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器的體積很小, 當飛到足夠高的程度,對於下方的人來說目標就更小了。
但是撒西手下這群人不能用簡單的戰鬥瘋子來概括。精準程度堪比定位儀。桑德勒翻身進入戰艦,目標鎖定蘇林安的飛行器就立即扣動了扳機。追蹤彈在半空中劃過, 但那架飛行器跟背後長眼睛似的輕輕鬆鬆就躲過去。追蹤彈相撞,瞬間在半空中炸開。
桑德勒再射擊,無論什麼刁鑽的角度, 飛行器都輕易躲過去。
桑德勒震驚:“蘇林安閣下的反應速度數值是多高?”
“誰知道!”
桑德勒是撒西身邊二十八個s級alpha中戰鬥力最強,射擊精準度已能與機器定位媲美。連桑德勒都打不中蘇林安的飛行器?這反應速度未免驚悚了吧!
時間,有人震驚。
撒西臉黑, 親自搶過士兵手裡的武器炮轟上去。然那架飛行器忽然提速,突破大氣層直接消失。
“該死的!以為能逃的出我的手心?”撒西氣得腳踹碎了海藍星戰艦的炮筒, 將武器扔, 飛身進入架飛行器。飛扯掉裡麵的人親自駕駛飛行器追上去:“庫裡,這裡就交給你了。”
庫裡正在聯絡海藍星的主理人,與他們交涉斯蒂芬海蘭活著送回的題。聽到命令, 立即應‘是’。
……
蘇林安不知道撒西拋下塞爾塔星的事情追上來,他用精神力包裹飛行器後才現精神力的好用。覺自身與飛行器融為體, 他能夠清晰地知到飛行器外任何的東西。
“目的地, 帝星, 軍部醫療區。”
有定位儀就是方便, 就算蘇林安根本不認識地方,定位儀也會自動鎖定目的地。
飛行器的速度遠比飛船慢得多, 但是對於蘇林安來說已足夠。
飛行器的機身被精神力完全覆蓋,隻要蘇林安的精神力不斷絕,飛行器內的任何變化他都能第時間知到。這種軍用小型飛行器軍部專門研出來,用於戰爭時期緊急逃用的。般來說艙室空間隻能容納到兩個人,內部儲存的物資也隻夠到兩個人十天左右的存。
從塞爾塔星到帝星以飛船的速度, 大約需要天夜的時間。飛行器的速度大概相當於飛船速度的半,也就是兩天夜。足夠了,足夠抵達帝星。
“滴滴,滴滴。”
蘇林安的光腦終端不停地閃爍,打開,歐文教授張扭曲的臉瞬間彈出來。
他操著大嗓門,高分貝的嗓門差點沒把蘇林安的耳膜給震碎:“你人呢?你人跑哪兒去了!比賽有四天就開始了,你踏馬的怎麼沒給我簽到?!”
作為個優雅的高校教授和聯合大賽唯二的客賓導師之,楊錚錚共三千七百六十八名參賽選手其中三千七八六十七名都已簽到入住宿舍了,他這個糟心的學居然沒到!他真的是優雅分分鐘崩解,恨不得衝上來拽著蘇林安的耳朵讓他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沒常識的笨蛋真的是分分鐘能給人氣死,“給我搞快點,死也得給我死快點!”
啊,有比賽……
跟撒西翻臉,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
蘇林安掏了掏耳朵,默默站的裡光幕遠點。雖然這是3d成像,不太可能有口水噴出來,“啊那個,教授,我有點事,暫時過不去。”
歐文教授的血壓直飆兩百,眼睛瞪得能飛出來:“有事?你能有什麼事?”
蘇林安沉默了瞬。
摸了摸空蕩蕩的脖子,監視器已被顧芳去掉,彆說,有點不習慣。深吸口氣。這個時候,蘇林安也終於了解到自己的傻逼。聖母心這種東西,真的是要不得。
但是,蘇林安正色道:“有個事情必須要做。老師,如果有可能,幫我拖下。我會儘力趕過來。”
“什麼事?什麼事比你的前途更重要?啊!你告訴我!這麼重要的比賽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意味著什麼?要是不來,可就真的要送去文斯新娘學院了!聯邦那群家夥可不會放過你!”
歐文教授真是操碎了心,這要是他的孩子他非得把這小子的腦袋擰下來不可。他整個人都擠過來,那張優雅斯文的臉都扭曲了,眼睛裡全是殺氣:“聽著蘇林安,有什麼事都給我放到邊去!立刻,馬上,趕過來。時間不等人,這個比賽十年才辦回,你沒那麼多時間浪費……”
歐文老師的話沒說完,蘇林安就已啪地閉了視訊。
抓了抓腦袋,蘇林安歎了口氣。
估計這位優雅的老師要氣得在視訊的另邊打軍體拳了。蘇林安坐回了駕駛艙,將勻速行駛改為極限速度飛行。
警報滴滴滴滴的響起,蘇林安深吸口氣,躺平。
速度太快會對艙室內的駕駛人員的心臟造成高強度的負荷,血液和心跳都會危險的狀況。不過如果躺平睡著的話,應該就沒事吧?
蘇林安其實有點想吐,腦袋也暈乎乎的。他立馬打開休息艙然後大字型躺進去,極速的覺是會讓人覺得不太舒服,他乾脆閉上眼進入冥想。
進入冥想,他就可以屏蔽切外在不舒服的因素。
果然,進入冥想瞬間舒服了。
蘇林安不斷地描繪著花樹的形狀,甚至能覺到花樹的亮光越來越亮。蘇林安像個才學會握筆的幼兒園孩子,不停地凝集四周的光亮去描繪這個巨大的花樹。越描他的精神就越放鬆,整個人仿佛泡在溫水裡,特彆的溫暖。飛行器著陸的時候他都沒有什麼覺。
如果不是艙室外的動靜驚醒了蘇林安,他可以無止境地在冥想中描繪。
飛行器成功抵達了軍部的醫療區。因為本身就是軍部出產的小心戰鬥型飛行器,且注有撒西的標誌。蘇林安駕駛這艘飛行器進入軍部的時候沒有受到任何阻礙。
智能係統自主選擇醫療區的緊急停泊區,並沒有觸動軍部的防禦係統。蘇林安想了想,將飛行器開到個隱蔽的角落,將機身藏起來。
啟動急速飛行模式,抵達軍部隻耗費了天夜。
蘇林安立即下了飛行器,衝到醫療二區的療養泳池。這個之前他隨意進入的泳館忽然被重兵把手,蘇林安在外圍繞了圈,都沒有找到能進去的入口。
目的被拆穿以後撒西果然就不裝了。顧芳的身上沒有找到芯片,以懷疑在程飛身上了麼?
嘖,雖然預料到了,但是難免讓人失望。
時間緊迫,沒時間在這外麵浪費。蘇林安本來想無無息地將程飛帶走,現在看來隻能采取稍微激烈點的手段。蘇林安繞過泳館走到泳館正後方的醫療器材儲備室。
托福,他閒來無事為了偷輪椅,三天兩頭來這附近踩點。不敢說整個醫療區的地形他都摸熟了,但至泳館這塊他摸得比小偷熟。什麼地方有小門,什麼地方可以監控盲角,他都清二楚。
蘇林安記得器材室的旁邊有個警報裝置。
根據他已有的常識,蘇林安熟門熟路地來到器材室,用從飛行器上摸來的撬門工具。榔頭砸在器材室的門上,牆壁瞬間凹進去,多砸兩下,直接裂開個洞。蘇林安的手伸進去,啪嗒打開了器材室的門。然後熟門熟路地進去,拿到他偷到的藏回去的輪椅。
不得不說,當小偷,蘇林安是天賦異稟的。
如果哪天混不下去,他可以考慮去小偷行業光熱。
蘇林安拿好輪椅,找到旁邊的收縮按鈕。高科技社會就是這點好,任何機械類的東西都非常高科技。輪椅也比二十世紀的輪椅智能很多。比如可以自動收縮折疊,最小可以收到錢包大小。
踹到口袋裡,蘇林安就繞到器材室後麵,然後榔頭敲在警報器上。
瞬間,警報響徹整個軍部。
蘇林安躲到草叢裡,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方泳館四周的守衛走動。隊人迅速趕過來,他才趁著隊伍重新安排的間隙溜進了泳館。
程飛在泳池裡慢吞吞地遊動著。他雖然沒有走出過泳館,日複日的活也沒有變化。但畢竟是個活人魚,氣氛的變化他是能知到的。以當蘇林安從角落裡鑽進來,他立即就遊過來,兩隻手趴在泳池的邊沿上:“外麵出什麼事了嗎?我怎麼覺最近氣氛有點不太對勁?”
“你天天在泳池裡快樂地遊水,能覺到氣氛?”蘇林安震驚。
人魚也震驚,他看蘇林安:“我不能覺到?”
“你不是天天都隻負責快樂嗎?”
人魚氣得尾巴甩:“哎你這人吃槍藥了?怎麼陰陽怪氣的?”
“沒啊,”蘇林安將錢包輪椅扔到地上,按了下按鈕,錢包輪椅瞬間變大,蘇林安左右推了兩下,確定很穩固才扭頭對“快點,變成人形,我們要走了。”
“啊?”
“顧芳找到了。”
人魚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
蘇林安於是再說遍:“顧芳找到了,情況不太好,你要見他嗎?”
程飛的身體在瞬間仿佛過了電,連尾巴都豎直了。他瞪大了那雙已不如年輕時候清澈的眼睛,眼淚忽然滴滴地滴落下來:“你,你說什麼?顧芳,找到了嗎?”
“嗯。”蘇林安壓低了音:“你要見他嗎?見的話,快點。”
外麵已有動靜,蘇林安密切注著各個出口。
程飛吞了口口水,期盼太久的事情忽然成真,太不真實。他的大腦在瞬間被空白占據,他的邏輯失去了控製,表情失去了控製,語言係統也失去了控製。整隻人魚僵硬地豎在水麵,不遊也不動。
程飛的語序出現了混亂,前言不搭後語:“啊,你怎麼,不是,你怎麼找到他?顧芳他在哪兒?什麼叫情況不太好?他怎麼了?他是死了嗎?”
“沒死,我找到他了,但是沒死也差不多了。”
蘇林安要急死了,上手去扯,“原因太長,沒時間解釋。”
“哦哦哦,那我該怎麼去找他?”
“我送你去,”蘇林安說,“我現在是私自決定帶你走,時間不等人。”
程飛這時候也聽到外麵的腳步。他把拽住蘇林安,力氣大的出奇。連人帶車直接給按進了水池。果然下秒,個紅色頭的男人帶著兩個士兵走進來。
目光迅速地在泳池範圍內掃。其實這個用來給程飛療養的泳館大部分麵積都是泳池。邊緣的部分放置著醫療用具和程飛的食物。
眼看過去,覽無遺。時泳館內空無人,除了泳池裡甩著尾巴快樂地遊動的老人魚。
這隻人魚估計是被久了,對能夠自的遊動這件事非常熱衷。
三天前,他們被派過來守衛,就已知道老人魚每天都會這樣。幾天下來,他們都習慣了人魚的姿態。以對於他不斷地遊動,尾巴掀起巨大水花的行為也沒有覺到怪異。
軍官隻是繞著泳池走了圈,然後走到泳池的跟前。銳利的目光在碧藍的池水中掃視,緩慢地移動。泳池的池水清澈見底,裡麵什麼都沒有。軍官也沒有叫住歡快地遊動的程飛,任他繼續遊他的。手揮,帶著兩個下屬離開了泳館。
蘇林安噗地吐出口水,跟個壁虎似的爬上了案。
剛才那個軍官的視線隻要往自己的腳下掃眼,蘇林安就根本藏不住。不過謝天謝地,軍官對程飛這隻老人魚沒有多警惕之心,不認為他會在他們嚴密的守衛之下做什麼。
人魚將藏在尾巴下麵的輪椅拿出來,蘇林安按了下按鈕,瞬間恢複了能載人的形狀。
“快點,沒時間了。”
程飛這下也不再耽誤。他兩手巴在泳池的邊沿,上半身瞬間離開水麵。離開水的瞬間,他的頭光澤就暗淡了。不僅頭暗淡了,臉上也仿佛皺紋的刻痕冒出來。他坐在泳池的邊上,想要下半身也脫離水麵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
“快啊,”蘇林安握住他的胳膊把人往外拖,“快啊,時間不等人。你……你怎麼了?”
程飛的表情有點難受,仿佛在用力,用力到渾身抖。
“怎麼了?”蘇林安邊注意著門口,邊注意到程飛表情有點怪,“不能離開這個水?”
蘇林安鞠了把水,剛才掉進水裡他就已現了,這個池子的水裡有種苦澀的味道。不是那種海水的苦澀,是種說不出來的古怪味道。
“不是,是待在水裡久了,有點依賴……”
七百多年直被在水箱裡,被救以後也沒有離開過水。水已成為程飛身體的部分,仿佛隻要脫離了水他就有種快要窒息的覺。
程飛坐在泳池的邊沿,身體不停地抖,像很多依賴症患者樣脫離了依賴的物品樣身體僵直。蘇林安表情變得凝重,他在猶豫要不要告訴程飛顧芳的身體快報廢了。
蘇林安在猶豫是給他裝桶水帶上,是該暫時彆帶他走。
程飛立即注意到蘇林安的猶豫,態度頓時變得急切起來。
“我可以離開的,不用擔心。”他看著蘇林安,語速很快地說:“我,我就是有點害怕。你等我下。既然已找到顧芳,我無論如何都要去見他的。現在不去見他,我怕會永遠見不到他。你放心,我可以克服的。隻需要稍等我下,適應下沒有水的地麵……”
蘇林安注意到他的臉已慘白。隻從來不流汗的人魚,額頭細細密密布滿小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