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幺娘有了身孕,高遠生就按照規矩去了書房歇著。
胡幺娘試著開口,想將身邊的丫鬟開了臉服侍高遠生,高遠生卻拒絕了,“你為我辛苦懷著孩子,我卻和彆的女子在一起,豈不辜負你了?天底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全然一副好夫君的模樣。
若是蔣禮聽到了這番話,大概會當場笑出聲來吧!馬德,原主有孕的時候高遠生連句話都沒有。原主大著肚子還要服侍躺在床上的婆婆,還要照顧那時才蹣跚學步的一雙弟妹,結果六個月的時候,摔了一跤,孩子沒了。小月子都沒坐,隻在床上躺了一天,就爬起來繼續任勞任怨的伺候一大家子。
最終傷了身子,導致無法再有身孕。
胡幺娘聽到高遠生這番話,不可謂不感動,感動之餘,也有些心虛。這讓她不敢抬頭去看高遠生。
高遠生隻以為胡幺娘是害羞了,並未在意。
誰知,又是半旬過去了,高遠生從翰林院再次回家,發現家中下人皆愁眉苦臉,情緒低迷,還以為發生什麼事了,快步朝主院走去,卻在院子裡看到了嶽母身邊的丫鬟。
嶽母都來了!難道是幺娘的胎有什麼問題嗎?
高遠生急匆匆的走了進去,“小婿見過嶽母大人。”
“回來了,不必多禮,快來看看幺娘吧!”胡夫人愁眉苦臉的說道。
高遠生急匆匆的走到床前,仔細一看,嚇了一跳,“如何就這般憔悴了?”不過半個月沒見,胡幺娘臉色蠟黃,身形消瘦。
“大哥你不知道,嫂子她素來體弱,自有孕後就很辛苦,整日頭暈目眩,不思飲食。方才大夫來說,嫂子胎像不穩,有小產的跡象。”高清河苦著臉說道,
高遠生眉頭緊鎖。
胡夫人歎了口氣,“本來這話我不該說的,隻是看幺娘這樣,我實在放心不下。可府裡也是一攤子事,我也不能丟下不管,何況我若來的次數多了,定有人說閒話,所以,我想······”
“嶽母大人不必說了,一切以幺娘為重。我整日在翰林院當差,也不能照顧幺娘。家中也無甚長輩,清河年紀小,也幫不上什麼忙,還是請嶽母大人將幺娘接回去照顧些時日吧,等幺娘胎像穩了,再回來也不遲。”高遠生立馬拱手說道。
胡夫人欣慰極了,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爽快!“我正有此意,就是怕賢婿你多心,既如此說,我這就安排下去。”
高遠生笑道,“嶽父嶽母疼愛幺娘之心,小婿心中感念萬分。且小婿還有許多不懂之處,正想和嶽父及幾位舅兄一起探討,正愁不好經常上門呢。如此,也更便宜了。”
胡夫人笑了,“賢婿這話就見外了,若有什麼不懂之處,儘管去問。”
就這樣,高遠生叮囑了幾句後,護送著胡幺娘一起,去了胡家。
晚間,胡侍郎才知道女兒胎像不穩,接回來安胎了。他雖然也心疼女兒,可還是覺得這樣不大妥當,便和胡夫人提了一句。
胡夫人看了他一眼,“女婿都沒意見,你反而說不好。當初二郎媳婦胎像不好,我不也讓二郎陪著二郎媳婦回娘家待了些時日嗎?何況女婿家沒有長輩在堂,幺娘又是頭一胎,嬤嬤們再好,能比得過親娘?你忍心讓幺娘懷著身子都無人照拂?”
幾句話一說,胡侍郎無話可說,再加上他也親眼看到了胡幺娘虛弱不堪的模樣,也就不再提了。
就這樣,胡幺娘在娘家住下安胎了。
原本打算等胎像穩了就回去的,結果在胡夫人的建議下,胡侍郎的操作下,高遠生被安排去修書,如此一來,高遠生就更忙了,胡幺娘也就在娘家住了下去。
這一日,高遠生忙了一夜,剛睡下,就被人叫醒。
“高大人,高大人,你嶽家傳來消息,說尊夫人早產,讓你快些回去呢!”同僚推醒了他。
高遠生瞪大了眼睛,這才七個月啊!急忙告假,一路行色匆匆。
等他到的時候,孩子已經出生了,可空氣中彌漫的血腥氣告訴高遠生,方才經曆了些什麼。
胡夫人一臉疲色的迎了上來,“好險,昨夜幺娘起夜的時候,不小心滑了一跤,早產了,折騰了六七個時辰,才生下來。好在,母子平安,是個男孩。隻是孩子早產,身子太虛弱,大夫說要好生靜養,不讓見人。我怕你擔心,所以先和你說一聲。”
高遠生鬆了口氣,“幺娘呢?幺娘如何?”
“幺娘不大好,生產時出了大紅。不過賢婿放心,給我幾個月時間,我定會調理好幺娘母子的身子,還你兩個白白胖胖的母子!”胡夫人說道。
高遠生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口中念佛,“阿彌陀佛,母子平安就好。嶽母,我能隔著窗子和幺娘說幾句話嗎?”
“自然。”胡夫人說道。
高遠生便隔著窗子寬慰了胡幺娘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