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半信半疑。
掌櫃退後一步,避開牙婆身上那嗆人的香風:“你得先給銀子,四兩!”
牙婆立刻從荷包中掏出碎銀子奉上:“行,咱們得簽契書!”
“簽!”掌櫃回身,看向已經傻眼的秦家幾人:“你們欠了酒樓四兩銀子,現在以工抵債,你們剛開始答應了的。沒異議吧?”
秦滿倉:“……”他是想洗碗,可沒想倒夜香!
掌櫃底氣十足:“這就是東家的吩咐。”
秦家幾人都一臉驚訝,秦滿倉心思比較深,立刻就一臉怒氣:“我要去問問她……”
路過牙婆時,被她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想跑?現在你們的債主是我,老老實實乾活去!”
掌櫃也道:“你們要是不肯,就隻能公堂上見。”
秦家幾人:“……”他們吃飯時,可沒想上公堂!為了這個被告,怕是要笑死人。以後兩個孩子也會讓人恥笑。
無奈之下,隻得跟著牙婆去。
牙婆帶了馬車來,把他們幾人拉到了外城偏僻處,還在院外,就聞到裡麵一陣惡臭。
幾人立刻就不想進去了。
牙婆捂著鼻子推開門,見幾人竟然在往後走,威脅道:“公堂!”
秦家幾人無奈,緩緩進了院子。
牙婆已經在吩咐:“你們每日的活計呢,其實也簡單,你們兄弟倆一人五條巷子,把夜香拉去城外倒掉,然後把桶拉到這裡來。妯娌倆呢,就去後院洗桶,趁著太陽大,趕緊曬乾……”
說著,帶他們往後院去。
越是靠近後院,臭味兒越是濃鬱。幾人本就吃得飽,被那濃鬱的味道一熏,秦何氏立刻就吐了出來。
看到她吐出的東西,餘下的三人也忍不住了,紛紛捂著脖子彎腰吐了一地,直吐得黃疸水都出來了還忍不住那惡心的感覺。
……
掌櫃送走了人,上樓來跟楚雲梨稟告:“東家,!,人已經送走了。”
楚雲梨頭也不抬,嗯了一聲:“還有事嗎?”
掌櫃下意識搖頭,然後退出屋子,餘光瞄到底下桌上一個俊秀公子,立刻又進門:“東家,林二公子來了!”
楚雲梨放下手中的賬本,親自走到窗前往下看。
可左等右等不見人,才恍然想起,這世上女子都是矜持的……如果她是矜持還好,如果不是,豈不是代表她對他沒有那些心思?
想到此,林烽坐不住了!
萬一她真的對他無意,隻當他是個陌生人,是不是以後會議親?會嫁給……不,娶彆人?
林烽坐在底下大堂,麵上一派溫和穩重,其實心裡慌得不行。
本來他對此嗤之以鼻,可他想了許久,還是來了。
他就是不要臉了,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就是想……一輩子都和她在一起!
林烽點了三菜一湯,足足吃了兩個時辰。吃到外麵天色漸晚,也還是不想離開。
楚雲梨將桌子搬到了裡麵的窗戶旁,時不時看一眼底下。
如果是吃半個時辰還正常。一頓飯兩個時辰,周邊的客人都換了幾波,肯定醉翁之意不在酒,吃飯是假,想要等人是真!
楚雲梨收好了賬本,帶著丫鬟緩步下樓,從大堂中出門。
她剛下樓梯,就察覺到了底下的視線,麵上一片淡然,心裡則美滋滋。
心情一好,她起了玩笑的心思,下到大堂中之後,不往林烽的方向看,一路目不斜視往外走。
林烽看到她下樓,心裡一陣雀躍。正想迎上去打招呼,又見她一副淡然模樣下樓……一時間,他有些不確定她有沒有看到自己。
其實無論哪一種,對他都不是什麼好事。
要是沒看到他,證明這女子壓根兒沒把他放在心上,一眼掃過,平平無奇。
這還是好的,如果看到了還不過來打招呼,豈不是更慘?
眼看著那邊女子就要出門,林烽霍然起身:“江姑娘!”
楚雲梨背對著他,嘴角微微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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