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無的拒絕在沢田綱吉的預料之中,他不在的時候發生的事情,夥伴們都沒有隱瞞過他,更何況和家裡不同,基地各處都是有著監控的。沢田綱吉隨時都可以調出來看。
那個反應,配合上十年前的平行世界的媽媽的反應。
還有那句……拯救世界。
雖然之前也說過,拯救世界這個詞語對於沢田綱吉來說太過空洞了,他從來都不是為了拯救世界而拯救世界。他是為了守護大家,從而做到的拯救世界。
偏偏……他從少年的口中聽到了認真。
時無說得是實話,就如係統所說,他無法騙過沢田綱吉,所以要麼沉默,要麼就是讓自己說出口的每句話都是實話。
謊言也沒有關係——但是必須要讓時無自我認知是真話。這樣就能瞞過沢田綱吉的超直感。
哪怕無法理解拯救世界這個詞彙的概念,但是時無也的確在做這樣的事情。
沢田綱吉在這一瞬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很想繼續問下去,可是在這一刻,他卻知道,就算他問下去也不會得到什麼答案了。
不是對方不會告訴自己,而是對於這個孩子來說,他自己也都懵懵懂懂。
這個世界沒有那麼簡單,不是什麼都能用科學解釋的。
火焰有著自己的屬性,不同的火焰屬性能做到不同的事情,還有特殊的術士,在幻術師的麵前,真假虛幻,讓人無法分辨真實。
前往十年前的短短十分鐘,他無法分辨到底哪一邊才是真實。
沢田綱吉閉了閉眼睛,再一次睜開的時候,眼中的其他情緒完全消散,他笑著說道:“好。”
“我會幫你轉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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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身體基本恢複的時候,時無就從病房轉到了客房,比起滿是酒精味道的醫務室,雖然這裡因為太久沒有住人顯得有些冷清空蕩,但是怎麼也都是比病房舒服的。
床頭櫃的位置裝著醫療箱,其中的工具足夠時無在傷口崩開的時候自己更換身上的繃帶和換藥。
因為係統屏蔽了疼痛感,時無經常會忘記自己在受傷的過程之中,反而會無意識讓自己的傷口變得更加嚴重。
最開始幾天完全躺在床上,因為沒有疼痛感,時無翻了個身,做了幾個大動作,結果導致傷口崩裂——隻是當時身體本來就各處都有傷口,所以沒有人注意到這點細節。
無痛症從來不是什麼美好的症狀,他隻會讓人在無知無覺之中受到致命的傷口都不清楚。
係統也發覺自己屏蔽的太過了,所以現在的疼痛感餘留了5%。不會太痛,但也不至於忽視。
所以這才讓時無開始注意讓自己的動作避開傷口。
“我還是不太明白任務二的意思。”因為白天和沢田綱吉的對話,讓時無產生了這種疑惑,他在心中對著係統問道。
【你不用明白,你也不需要做什麼。】
“是不可以告訴我嗎?”時無有些疑惑。
【……】
“我感覺你現在是在思考應該怎麼敷衍我。”時無開口吐槽了一句。
“好啦好啦,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他在意識裡輕快地說道:“反正你不會因為我,傷害任何人,對吧?”
【……】
“我相信你。”時無嘴角帶著笑容。
在將這句話說出口的那一刻,他覺得自己的心臟變得格外的輕鬆——像是有什麼束縛被解開了一樣。“我以為這一點很難,因為你不是人類。”
“但是非人類之中,也不一定全是壞人吧?”
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時無失去的記憶似乎又一次浮了上來。
時無依舊想不起來,但是那些空白的記憶中,一些細小的碎片,像是拚圖一樣,稍稍占據一小塊的位置。
是尖牙、利爪,可是尖牙被輕易可以咬碎的竹筒擋住,尖利的指甲從未在他麵前展開過。
那段記憶是粉色的,紅色的,是溫暖的。
“……就算不是人,也可以選擇控製自己的本能,站在保護的那一方。所以也會有人會選擇去守護她。”
“所以,我相信你。我選擇相信你。就像我會相信她一樣。”
意識空間再一次變成了時無控製的藍天白雲,他站在湖泊的邊緣,看著湖麵倒映出來的自己。
時無眨了眨眼睛,不知是否是他的錯覺,在剛才一瞬間,湖麵上似乎浮現了兩個人的身影。
一道是炙熱的紅色,一道是淺淺漂亮的粉色,他們手牽著手,好像從未分開過。
不過,在他試圖看清楚那兩個人的臉的時候,湖麵上產生了一些波瀾,兩道身影輕易地從他的眼前消散。
時無並不遺憾,也沒有探究的想法。
他隻是又一次覺得,他在這一刻,也應該牽著一個人才對。
時無慢慢地放空自己的思緒,在這個空間之中閉上了眼睛。
他睡著了。
【……】
【……我從沒有向你承諾過這一點。】
係統的語調不再是那麼充滿著機械化的質感,反而多了一些其他的情緒。係統似乎沉默了很久很久,似乎都快要天亮了,他才再一次開口,就像是無可奈何地歎息一般,說道:
【我答應你。】
而時無,對此一無所知。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就像是做了一個好夢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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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無睡了個好覺,卻不代表其他人跟他一樣。
這個世界的力量體係格外的特殊,就比如有種力量名為幻術,而沢田綱吉的守護者之中,就有一個強大到實力能稱之為世界前列的一名幻術師。
而在白天的時候,沢田綱吉正丟了一堆工作給對方——
六道骸從來不是和獄寺隼人同類型的忠犬,在被丟了一堆任務的那一刹那,他頭頂青筋,就差把這對資料甩在沢田綱吉的臉上,想知道對方哪來的膽子把這麼多工作丟給他。
——反正六道骸絕不會承認,在大多數時候,他都會巧合的出現在某個地方,剛好就遇到了沢田綱吉的敵人,恰好和對方產生了什麼衝突,無意中順便不小心就把任務完成。
“師父,你不如直說你就是擔心兔子boss吧。傲嬌的屬性現在早就不吃香啦。”弗蘭把自己腦袋上的頭套變化為鳳梨的樣式,在自家師父用三叉戟叉腦袋的時候,又乾巴巴刻意地哭訴了一下。
“kufufu,你不去你的瓦利亞,來我這做什麼?”六道骸一臉危險的笑容,如果在這裡的不是他徒弟的話,大概真的看起來很可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