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梨嘴角微微勾起。看來還沒蠢到家。
果然二房一大早來借錢,不過都推說是借出去了。
到了午後白氏才回來,剛好吃晚飯,屋子裡安靜,白氏突然道,“糧食是平分的,二房三房肯定夠吃。但是我們人太多了……”她頓了頓,道,“今日我回去,大嫂又提起婚事,我接了小定禮。”
屋中安靜,楚雲梨皺起眉來,也就是說,前頭胡母不答應的親事,讓白氏私自答應了?
說不準她還是故意,古爺那邊拒絕親事,趁著這個空當定下來。因為胡母那邊,興許很快又有了彆的人選。
“糧食不夠吃是理由?”楚雲梨砰一聲放下碗,“既然不夠吃,你生我們做什麼?”
白氏被嚇了一跳,瞪著她,“姑娘大了不得嫁人?棉子是跛,可那是你舅母家,他們不會虧待了你的。”
親娘都這副德行,舅舅還能指望得上?
看著一臉理所當然的白氏,楚雲梨靠近她耳邊,“娘,這親事你最好是退了,要不然,你還是死了吧!”
當即她就收了碗筷,等到了晚上白氏的藥喝下去之後,明顯跟沒喝一樣,甚至比喝了還嚴重,不是她不想起來,而是根本來不及,一晚上的時間,不止弄臟了被子,也弄臟了唯一的一套衣衫。
翌日早上,楚雲梨還跑了一趟鎮上找了古爺,吩咐了一通。
到了午後,白氏徹底起不來身,楚雲梨讓桃花回了一趟白家,請了她舅母過來。
舅母前來探望,期間還各種嫌棄楚雲梨不會做事,泡茶茶水不夠燙,屋子裡沒收拾乾淨,儼然一副婆婆的模樣。
楚雲梨不耐煩聽,直接出門了。等她走了再進來,關上門後坐在白氏的床邊,道,“就方才舅母那挑剔的樣子,您覺得我嫁過去有好日子過?”
白氏的麵色已經是慘白,還隱隱泛著青色,已經有了些死氣。楚雲梨伸手幫她順著頭發,聲音溫柔,“其實,若非到了萬不得已,我不想對你動手的,病著多好……偏你病著還搞出這麼多事。”
這麼久沒對她動手,皆是因為胡梨花對這個母親還有期待,認為她若是還能生,自己的命運會有所不同。但事實呢,該定給無賴還是定給無賴,那邊不敢動心思了,親娘還能把她塞給一個跛子。
白家以前對姐妹三人就沒多客氣,胡梨花嫁過去還是個約等於沒有娘家的,還不是任打任罵?
甚至還比不上如今在胡家的日子。
恰在這個時候,有人敲門,白舅母一副見了鬼的模樣,滿臉驚恐,渾身是傷的飛快進門,看也不敢看邊上的楚雲梨,不待白氏問話,自顧自從床上的她身上摸出二十枚銅板,“我們高攀不起,婚事作罷!”
拿著銅板一路奔出了門去。
白氏看到娘家嫂子這一係列動作,看著楚雲梨的眼神裡滿是驚恐,“你做了什麼?”
“應該是你做了什麼?”楚雲梨關上門,重新坐回去,低聲道,“我不想嫁,誰也不能逼我。事實上我想到了個法子,可以三年不嫁。”
到了年紀的姑娘家三年不嫁,隻有一種可能,就是——守孝!
白氏想到什麼,眼神裡滿是恐懼,“我和你爹的病……”
楚雲梨沒接茬,問,“你後悔嗎?”
白氏肚子很疼,疼痛裡她愈發清醒,看著麵前瘦弱的姑娘,忙哀求道,“我錯了,你彆讓我病了好不好?以後我不定你的親事了,也不讓你乾活,讓桃花她們乾!”
欺軟怕硬,桃花不是她女兒?
簡直無可救藥。
當日夜裡,白氏就沒了。
因為她弄臟了被子,胡大有沒喝和她一起睡,等發現的時候,身子都涼了。她眼睛睜著,看著麵前的那堵牆,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興許是想要找那麵牆之後的女兒幫她請大夫?
胡家幾人病了一個多月,莊戶人家的最怕生病,這些日子胡家發生的事情眾人都看在眼中,對於白氏的死沒有絲毫懷疑。
甚至不少人暗中懷疑白氏是因為沒有胡家另外幾人喝的藥多才沒了性命的。年紀輕輕就沒了命,好多人都覺得白家那邊很可能不會輕易放過這事,興許會上門來鬨。
但一直順利的把喪事辦完,白家隻在下葬那日來了,卻也隻是送上喪儀,本來應該當著眾人的麵囑咐一下自己外甥女,免得孩子日後沒娘被人欺負,但他一言不發,這還沒等到棺材上山,就轉身離開了。
白舅母緊緊跟著,眼看著她要走,張氏上前拉她,“怎麼就要走了?前些日子不是聽說你要定下梨花?”
“不不不!”白舅母麵色大變,嚇得不行,忙揮開她的手,後退了好幾步,對上眾人驚訝的眼神,忙道,“梨花要守孝,棉子已經二十了,我們等不了。”本就是慌亂之下想出來的托詞,那古爺可是囑咐過,不能毀了胡梨花的名聲。話出口頓覺得有理,強調道,“對!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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