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7、炮灰的白月光 十八(2 / 2)

說著話,一巴掌甩出。

邱澤華握住她的手腕,狠狠丟回:“是她先做錯了事!隻有她不在了,才不會影響咱們孩子的以後!我是官員,難道你想咱們的孩子以後隻做個與民爭利被人看不起的生意人?”

丁蘭娘崩潰之下,手上的力道很大。被他狠狠甩回時,整個人控製不住地撲倒在馬車中,聽到這話,頓時嚎啕大哭。

“那是我娘啊……”

邱澤華漠然看著:“你想哭可以。勸你一句,動靜彆太大。小心隔牆有耳。”

“你做了那樣的事,我連哭都不能嗎?”丁蘭娘崩潰大吼:“你太過分了!”

邱澤華冷笑:“你儘管吼,要是氣不過,還可以去衙門告我,順便幫你娘討個公道。”

丁蘭娘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瞬間就哭不出了。她眼淚汪汪地瞪著麵前男人,眼淚再次滴滴落下:“邱澤華,你知道我不敢……”

他們是夫妻,一榮俱榮。兩人之間還有孩子,若丁蘭娘不管不顧跑去告狀,且不說她能不能承受住邱府的怒火,自己也家破人亡了。

她承受不起那樣的後果。

告狀是不可能告的!

也就是說,如果邱澤華不肯說出方子,她隻能眼睜睜看著生母病逝。

邱澤華滿臉嘲諷:“既然不敢,那就給我閉嘴。哭哭啼啼太難看,也太難聽。”

丁蘭娘哭著道:“我偏要哭!”

話音剛落,邱澤華一巴掌就甩了過來。

“閉嘴!”

丁蘭娘本就在悲痛之中,反應不及,生生挨了一巴掌,她捂著臉滿臉不可置信。

在此之前,邱澤華心中另有她人,她隻歎自己命苦。卻不覺前路渺茫,認為隻要能夠熬下去,總有苦儘甘來的一天。可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讓她明白,邱澤華根本就不是良人,他就是一匹毫無感情的野狼,沒有人能被他放在心裡。

感受著臉上的疼痛,她的眼淚根本就止不住,忍不住問:“如果你娶的是姐姐,你舍得對她動手嗎?”

邱澤華沉聲道:“你再廢話,休怪我不客氣。”

識時務者為俊傑,丁蘭娘已經挨了一巴掌,臉腫了大半邊。疼痛讓她腦子不再混沌,聽到這話,不敢再多言,縮回了馬車角落。

回到府中,丁蘭娘一夜輾轉難眠。天剛蒙蒙亮,她就起身收拾好去了尚書府。

這一回很順利,丁蘭娘剛到門口就有門房帶她去偏院。

一路走著,丁蘭娘一顆心直直往下沉,昨日父女倆才見過麵。她感受得到,父親還未消氣,不太想搭理她。之前還不讓她進門,今日卻絲毫不攔……這事明顯不對。父女倆的關係並未緩和,唯一改變的,就是母親生了病。

換句話說,定然是江姨娘病入膏肓,他才沒有阻止母女倆見麵。

想著這些,丁蘭娘的眼淚又有決堤的架勢。到了偏院門口,她伸手抹了一把,帶上一抹溫柔的笑,這才緩步進門。

隔了一夜,江姨娘麵色更加蒼白,精神也愈發萎靡。

丁蘭娘看在眼中,隻覺心如刀絞:“娘,你好點了嗎?”

江姨娘昏昏欲睡,聽到有人進門的動靜也未睜眼,當聽到女兒的聲音,她立刻就來了精神。睜眼後伸出了手:“蘭娘,你來……”

她聲音啞得不成樣子,丁蘭娘鼻頭一酸:“娘,大夫怎麼說的?”

江姨娘握著她的手,仔仔細細打量她的臉:“你哭了?”

丁蘭娘抽泣了下:“娘,我們怎麼辦?”

“蘭娘,”江姨娘本來沒有精神,但事關自己的小命,她說話比之前順暢了不少:“我病成這樣,就是邱澤華害的。你千萬要問他拿到方子!”

說到這裡,她急促的喘息,仿佛隨時可能累暈過去。

丁蘭娘低下頭:“我問過了,他不承認動了手。”

江姨娘恨得咬牙切齒:“他就是想讓我死!”

其實,丁蘭娘雖然恨他無情,但也能理解他的做法。說到底,他是為了孩子,而孩子的親娘是她,本心來說,她也不願意自己的孩子被外祖母拖累。

她心虛地低下了頭:“娘,可能真的不是他。”

聽到這話,江姨娘滿臉詫異,緊握女兒的手緩緩鬆開:“你這是何意?你為了個男人,不要你娘了嗎?”

“沒有。”丁蘭娘見母親氣得險些撅過去,急忙上前幫著順氣:“我問了好幾遍,他那神情不像是撒謊,娘,你再仔細回憶一下,我們來之前,你有沒有吃彆的?依我看,這事兒很可能是夫人故意算計,目的就是為了離間我們……”

江姨娘緩過來後,伸手推開了她,憤怒道:“你這個白眼狼!我這都是為了誰?”

丁蘭娘歉疚不已,她又背負不起母親的付出和即將承受的後果,心裡忍不住伸出了怨懟之意:“又不是我讓你做的。再說,你就算要動手,就該隱秘一些,不該輕易被人抓住把柄。”

江姨娘聽出來了女兒話裡的責備,滿臉不可置信:“我還不是為你出氣……”

“用不著。”丁蘭娘惱道:“你彆做多餘的事,好生在這尚書府活著,不要拖我後腿,就已經是幫了我大忙。”

江姨娘瞪著女兒,她本就虛弱,根本坐不了太久。半晌後,整個人頹然地躺回枕頭上,一隻手蓋著眼睛,眼淚滴滴落下。

丁蘭娘看在眼中,隻覺得胸口堵得慌,忍不住道:“你口口聲聲是為了我,其實是為了你自己。彆把自己說的跟聖人似的……娘,我儘了力,實在救不了你。你彆怪我。”

江姨娘怎麼能不怪?

她在郊外的家廟中,雖日子清苦,卻不會中毒丟命。如今落到如今地步,都是被他們夫妻害的。事關自己的小命。,哪怕是親生女兒,她也忍不住生了怨氣。

“蘭娘,曾經你跟我說過。澤華他為了搶到差事,請了人欺負彆的官員的妹妹……”

丁蘭娘麵色大變,怒斥:“'住口!”

母女倆在此之前感情深厚,告訴了對方許多秘密。丁蘭娘認為母親是個可靠的人,真的是什麼都拿回來說,這會兒聽到母親舊事重提,後悔之餘,又滿心懼怕。

“娘,我是你女兒,你該盼著我好啊!這種事情怎麼能拿出來說?”

江姨娘漠然看著她:“我的好日子才剛開始,我不想死。你若不想那些事傳得人儘皆知,就回去告訴邱澤華,如果我死了,關於他身上發生的事就會傳出去。”

丁蘭娘簡直要瘋。邱澤華做的那些事情,有些是他告訴她的,大部分都是她自己猜測而來。可無論哪一種,邱澤華都不願意被外人'知道。

江姨娘於她來說是生母,是她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孩子之外最親近的人。可對於邱澤華來說,那就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如果他知道她把這些事情告訴了彆人,如今還被人以此威脅,肯定不會放過她!

“娘,你是想逼死我麼?”丁蘭娘又急又恨:“你明明知道那些事是我底下告訴你的……”

江姨娘閉著眼:“不管我怎麼知道的。總之我知道了內情,他邱澤華若是不把我救回,就彆怪我無情。”

丁蘭娘咬緊了唇,崩潰哭道:“娘,你不是逼他,你是在逼我。”

“為了活命,我也是不得已。”江姨娘麵色漠然:“你彆為難我,我便也不為難你。皆大歡喜的事,端看你怎麼做了。”

丁蘭娘瞪著她:“早知你會如此,我就不來探望。任由你自生自滅,死了最好。”

江姨娘冷笑:“你嫌棄我是個累贅,覺得我拖累了你,可你小時候,我可從來都沒有嫌棄你是個女兒。蘭娘,我不求你報答我的生養之恩,你反而得寸進尺,給你臉了?”

話說到這種地步,母女情早已不存在,幾乎是兩看兩相厭。

此時的丁蘭娘心裡格外難受,她從未想過母親竟然會逼自己。

江姨娘也挺失望女兒的懦弱,或者說,她失望女兒遇事的處事態度,她這個生母,比不上孩子便罷,竟然連男人也比不過。

“娘,”丁蘭娘哭著跪了下去,她實在不想去邱澤華麵前承認自己曾經做過的蠢事:“你就放過我吧,算我求你。等你百年之後,女兒日日都會供奉最好的香燭給你。”

江姨娘氣得七竅生煙:“丁蘭娘,你說得輕巧。你怎麼不去死?”她咬牙切齒道:“你死了之後,我也給你上香。上最好的!”

丁蘭娘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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