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1 / 2)

金羨魚握緊了短劍, 卻發現她這個時候運招都費勁。

她眼睫一壓,毫不猶豫地收了刀轉身就走。

她怕再待下去弄花雨會趁機殺了她,雖然他武力值不值一提, 但他活了這麼長時間,肯定有彆的保命法門, 就比如說這讓她都中了招的蠱蟲。

更何況她現在這個狀態要應付弄花雨還有些吃力。

就在她轉身時,弄花雨卻忽然開口道:“其實姐姐不必與我為敵。”

他在這個世界雖然無往不利, 人們如蠅逐膻地討好、獻媚於他,可到底還有些懷念故鄉。

他甚至有些遺憾在床榻間親手了結了那個任務者。

弄花雨梨渦淺映, 抿唇笑道:“姐姐,你生得這般美貌,你我二人聯手, 相信這天下無人可逃脫你我掌心。”

金羨魚道:“和你一起共侍他人嗎?”

弄花雨睜大了眼: “姐姐真聰明。”

金羨魚沒有答話, 她心裡很亂, 隱隱有些乾嘔的衝動。

這個變態。

不能再待下去了,她用力咬了咬下唇,努力讓自己恢複清醒,跌跌撞撞地走遠了些。

也不知走了多遠,她雙腿漸漸沒了勁,麵色潮紅地栽倒在了草叢中,夜半的草叢露水濕而重, 沁入脖頸間,涼意微微,金羨魚短暫地恢複了神智半秒, 暗罵了一聲弄花雨。

就在這時, 一陣踏莎聲隱約傳來, 金羨魚心中警鈴大作, 迷迷糊糊間努力振作起精神,握緊了袖中短劍。

如果來的是弄花雨,她現在雖然殺不得對方,但豁儘全部力氣幫他做個絕育也是綽綽有餘。

草叢被撥開,她渾身的肌肉緊繃到了極點,緊接著就與一雙馴靜的眸子對上了。

“鳳道友??”

她睜大了眼,與鳳城寒四目相望。

鳳城寒錯愕地望著她。

金羨魚想,這個時候的她一定狼狽透了,烏發濕漉漉地貼在額角,麵色泛著一看就不怎麼正常的酡紅。

這些日子來鳳城寒睡眠本淺,聽得動靜這才過來查看,遠遠見到草叢裡伏著個人影,卻未曾想竟然是金羨魚。

這副模樣?

錯愕之後,鳳城寒心中一沉,扶著草葉的手頓了頓,一時間有些心亂如麻,手足無措,並不知曉該如何是好。

他雖沒經曆過男女□□,但沒吃過豬肉也該見過豬跑,金羨魚這副模樣實在太過古怪,竟一時間——

一時間令他有些不敢逼視。

鳳城寒陡然避開了視線,指尖都好似痙攣了一瞬,想要拉她起來。

“梅道友,我拉你起身。”

言罷,一雙白皙的大手牢牢地握住了她的手掌,掌心生著細細的薄繭,微冷粗糙。

指尖相處時,鳳城寒下意識地闔上了眼。

這是他絕不敢想象的親密接觸。仿佛有瀟瀟的春雨落在了草尖。

他琴劍雙修,卻從未像今日這般心弦微動,發出細微的震顫。

來的是鳳城寒這讓金羨魚鬆了口氣,也沒再推拒,借著鳳城寒的力從草叢裡艱難地爬起來。

鳳城寒隻覺雙臂一沉,他雖閉著眼,仍然能感覺到一陣熾熱的、沉甸甸的芳醉花香。

少女渾身柔軟得簡直像一團棉花,兩瓣嘴唇吐息急促,氣若幽蘭,芳馨濕潤。

金羨魚這個時候根本無暇去留意鳳城寒。或者說不敢留意,在蠱蟲的作用下,她竟然覺得眼前的鳳城寒是如此的……誘人。

他雙眸緊閉,愈發襯得鼻梁高挺,唇瓣優美。

舉手投足間,恰如蘭澤芳草間的君子。玉仙之身,水精洞徹,隱約含著一段冷意,但這段冷也是清淨的,含蓄的,無侵略性的。

靠近時並不會凍傷,似乎隻會被水波柔和地環抱,沁涼滾燙焦渴的肌膚。

鳳城寒想要找個話題,然而平日裡寡言少語,遍尋肚腸竟然也不知說些什麼,不由失落微惱。

“梅道友?”

“鳳道友。”少女嗓音有些沙啞,“你彆說話。”

鳳城寒忽地慌亂了,一緊閉的雙眼使得感官更為敏銳,少女嗓音微啞更如在耳畔輕輕磨蹭著耳垂。

金羨魚苦笑。所以說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未覺醒前她前腳剛給謝扶危下了催|情蠱,後腳自己就中了合歡宮的蠱毒。

真是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

她鬱悶地又咬了一口舌尖,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按理來說,她應該順水推舟,比如說滿臉暈紅,嚶嚀一聲,軟倒在懷裡什麼的。

鳳城寒應該也不會拒絕她。

可對方如此正直,對他下手她實在有點兒難為情。

不及深思,金羨魚旋即又被一波接一波的熱潮衝毀了理智。

鳳城寒:“你無恙否?”

金羨魚:“不太好。”

她言簡意賅,嗓音冷淡很多,言語裡顯而易見的回避與推拒之意令鳳城寒都愣了愣。

弄花雨的蠱蟲比她想象中要霸道許多,金羨魚覺得自己再也待不下去了,她怕再待下去她會像個強搶良家少婦的惡少一樣推倒鳳城寒。

未曾想,就在這時,一道龍吟猛然間響徹林梢!

金羨魚一怔,下意識地抬頭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線雪白的刀光,如月下飛雪霰,林梢動寒色,一道持刀人影已轟然落地。

少年紅發淩亂,額發低垂掩去了鳳眼中晦澀難明的神情。

刀氣縱橫間,一道悍狠的劍氣正劈開在金羨魚足尖一尺不到的地方。

少年,或者說衛寒宵,那一雙冷澈的鳳眸裡迸出了點兒惱怒、血腥的光芒。

呼地——

轉動刀柄,對準了金羨魚的方向,嗓音冷冷清清,不喜不怒,“喂,不是說,讓你離他遠點的嗎?”

衛寒宵收了刀,看了一眼鳳城寒,又看了一眼金羨魚,抿緊了唇,拉著金羨魚就走: “跟我走。”

金羨魚腦子裡嗡嗡直響,這算不算在捉奸?

走到無人的地方,衛寒宵一把甩開了她的手:“你這是怎麼回事?”

金羨魚有氣無力,皺了皺眉,不願意說出這麼難以啟齒的事,尤其對方比她小這麼多。

衛寒宵麵無表情:“我之前說得很清楚了吧,叫你離他遠點。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盤算著什麼嗎?”

少年唇瓣緊抿成一條直線。

之前不與之計較,是因為還不算太討厭,但隻有師父,隻有師父是他的底線。

“但是你不應該打算盤打到他頭上來。”衛寒宵抬起眼,血紅的雙眼冷淡如冰。

金羨魚:“如果我喜歡你師父呢?”

衛寒宵似乎有些焦躁了:“你到底有沒有在聽人說話,你的目的我不清楚,但你絕不可能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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