後解釋道:“這上麵都是我姐姐亂寫的,她……”

“嗯,我知道,你不用解釋,你喜歡的隻有螃蟹,不喜歡我。”霍溫南不等溫粟粟解釋完,就接過話頭,然後對上溫粟粟的目光,說道,“下回再給你弄螃蟹吃。”

說完這話,他朝溫粟粟笑了笑,然後又對正在廚房裡洗碗的陳月芬說道:“月芬嫂子,我手頭還有點事情,就先回去了。”

陳月芬放下手中的碗,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從廚房裡走出來,說道:“誒,成,你先回去吧!”

霍溫南走後,溫粟粟朝大柱的房間走去,卻發現他們兩個並沒有去複習,而是將門留了一條細門縫,露出一雙眼睛出來,暗中觀察呢!

大柱和二柱見溫粟粟走過來了,趕緊笑嘻嘻地把門打開了。

大柱怕溫粟粟不高興,趕緊開脫道:“小姨,你昨天教我們的課文,我都已經會背了,不用複習了的,真的,不信小姨你考考我!”

二柱走過來,拉了拉溫粟粟的衣角,烏溜溜的眼中滿是渴望:“小姨,剛剛我聽見霍叔叔說下次給你弄螃蟹吃,二柱也想吃。”

眨巴眨巴眼神,螃蟹真好吃!

溫粟粟正打算說話,卻聽見陳月芬說道:“你們兩個小子就知道吃,這螃蟹是你們霍叔叔給你們小姨弄來的,倒是進了你們兩個臭小子的肚了。在咱們這兒,知道這螃蟹有多難得不?哪兒那麼容易弄到手?”

在這北大荒,大閘蟹屬於稀罕物中的稀罕物,還真沒那麼好弄到手,霍溫南這次是恰好有認識的人,從海濱城那邊回來,坐了好幾個小時的火車,就帶了這麼幾斤。

他早早就跟那人打好招呼了,要是回來就幫他帶點大閘蟹,隻是那人今天恰好回來了而已。他就帶了一條煙,來回開了幾個小時的車,去換了這幾斤大閘蟹,就為了能夠讓溫粟粟吃得高興。

溫粟粟捏住信紙的一角,抿唇沒有說話。

她不是個會被一頓螃蟹所打動的人,但這麼多年了,霍溫南還記得她愛吃大閘蟹,想來也沒有全把他們小時候的事情忘記。

也算是有點良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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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端午節了,端午節是咱們華國的傳統節日,他們這群兵團知青們是不能回去跟父母們一起吃個團圓飯了,可是兵團這假還是會放的。

今天中午的時候,宣傳欄上就掛上了通知,說是明天端午節放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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