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出來,其餘兩兄弟的麵色都不太好看,不過胡三有看了看何氏,臉上重新揚起笑容,“那我去找人。”
張氏被打得渾身是傷沒有人過問,這邊趁著天還沒黑分家了。
表麵上看,這次分家是很公正的。
但其實呢,老兩口跟了二房,以後屬於他們的地肯定也是二房的,等於二房分去了喝胡家所有東西的一半去。
胡大有麵色難看,並不開口爭,他是個很聽父母話的孝子,爹娘不願意跟著他,他心裡雖難受,卻也不會忤逆,隻會責備自己不爭氣沒有兒子。
村長他們來得快,勸了幾句見都要分,很快就寫了契書。這家,算是分完了,大房這邊除了胡大有的屋中多了兩袋糧食和五副碗筷之外,似乎和以前沒什麼區彆。
對於白氏來說,這一日她等得太久了。所以,翌日早上,楚雲梨再做飯時,就隻做自家五個人的飯菜,並且,白氏給的糧食,能蒸出一整天的饃來,放進粥裡的糙米熬出來也不再是隻有菜,且不是一人一個饃,而是吃個飽。
她們起得早,飯菜做好了三房才有動靜。二房那邊,還在睡呢。
等到早飯吃完了收拾碗筷,二房的門才打開,胡母氣急敗壞的罵,“大早上了還不起,要餓死老娘!”
張氏滿臉是傷,頗有些狼狽,“娘,我得去還債。銀子不夠……”頓了頓,補充道,“古爺說了,要是還不上,他就要打斷保進的腿。”
腿斷了就是跛子,彆說親事,乾活也不成,等於是個廢人了。
胡母歎口氣,掏出那枚銀子,“昨天你看到了的,我們就剩下幾個銅板了。”
張氏捏著,囁嚅道,“娘,還差一兩……”
胡母怒極,拿起手邊的掃帚就丟了過去,“還要老娘幫你借不成?”
張氏忙退了幾步,剛好撞到了從茅房回來的白氏,眼睛一亮,“大嫂,我有事情找你。”
她拉著張氏進門,和胡大有商議了半刻鐘不到,出來後飛快就出門去了。
不用猜也知道,大房的銀子,肯定被她“借”走了。
借銀子算什麼,胡大有都願意教胡保進打獵了,往後指著他養老,肯定不能讓人打折了他的腿的。
老兩口病著,胡二有父子都受傷了,張氏去還債,就等於二房沒有人做飯。
那邊的何氏端著飯菜,邊上胡三有還上前幫忙,夫妻倆濃情蜜意的回屋吃飯。
胡母捂著肚子站在門口半晌,“梨花,幫我們做飯。”
楚雲梨:“……”已經分家了啊!
她假裝沒聽見,進屋後沒多久胡大有就過來了,“梨花,幫你奶做頓飯,保進還餓著呢。”
一兩頓又餓不死。再說,餓死了倒省事了。
楚雲梨拿起手中的衣衫,“爹,我要去給娘洗衣,您知道的,她就一身衣衫,我要趕緊洗出來曬上,要不然她就沒得穿。”
都到了這種份上,還能把家中存銀全部借給彆人,楚雲梨也是服氣的。
看來讓胡大有病著還不行,最好是病得起不了身才好。她想了想,問,“爹,早上二嬸是不是把銀子借走了?您和娘的藥錢……”似乎早前白氏生孩子李大夫給了一副藥現在還沒給錢來著。
經她這一提醒,胡大有麵色微變,早前他也沒管過銀子,李大夫的藥錢從來也不會問他要,他都沒想到這茬,以為那都是沒用的存銀了,以前他有幾個銅板,要是不舍得花,一年了也還能留住。
看了他的麵色,楚雲梨隻想嗬嗬。
“爹啊,您就是再指望保進養老,也得老了才讓他養啊,要是您不喝藥就這麼……”她頭一偏,嗝了,“豈不是白費心思?”
胡大有立刻轉身就出門去追,可是哪裡還有人影?
張氏受傷的身上,可不是腿,早已走遠了。
胡大有本來就在病中,手腳酸軟,追了一會兒回來累得不行,他躺回了床上,半晌又起身,這個病就是折騰人,一天跑好多次茅房,想要好好睡覺都不成。
一個早上都支著耳朵聽外麵的動靜,盤算著等張氏回來,非得她還債不可。二房沒有,張家還能沒有?
必須還!
不還可是要死人的!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中午見。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