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戚妄又娶了許小鳳,這個媳婦兒人長得漂亮,又有文化,雖然是二婚頭的,可是在這村子裡麵也是一枝花的存在。
戚妄對先前那個憨媳婦兒都那麼好了,對這個新媳婦兒也是好得沒話說,這麼些年甭說是吵嘴了,他們都沒有見過戚妄對他的這個媳婦兒紅過臉。
許小鳳在怎麼好,那也是從外村兒嫁過來的,而且還帶了一個不改姓的拖油瓶,而且她才來了三年多的時間,就算表現得再好,也抵不過戚妄這個本村人。
要知道在這鄉下地方,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其實挺複雜的,村子裡的人就算是看不上戚妄,但是跟外村的人相比較起來,他們還是比較相信本村人的。
見大家夥兒的聲音慢慢都弱了下來,戚妄又繼續說了下去:“其實這種事情對我來說也是丟人,畢竟家醜不可外揚,但是她先往我頭上扣屎盆子,那我就不能忍了,雖然我是個男人,但是我也是要名聲的,可不能任由著她往我身上潑臟水。”
跟哭嚎個不停,隻會尖叫罵人的許小鳳相比較起來,冷靜地把一切都說得清清楚楚的戚妄更加讓人有好感,大家夥兒心裡的天平慢慢地往戚妄這邊兒歪了歪,認為戚妄說的是真的。
許小鳳也不是個傻子,她很快發現大家夥兒似乎都不站在她這一邊兒,看著她的眼神都不對了,她心裡麵咯噔一下,連忙從抱著自己的兩個女人懷中探起身來,與那邊兒的戚妄對峙。
“戚老四,你真是個好樣的,你以為我能任由著你朝著我的身上潑臟水嗎?我可告訴你,那是不能夠的,我有證據能證明你在外麵找了野女人。”
許小鳳也不怕丟人,把兩口子之間的那點兒事兒都拿到了大庭廣眾之下說了出來,她說得有理有據,條條分明,眾人覺得她說的也有點兒道理。
如果不是在外麵吃飽了,或者是在外麵有了搞頭,回家能對自己的媳婦兒這麼冷淡嗎?
然而麵對許小鳳的這些指責質疑,戚妄隻用了一句話就把她給懟了回去。
“知道你在外麵有彆的野男人,我還能沾你的身子不成?而且你可彆忘記了,這一個月的時間裡,是你一直不讓我挨你的身子,如果不是昨天做錯了事情,你能用這種事情來收買我?”
許小鳳的臉色瞬間漲得通紅,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
其實正常情況下,戚妄並不想用這些事情來去與一個女人對峙,倒不是他瞧不起女性,或者彆的什麼原因,隻是覺得不管在哪個年代,在這種事情上,女性總是要吃虧的,男人犯了錯挺容易就會被人原諒的,但如果是女人犯了錯,那可能一輩子就被釘在恥辱柱上,永遠都無法翻身。
用作風問題這種事情來對付一個女人,這種手段著實有些過火兒了。
不過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句話叫做先撩者賤,戚妄沒有準備用這種手段來對付許小鳳,但是她卻選擇用這種手段來敗壞他的名聲。
原主是個什麼樣子的人,跟他同床共枕了那麼久的許小鳳不會不知道的,隻是因為要強壓他一頭,讓他屈服於她,就能把滿村子的人招來,當著大家夥兒的麵,當著兩個孩子的麵兒往他身上潑臟水,這是戚妄不能忍受的。
說話間,戚妄將存折從自己的口袋裡麵掏了出來,當著大家夥兒的麵兒,一筆筆地算著許小鳳的賬。
“我們家每個月的花用上下浮動都不大,我每個月給你的錢不少,除去家裡的花用,應該還能剩下不少,那你告訴我,為什麼我存折裡麵就隻剩下這些錢?那些雞零狗碎取走的錢你拿去哪兒了?你一個在家呆著照顧孩子的女人,是怎麼能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內用掉小一千塊的?”
戚妄把許小鳳用掉的錢數都說出來後,院子裡的這些人全都安靜了下來,他們看著戚妄手裡麵的那個紅色的存折,實在想不到戚妄竟然這麼有錢。
不過轉念一想,也就釋然了,戚妄乾的那是啥活兒?就算是在農忙的時候,他晚上也會到車站那兒去乾活兒。
村子裡有不少人見他賺錢了,也打過主意去火車站,想要賺點兒錢補貼家用,但是這些人無一例外的,去了一次就再也不肯去第二次了。
原因無他,那可真不是人乾的活兒,去了車站上後,幾乎一整夜都沒有歇口氣兒的機會,卸煤車的時候,蕩下來的煤灰能把人給淹了,在一晚上乾下來,身上都能抖下來二斤煤來,就連呼出來的氣兒都帶著煤灰。
車站給的錢是多,但是架不住累啊,整個村子裡麵也就隻有戚妄一個人快把個臨時工乾成了了正式工了。
吃了那麼多的苦,受了那麼多的罪,他不賺錢誰賺錢?
這男人累死累活賺回來的錢,你自己個兒花了也就是了,還給野男人花,這放到哪兒也說不過去。
大家看著許小鳳的臉色都不對了,許小鳳受不了眾人的目光,尖叫道:“你胡說,我沒有養野男人,你冤枉我,你就是為了野女人想要害死我……”
戚妄打斷了她那跟車軲轆一樣的話,直接說道:“找野女人也得有那個精力,我去哪兒找?去煤堆裡麵找?但凡你知道我這些錢是怎麼掙來的,就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許小鳳還想說什麼,戚妄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繼續說了下去。
“你也甭跟我解釋,前頭那兩年的錢我也不跟你算了,你隻要把這幾個月弄走的那些錢給我拿回來,我們這日子就能繼續過下去,如若不然的話,你就帶著你那個兒子給我滾蛋,我戚老四還沒有窩囊到那種地步,養你一個,養一個跟我沒血緣關係的便宜兒子,再給你養一個野男人。”
許小鳳:“……”
這個該死的戚老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能言善道了?而且他不是不認識字兒的嗎?怎麼會算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