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幾乎是明擺著說凶手不是於同喜了。
於福也不蠢,當即麵色慘白。
邊上的衙差直接拖著幾人出了刑房,楚雲梨身上有傷,動一下都疼,實在是走不動,任由他們拖。
衙差把她拖著回了牢房,丟在地上,楚雲梨還是懶得動。
沒多久,關上的牢門再次打開,含情被丟了進來。
楚雲梨倒是無所謂,周氏和薄嫂她們不滿,“大哥,咱們這都擠死了,你們怎麼還往這放人呢?”
衙差卻不管這麼多,把人丟下,鎖上門轉身就走。
花娘子上下打量含情,一眼就看出來她的出身,笑道,“姐們,為了什麼進來的?”
含情看了看地上的楚雲梨,“我是被冤枉的。”
看到她眼神,花娘子笑著道,“這女人忒慘,親兒子送來的飯菜都有毒,隔壁的老大娘貪嘴,已經被毒啞了。”
那邊的周氏和薄嫂見狀,退了回去。看得出來,因為含情的出身,花娘子似乎想要照顧她。
楚雲梨忍不了,先前她來的時候正被這幾人暴揍,說到底,罪魁禍首還是含情。本來想睡覺的她立時出聲,“花娘子,彆怪我沒提醒你,昨天那碗飯是她親手做的。”
周氏和薄嫂詫異地看了過來。
乾草上縮成一團的柳氏把自己團得更緊了。
花娘子先是驚訝,隨即恍然,“我就說啞藥方子一般人沒有。”
一句話落,似乎再沒了說話的興致。
眼見周氏和薄嫂詫異過後蠢蠢欲動,似乎想要揍人。含情憤恨不已,瞪了楚雲梨一眼,縮到了另一邊的角落中,誰知不過幾息,含情突然一聲慘叫。
聲音很大,驚得所有人都看了過去,不止是她們自己這間牢房,就是周圍許多人都聞聲而動,一群人瞬間扒在木欄杆上,眼神興致勃勃,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楚雲梨也抬眼,見含情坐的背後,剛好是隔壁的老婆婆那麵欄杆,此時老婆婆正死命揪著她頭發,還伸手想要掐她脖子。
周氏笑了,輕飄飄道,“大娘,她和你以前殺的那些人不同,她還沒定罪,興許罪不至死,若真不是死罪,你可就殺人了喲。”
老婆婆充耳不聞,口中“嗬嗬”,手上不止沒鬆,反而掐得更緊了。
含情頭發被揪住,絲毫動彈不得,眼看著人已經被掐得翻白眼了,花娘子才上前,想要從老婆婆雞爪子一樣的手中解救她。
老婆婆捏得死緊,死不鬆手,花娘子也狠,從懷中掏出一隻銀釵,狠狠紮入老婆婆手背,帶起一抹血光,才算把人拎了出來。
含情趴在地上,狼狽地嗆咳不已。
周氏過去,踩上她的背,蔑視道,“老規矩,是磕頭呢,還是把那桶裡頭的東西喝了?”
好不容易緩過神的含情:“……”
直到被周氏拎到了恭桶旁,一股惡臭傳來,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戰戰兢兢問,“什麼意思?”
薄嫂上前踢她一腳,不耐煩道,“彆以為老娘不知道,你們花樓中的女人腦子聰明,擱這裝什麼傻呢?”
含情隻覺得頭皮痛,肚子也被踢得痛,正想轍呢,眼神瞄到還在門口處趴著一動不動的楚雲梨,伸手一指,“她是我婆婆,她替我喝也是一樣的!”
周氏:“嗬嗬!”
她把人拎起往恭桶旁一按,“是喝呢,還是老娘把你丟到那老大娘手中?”頓了頓,“哦,忘了提醒你,知道為何隔壁就住了老大娘一個人,差大哥還把你往我們這裡塞麼?”
其實楚雲梨也比較好奇,配合問,“為什麼?”
花娘子頭發在指尖掃啊掃,“這牢房中女牢就幾間,老大娘弄死過人,凡是跟她住一起的都活不了幾天,把你們關過去,隻怕還沒審人就死了。”
楚雲梨:“……”也算是憑本事住單間了。
得了回答,楚雲梨沒了興致,繼續趴著養傷。
那邊薄嫂等不及,又踢一腳,“想好了沒有?”
含情忙道,“我磕頭,我磕頭還不成嗎?”
她含著淚,對著周氏和薄嫂委委屈屈磕頭,花娘子那邊也沒落下。
周氏翻了個白眼,“沒勁!”
薄嫂輕哼,“花樓中的女人 ,骨氣這玩意兒早沒了,能活著怎麼樣都好。”
這話出來 ,花娘子不滿,“說誰呢?”
楚雲梨歎氣,好熱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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