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9章 六個姑娘的娘二合一(2 / 2)

蔣父早已經氣得跳腳:“秀雲,你這是瘋了不成?”

“多福的胳膊脫臼好多天,你們就跟沒看見似的,連個赤腳大夫都沒有幫她找。”楚雲梨冷聲道:“孩子傷成那樣,我們也說不清到底是誰打的,那我就隻好找孩子的養父。當初四弟接孩子的時候可跟我保證說不會讓孩子受委屈,會拿她當親生女兒……你們就是這麼對待親生女兒的?”

所有人都看得出,蔣秀雲今日上門,就是為了給女兒討公道來了。

說真的,家裡人也不都那麼惡,二兒媳周氏就覺得家裡那樣對待四丫不合適。但她的話沒人聽,出手護過孩子幾次,結果多福卻被那些孩子在背著大人的時候愈發變本加厲的欺負。她也無奈得很,隻能管束著自己孩子不許他們去欺負人。

楚雲梨眼神落在了周氏身上,微微欠身一禮:“孩子跟我說二舅母最好,多謝弟妹。”

周氏受之有愧,急忙擺手:“姐姐彆這麼說。”

楚雲梨看向院子裡所有人:“都說這女子出嫁之後得靠著娘家。這麼多年來,你們從來沒有幫我撐腰,以後我不打算改嫁,也再用不上你們撐腰,你們恨我也好,想斷親也罷,我都無所謂。如果覺得我今日太過分,想要報複,那我也等著。當然,如果你們要報官,我也可以陪你們去公堂上走一遭。”

語罷,抬步出門。

其他人沒有管,蔣母皺了皺眉,細聲細氣道:“你是聽說了孫家要定親的事不高興,所以才跑來拿我們家人泄憤,對麼?”

楚雲梨霍然扭頭,反問:“你不開口挑撥是要死麼?”

蔣母:“……這是被我說中心思,惱羞成怒了吧?”

蔣父已經怒了:“秀雲,有本事彆窩裡橫,誰惹你生氣你找誰算賬!”

蔣母歎氣:“以後要是經常來教訓弟弟,家裡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聞言,蔣父拿起了方才楚雲梨丟在地上的吹火筒,作勢就要揍人。

哪怕是莊戶人家,身為晚輩,是不能對雙親動手的,甚至連狠話都不能說。楚雲梨不願意讓人指責自己,並不打算動手,冷笑了一聲:“爹,你知道你這樣像什麼嗎?就像是彆人手裡的一條狗,指哪咬哪,特彆聽話的那種。”

蔣父棒子高高揚起,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打了就是狗了。

不打吧,這丫頭實在氣人。

楚雲梨看向蔣母,話卻是對著蔣父說的:“你以後可要多用點腦子,千萬彆成為了彆人手中聽話的狗。”

語罷,飛快溜了。

蔣父想要罵人,隻看到了一個背影。

其他人頗有些無語,蔣四挨了一通打,痛得根本就站不住,可渾身都是傷,坐不能坐,躺不能躺,連趴著都不行。胳膊還痛得厲害,他嗷嗷叫著,請家裡人去找大夫。

胳膊脫臼遇上懂行的大夫也就是順手的事,可他身上的傷沒那麼快好。多年不挨打的人受了這樣的傷,口裡的痛叫聲一直就沒有消停過。

幾個嫂嫂不好說,可幾個哥哥就沒那麼客氣了,蔣大哥皺眉道:“你倒是收收聲,不知道的還以為家裡在殺豬呢。”

“那丫頭身上的傷可不全是我打的,我記得大哥你也有動過手。我這算是替你受罪!”蔣四怒道:“誰都可以嫌棄我,就你不行。回頭我要是起不來,你得來伺候。”

蔣三哥幸災樂禍地道:“你們也是,再生氣也不能拿孩子泄憤啊,我那時候就覺得不太合適……”

“你少裝!”蔣四不客氣道:“你兒子可沒少打四丫,我也是替你兒子受罪。回頭做點好吃的送過來,否則,這事沒完。”

蔣三哥冷笑道:“孩子之間爭執打鬨是常事,我再不是東西,也沒有對孩子動手。你他娘的要是敢收拾我兒子,回頭我也收拾你兒子。”

“越說越不像話,都給我住口。”蔣父黑沉著一張臉:“這事不要再提了。”

彆的人還好,林氏就不答應,她今日受的傷看著是不重,可額頭上那麼長一道口子,流了那麼多的血,傷還罷了,這口子是要留疤的。她毀了容了!

這麼大的事,怎麼能就這麼算了?

“這事沒完,回頭我要去找她算賬。”林氏嚎哭著道。

“當初我就不答應你們把丫頭抱回來,你非要抱,抱回來又不好好養。活該!”蔣父嗬斥了一句,轉身之際,想到什麼,回頭道:“我記得四丫額頭上那道傷,好像是被你用碗砸的,是不是?”

家裡的土碗用了多年,有些豁了口,確實是林氏發脾氣時將碗丟到了孩子頭上。就是那麼寸,碗上的缺口割了一道疤出來,當時那碗裡麵還剩了點湯,似乎有鹽,孩子疼痛哭了好久,小兒子嫌吵,還將人又踢了一腳。

蔣父都看不過去,罵了兩句才消停下來。不過,這事已經過去了好久,他都險些忘了。

“是。”周氏歎口氣:“大姐打上門確實不對,可也是事出有因。家和萬事興……”

“要你來做好人?”林氏大吼:“傷在我的臉上,你當然大度。”

周氏搖搖頭,進了自己的屋。

*

楚雲梨從蔣家村回來的時候,村頭聚集了不少人,他們大部分都在提及孫家五日後的婚事。看到她過來,齊齊收了聲。

挺多人都覺得蔣秀雲很倒黴,孫家太刻薄。

如果不是楚雲梨疑似發了橫財,同情她的人會更多。

有大娘湊過來:“秀雲,你可要想開點。我看到過槐樹村那個寡婦,長得一點都不好,脾氣也不太好。反正比不上你,孫吉富一定會後悔的。”

楚雲梨對此並不在意,笑著道:“他後不後悔都與我無關。反正我以後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眾人人不覺得蔣秀雲能夠如她口中所說這般灑脫。不過,沒有當著眾人的麵哭出來,至少證明蔣秀雲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這也是件好事,不會讓人看了笑話去。

稍晚一些的時候,林氏帶著娘家人登了門,表示要為她討個公道。

“我好好養大的女兒,可不是拿來給你打的。我自己都舍不得動手,你算哪根蔥?”林母站在楚雲梨的院子門外,叉腰大罵:“哪有大姑姐回去教訓弟媳婦的?大家夥來評評理,不是你被人休回家,又生了一窩丫頭就能仗著眾人的同情心為所欲為。你這麼慘,又不是我閨女造成的。要是誰慘誰有理,這天底下還不得亂了套?”

說傷人的事還要扯到蔣秀雲和離,明顯是為了揭人的瘡疤。當然,對於楚雲梨來說也不算是疤就是。

楚雲梨打開了門,將幾個孩子關在屋內,她自己站在門口擋著:“是你女兒傷了我的女兒,我才衝她動手的。我平時最和善不過的人,如果不是被人逼急了,也不會無意中傷她的臉。她毀了容,我的多福也毀了容啊。論起來,她已經嫁了人,容貌要緊也有限。可我的多福以後還要尋夫家……你說我惡毒,那是她先惡毒的。若沒有她傷我女兒的事,我瘋了才會跑到娘家去鬨。”

說這些話時,楚雲梨嗓門很大,根本也沒想給林家人留臉。

多福從蔣家村回來已經有大半個月,剛回來的那幾天,頭上包著塊紗布,看到她的人都知道她的額頭受了傷,好像是在蔣家被人打的,可到底是誰動的手,眾人都不太清楚。

也是今日林家找上門,才知道是林氏。

這也太狠了,沒有人強求她抱養蔣秀雲的女兒,把孩子抱回去,又不好好照顧,甚至還拿孩子來泄憤,這就過分了啊!

林母察覺到眾人指指點點,都在指責自家,麵色格外難看。

林氏額頭上包著紗布,大聲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楚雲梨立刻接話:“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我給你道歉行不行?”

林氏:“……”

道歉又不能彌補好額頭上的傷口。

巧了,楚雲梨也是這個想法,道歉不能彌補多福額頭上的傷口,最好是以牙還牙。

林家跑上門來鬨,最後變成了一場鬨劇。有兩邊村裡的長輩上來調解,說楚雲梨動手不對,當然,林氏也不對,最後兩人都衝著對方道歉,此事就了了。

林氏對這樣的結果很不滿意,走得時候罵罵咧咧。

楚雲梨認為,對著這麼個能對孩子下狠手的女人,怎麼做都不過分。如果林氏敢下暗手,她一定剁了她的爪子。

孫母暗戳戳為在人群裡看熱鬨,楚雲梨沒有戳穿她。

一轉眼,到了孫家大喜之日。

孫吉富一身大紅衣衫,意氣風發的領著花轎去槐樹村接人。

一路上都挺順利的,快中午的時候就已經把新嫁娘接了過來。隻是,新嫁娘穿著嫁衣有點魁梧,對此,眾人難免拿新人和舊人相比。

除了新嫁娘有個康健的身子之外,和蔣秀雲無論是容貌還是身段都沒法比。

孫吉富臉上的喜色也打了折扣,拜高堂的時候,連一抹勉強的笑容都扯不出。

孫母看著這樣的兒子,心裡暗暗焦急,等到把新人送進洞房,她立刻就跟了過去,抓住了兒子低聲道:“你給我笑。”

孫吉富:“……”笑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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