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們再來找你,你彆忙著拒絕,問一下是哪間酒樓。”楚雲梨囑咐。
她得看看,是單純的想要挖牆腳,還是有人針對自己。
畢竟,這周家食肆生意雖然不錯,但也沒到紮眼的地步,不應該有人會盯上。
林氏忙不迭應了下來,又試探著道:“可是我比較笨,可能套不出來話。”
楚雲梨擺擺手:“儘力就行。”
又是兩天過去,林氏早上一來,立即道:“師父,我知道了,是香滿樓。他們想讓我去香滿樓。”
她有些興奮。
那可是縣城內首屈一指的大酒樓,裡麵的集結了城中所有的好廚子。她興奮的不是因為可以去香滿樓,而是因為如今她的手藝已經到了香滿樓來挖人的地步。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如今的手藝,離師父還差得遠,要是都學過來……豈不是比香滿樓的大師傅還要厲害?
這香滿樓的東家,不就是陳家麼?
天殺的,這都沒惹他們,怎麼就盯上了自己呢?
楚雲梨磨磨牙,冷笑一聲。
所以,在那管事再次找到林氏勸說時,楚雲梨出現了:“你們想要挖我牆角?”
管事:“……”她從哪兒冒出來的?
無論怎麼來的,在陳家麵前都得退讓,再說,隻要林氏不傻,就知道該怎麼選,當即冷聲道:“周胡氏,這是我家夫人的意思。”
這就是威脅了。
可惜對楚雲梨沒有用,知道陳夫人針對自己,她笑容更深,問林氏:“你去不去?給人一個準話,好讓他回去複命。”
林氏立即道:“不去!”
管事驚訝:“我給你五錢銀子一個月!”
林氏心下直流口水,想著把師父手藝學完了之後,興許就五兩銀子一個月了。香滿樓的大師傅,就是五兩!師父的手藝可比香滿樓的好多了。當即道:“不去不去!”
管事铩羽而歸,回去複命時都有些心虛。
陳夫人聽他稟完,擺擺手道:“罷了,隨她去。”等酒樓做大,再拍死它也是一樣的。
一轉眼過了半年,到了年關,縣城中熱鬨起來。這段時間裡,楚雲梨又教了兩個徒弟。並且買下了香滿樓對麵的三層樓,已經找人修整,等到正月就開張。
目前,眾人隻知道香滿樓對麵要開酒樓,但卻不知東家是誰!誰。
如今周家幾人已經不常回村裡,因為陳婉華身子重,就在城中過年。
其實陳婉華也沒想到聲音難聽的婆婆居然這樣厲害,當初她還想生完孩子再琢磨做生意的事呢,沒想到孩子沒出來,婆婆已經能折騰著開和香滿樓一樣大的酒樓了。
正月初三,香滿樓對麵的美肴樓開張,鞭炮過後,還有舞獅,熱鬨得不行,並且,開張前五日,菜色一律隻收半價。
香滿樓到底是多年大酒樓,不如新修整出來的美肴樓鮮亮,眾人就算不衝那半價,隻那鮮亮的顏色,就值得一去。
然後,這一去就舍不得出來了。
裡麵的菜色無論煎蒸炸炒,樣樣精致,不止好看還好吃。那香味兒在外頭都聞得到,挨著的幾家鋪子,感覺一整天都在餓,忍不住就讓隔壁送飯菜過來。
美肴樓一開張,正是正月,日日爆滿。
本來冷眼旁觀的陳夫人都坐不住了,讓人去打聽美肴樓的東家。
問了一圈,才得知是外麵周家食肆開的。打聽的管事剛好是去挖牆腳的那個,得知消息時眼前一黑,不用想都知道主子得知後會如何發怒。
回去稟報時,特意站遠了些。話一說完,直接麵前茶水飛濺,瓷器碎片亂飛,上頭的主子冷聲道:“倒是我小瞧了她!”
管事心提到了嗓子眼,試探著勸道:“夫人,那是咱們陳家的親戚,婉華姑娘是您女兒,對您最是濡慕,她過得好,對咱們家也有好處啊。”
陳夫人怒斥:“你懂什麼?”
管事:“……”我不懂。
恰巧李香雨站在房外,聽到了管事的稟告。最近開張的美肴樓她知道,可她萬萬沒想到,這居然是周家開的。
哪怕她如今回了陳家,哪怕陳夫人沒有之前那麼敵視她,她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嫁周家這樣的人家。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她還折騰什麼?
陳夫人怒喝:“滾!再去打聽,裡麵都有哪些廚子,隻要他們願過來,價錢任他們開。”
管事忙不迭退了出來。
陳夫人餘怒未消,看到門口簾子處晃動的人影,斥道:“外頭是誰?”
李香雨壓住想要掉頭就跑的想法,深呼吸一口氣,帶上溫柔的笑,緩步踏了進去:“娘。”
看到是她,陳夫人愈發堵心:“你來做什麼?”
李!李香雨福身:“給您請安呀!”
陳夫人冷笑:“走,咱們出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