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畫又道:“次日若依舊頻繁嘔逆,大便頻多,可在方內添加芡實、藿香……”
應青戎又忙問:“如何煎服?”
沈畫:“溫覆取微汗。”
應青戎不解:“什麼意思?”
顧深解釋道:“就是服藥後就蓋被子發汗,隻需要微微有汗出來即可。不必像服用桂枝湯時,要啜飲熱粥激發藥力,再溫覆取微汗。”
沈畫又說:“停用一切西藥。”
應青戎抿唇,這個決定很難下。
最終還是應老先生發話,應青戎才點頭,停用一切西藥。
這就等於是把命,交到顧深和沈畫手上。
辯證開藥之後,沈畫又看向顧深:“若要行針,可有解法。”
顧深想了一下,“走大椎穴、肺俞穴……”
沈畫:“金針封穴,不僅是封,還可疏可補,不要拘泥於一種。”
顧深點頭,立刻看向應青戎:“我想給應老先生輔助行針,可緩解孟老咳嗽、黃痰、氣短等症狀,加快治療進程。”
應青戎連忙問:“有把握嗎?”
顧深看了一眼沈畫:“有。”
應青戎也知道父親的態度,既然相信孟老,那就相信孟老推薦來的人,何況這位顧深大夫,可是孟老的得意高徒。
在沈畫監督下,顧深給應老先生行針。
在賀宗野身上練了那麼久,顧深也頗有收獲。
這次給應老先生行針,由他主導,沈畫從旁輔助。
當行至手足太陰經時,顧深行完針,沈畫說:“此處瀉比補好,氣血失衡並不一定都要補。”
顧深斟酌一下,改了針法,果然氣運更順。
行針完畢,應老先生長長地出了口氣,整個人好像輕鬆了不少,額頭有微汗。
應青戎見狀,也跟著鬆口氣,父親這段時間都說憋悶著,想出口氣都不成。
藥湯熬好送來,顧深和沈畫看著應老先生按醫囑服藥,發微汗。
“今天讓老先生好好休息,明日我們再來複診,期間若有變化,立刻打電話通知我。”顧深說。
應青戎親自送了顧深和沈畫到電梯口。
“感謝的話說多少都不夠。”
應青戎笑道,“這是我的私人名片,以後但凡有用得到的,儘管說。”
顧深聞言笑了笑,很給麵子地接了名片,要知道,他可幾乎不接誰名片的,這位應老先生麼,畢竟是老師說了欠人情的。
沈畫也接過名片,隨手放包裡。
應青戎又看了沈畫一眼:“這位是沈醫生吧,也是孟老弟子嗎?”
顧深微微皺眉。
沈畫微笑:“我是喻派弟子。”
應青戎聽出來這其中區彆,卻也不在意,就算不是孟老弟子,能得孟老和顧深如此看重,也不是一般人。
當然,他來套近乎,跟她是誰的弟子也沒關係。
沈畫沒有從應青戎眼中看到男人對女人的興趣,但也沒空跟他周旋,接了名片,就跟顧深走了。
次日清早,沈畫一大早就起床,去酒店見弟弟。
到了酒店門口,接到顧深打來的電話。
“跟你昨天提過的情況一樣,依舊是頻繁嘔逆,大便頻多,心慌咳嗽,不過昨天用藥之後,今天測體溫稍有下降。”
沈畫道:“就按昨天說的,還有這些情況,就在原方基礎上加芡實、藿香……稍後你再給行一遍針。”
顧深答應下來。
沈畫在酒店大廳見到了弟弟。
15歲的小夥子,一米七八的個頭,隊友門都比他大一到兩歲,但沈直的身高也不輸大部分隊友,那個身高一米九多快兩米的,顯然是門將。
“姐!”
沈直看到沈畫,興奮地跑過來。
沈畫看沈直:“太瘦了。”
沈直不服氣:“哪有,我這是體脂率低!頂尖足球運動員的體脂率才7%!”
沈畫:“人家成年了,你還在長身體。”
沈直嘿嘿一笑,圍著沈畫左看右看:“姐你又好看了,比以前更好看。”
他比沈畫高一個頭,這會兒微微彎腰,湊到沈畫耳邊低聲說,“比你當明星的時候還好看。”
沈畫失笑:“嘴巴學這麼甜,交女朋友了?”
沈直一臉無語:“我們是足球學校啊姐,都是男的。哦,也有女足,但那些女生有的比我都高都壯,一個衝撞過來我都扛不住。交個這樣的女朋友,你就不怕我被家暴,你可是親姐。”
“你不乾壞事,誰沒事家暴你。”
沈直無語:“姐,我發現你變了。”
沈畫挑眉:“哪兒變了?”
沈直:“變……強勢了。”
沈畫無語地揉了一把弟弟的短毛,沈直的頭發隨了他媽,有點點自然卷,摸起來特彆軟。
沈直瞅瞅沈畫的帽子,小聲問:“姐你怎麼剪頭發了?”
沈畫:“熱,洗頭發太累。”
沈直:“……你這兩年在娛樂圈溫柔女神的形象怎麼保住的啊。”
正說著,沈直的隊友們也走過來,衝他擠眉弄眼。
沈直沒好氣地說:“這是我姐,親姐。怎麼樣,漂亮吧!”
一群大男孩咋咋呼呼起來,一個個跟著叫姐姐,看誰嘴甜。
“沈直,姐姐看著好眼熟啊……”
“我不跟你們說過的嗎,我姐長得很像你們女神!”沈直衝沈畫眨眨眼,沈畫瞬間明白過來,完全沒話說。
大男孩們又咋呼開了,有的說沈畫更好看,有的說那還是女神沈戀更溫柔更漂亮,反正就是爭執不休。
領隊和教練走過來,跟沈畫打招呼。
“沈直今年的訓練表現很搶眼,這次把他調上來U17,雖然暫時是替補,但未必沒有上場機會,今年不好說,但就他現在的勢頭,明年的青年錦標賽,肯定能正式出場。”
教練一點兒都不吝讚賞,又道,“不過沈直這性格還是有些衝動,他還小,不用那麼著急,保護好自己養好傷才是最重要的。
沈畫臉色微變:“小直受傷了?”
沈直趕忙說:“都好幾個月了,現在早好了。你看,我這彈跳力,誰能看出來我受過傷。”
沈畫瞪了他一眼,沈直立馬乖乖站好,抓著沈畫胳膊小聲說:“姐,真沒事,隊醫都說我完全恢複了。”
沈畫蹲下來,在他跟腱位置按了一下。
“啊——”
殺豬一樣。
等沈畫站起來,沈直差點兒沒眼淚汪汪,“姐你手勁兒怎麼變那麼大。”
沈畫跟教練道謝:“小孩子都呈勇要強,跟腱韌帶這些傷又最容易反複,勞您費心了。”
“應該的。”教練笑,“看到好苗子,就舍不得。這幾年足球環境好太多了,擱在早些年……”
擱在早些年,球場上到處充斥著黑哨、黑腳、假球。
聽話踢假球也就罷了,不聽話,敢直接下黑腳廢了你。
即便現在,頂級賽場上都還少不了黑腳,不過有高清攝像頭,下黑腳的也逃不掉懲罰就是。可被踢毀的運動員,卻沒人能為他們的職業生涯負責。
這還是頂級賽場,更不用說監管寬鬆的次級賽場,低級賽場、業餘賽場了。
沈直跟腱的傷按照如今標準來看確實好了,但受過傷的部位,不可能完全恢複如初。以後再愛受第二次傷,第三次傷……
每一次都得不到完全恢複,那就徹底廢了。
不過這個調養也不急於這一時,沈畫不動聲色地拉著弟弟手腕切脈,弟弟身體還是很健康,彆的沒什麼毛病,沈畫也就放心了。
“你們吃過早餐了嗎?要去哪兒訓練?”沈畫問。
沈直說:“剛吃過,姐你吃了嗎?”
沈畫點頭。
沈直才又喊教練:“教練,咱們去哪兒訓練啊,是去天虹嗎?”
海市有兩支華超球隊,最強的就是藍天俱樂部,他們的主場就在天虹體育館。
教練:“你出錢咱就去。”
沈直攤手:“沒事兒教練,等我簽一線隊,咱跟藍天打比賽的時候,我帶你去。”
教練笑罵:“滾。老子稀罕,當年老子在伯納烏草皮上揮汗如雨的時候,你小子還吃奶呢。”
“好漢不提當年勇啊教練。”
租的場地離酒店不算遠,是在新區這邊的天盛體育會展中心,隻租其中一塊場地,用來訓練。
雖然恒深是華超霸主,可他們隻是恒深足球學校的少年隊,並不怎麼受俱樂部重視。
說白了,恒深足球學校和青訓,就是為了響應國家號召,屬於俱樂部在球隊的隱性資本,也是集團社會責任感的表現。
真正能從青訓提拔到一線隊的,鳳毛麟角。
一線隊出行,重要比賽都是包機包酒店,場地也是最好的。
而他們青少年隊經費有限,場地酒店都隻能在規定範圍內選擇。
很快就到了天盛體育會展中心。
沈畫看看時間,她得去霍延那邊了,再遲的話,路上萬一堵車耽誤,容易延誤時辰。
她看著甚至他們進去,自己在手機上打了車,站在體育館外麵等車。
恒深U17這一隊人進去之後卻發現,訂好的場地上有人在訓練。
“這怎麼回事?”教練立刻問領隊。
領隊也過去交涉。
“這塊場地是我們的了。”對方直接說。
領隊很生氣,立刻就聯係了負責人。
負責人到了,笑著說:“真是不好意思,場地不能給你們使用了。這樣吧,我立刻給你們退款,你們再找其他場地。”
都要訓練了,再去找場地?
再說了,酒店訂在這邊,就是因為這個場地比較近,換其他場地的話,從酒店這邊過去就要一個多小時,來回得三個小時,時間都得浪費在路上。
若是換酒店的話,這邊錢都付了,哪兒再找錢?
“明明是我們先訂好的,為什麼要讓給彆人?”
都是青少年,火氣都很足,誰肯吃這虧。
場地上那群穿著巴薩球衣的同齡人,也朝他們走過來。
領頭的那個把球在地上拍了拍,踩在腳下,雙臂抱胸,姿態倨傲地看向恒深隊的人。
準確點說,他是在看沈直。
“沒場地用啦?求我啊,求我,說不定我會考慮把場地讓給你們。”少年帶了耳釘,嘴裡叼著口香糖,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沈直眯起眼睛,“原來是你,李雙成,怎麼,上回被我灌了5個,還嫌不夠啊。”
李雙成臉色立刻變了,“你他媽夠囂張啊,知道這誰的地盤不?信不信老子叫你們今兒全都橫著出去!”
沈直被領隊拉住,其他男孩也都氣得要衝上去,被教練攔住。
教練看了一眼領頭的李雙成:“你究竟想怎麼樣?”
李雙成冷笑:“上回去深市,你們的人可是給了我好一份大禮,如今你們來了,我不好好招待,豈不是太不夠意思了。”
教練:“我們大後天要跟藍天U17踢一場比賽,賽前訓練保持狀態對我們很重要,再說這場地也是我們先訂的。”
“關我屁事!就是不想叫你們好好訓練,怎麼地吧。”李雙成冷笑連連,“想要場地是吧,叫他給我道歉,場地讓給你們也不是不行。”
沈直臉色鐵青:“李雙成你他媽就是輸不起!有本事咱們球場見,球場上輸了,場下找回來,算什麼本事。”
李雙成冷笑,雙腿分開站立,一隻腳踩在足球上,指著自己□□:“從這兒給我鑽過去,就算給我道歉了,場地你們拿去。否則,立馬滾蛋!”
都是青少年,自尊心最強的時候,哪裡經得起這樣的侮辱。
沈直氣得臉紅脖子粗。
隊友們也憤怒無比,大家隊內關係本來就很好,再說了,自家隊友被彆人欺負成這樣,誰能忍。
眼看衝突就要爆發。
領隊和教練都臉色大變,趕緊大聲嗬斥,攔住眾人。
這場地沒了影響是很大,可若今兒真的打起來,就等著被足協禁賽吧!
李雙成哈哈大笑:“慫了就給我鑽,從我□□下麵鑽過去,我就放過你們哈哈哈。”
沈直雙拳緊握,氣怒到極點。
領隊攔住眾人,氣憤地看向場地負責人:“明明是我們先定的,我們定金都付了,你們違反合同!”
“我們沒簽合同,隻是口頭協議。”
“口頭協議也是協議,信不信我告你們!”
“我們願意退還你的定金,要告的話……隨時奉陪。”負責人連裝樣子都不裝了,直接跟李雙成說,“李少,你看是不是讓保安把他們趕出去?”
李雙成倍感有麵,點點頭:“就不該叫他們進來。什麼東西,來海市還想跟我橫。我倒要看看,這兩天有沒有一個場地敢給你們用!”
領隊和教練氣憤至極,卻也沒有辦法,他們首要是安撫住隊員,不能發生肢體衝突,否則可能會有流血事件,球員受傷怎麼辦?被禁賽怎麼辦?
大不了……
大不了就在小型室內場館訓練。
體育館附近有一段路修路,這個點兒堵車,再加上這邊車少,叫車的人多,沈畫等了差不多10分鐘。
結果,她叫的車沒到,卻看到沈直他們一隊人又從體育館出來了。
看起來……
不像是自己出來的,倒像是被保安趕出來的。
沈畫眉頭皺起,立刻快步走過去問:“怎麼回事?”
一走近才發現,沈直滿臉漲紅,直喘氣,明顯是氣的。
“到底怎麼回事?”她問。
全隊個子最矮,還稍微有點點圓潤的隊員,撓了撓頭說:“姐姐,我們被趕出來了……”
他大致把事情說了一遍。
沈畫抿唇。
領隊忍不住說:“不管沈直的事,那人一看就是刺頭,球場上輸了,就要在球場外找回來,這種人最沒品了。”
另外一個隊員,臉色有些陰沉:“那現在怎麼辦?那個姓李的還說,叫我們彆想找到一家場地。那我們從現在到比賽前,都不用訓練了?教練你說的新隊形還沒排練。”
教練抿唇:“大不了就在室內,找一些小型場館。”
“小型場館都是人工草皮,我們比賽是在天然草皮上,感覺都不一樣。再說了,場地小我們的隊形怎麼練?”
氣氛十分低沉,大家都憂心忡忡。
沈畫想了想說:“這樣吧,你們先等等,我聯係一下,看看能不能給你們找塊場地。大學操場可以嗎?不過操場可能也是人工草皮。”
教練趕緊說:“人工草就人工草,總比沒有好。再說了,天虹體育場雖然是天然草皮,可那邊出了名的爛,好多坑,你們比賽跑動的時候可千萬注意彆崴腳。”
“我聽說藍天在他們主場天虹比賽,特彆喜歡給草皮多澆水。”
“那是一線隊,華超的比賽,對付你們還用不上。”教練無語地說。不到那個級彆,犯得著這麼針對你麼。
足球比賽中,在己方主場時,有些球隊是會用上這些不入流的小手段,比如比賽前給草地澆足量的水,這樣草地就會比較濕滑,客隊來了會不適應。
還有些球隊,會故意不維修草皮,有些地方泥土裸露,球員摔倒容易擦傷不說,足球滾到這兒時也會不好控製方向、力道而跑偏,影響傳球路線。
沈畫打電話給嶽豐,讓他問問華農大學那邊,能否協調一下,把場地借給球隊使用,她可以付場地費的。
嶽豐讓她稍等,他去問問。
大約等了15分鐘的樣子,嶽豐打電話過來,跟她說可以,場地費就不用了,學校的操場,現在學生放暑假,也不影響什麼。
沈畫把情況一說,領隊和教練都鬆了口氣。
一群小夥子爭著說謝謝姐姐。
領隊又聯係了酒店的大巴,另外付錢讓酒店把他們送去華農大學。
10分鐘後,大巴到了。
沈畫叫的網約車也終於到了。
“你們直接去華農大學,都已經交代好了,校門口有人接你們,直接過去就行。你們這兩天都可以在那邊訓練。”沈畫交代完,又單獨跟弟弟告彆,“我給你們個號碼,有什麼事情你給他打電話。”
“好好踢你的球,衝動的時候動動腦子想想,會不會有什麼後果,若出了事以後還能不能踢球。”
“知道了姐,謝謝姐。”
“好了,上車吧。我真得走了。”
沈畫又跟教練和領隊打了招呼,留了號碼,就坐上網約車去清水灣彆墅那邊,給霍延行針。
這邊,教練和領隊讓一群隊員先上大巴,他們最後上。
剛要上去,體育館裡忽然有人快步跑過來。
“等一下,等一下!”
領隊和教練站住,看過去。
一個大熱天還打領帶穿長袖襯衫和西褲皮鞋的男人,正朝他們跑過來。
他身後還跟著一個男人,還有些眼熟。
兩人多等了一下,這兩個人男人就跑了過來,氣喘籲籲,汗如雨下。
“你們,你們是恒深的吧。”為首的男人喘得不行,汗水滴在鏡片上,他取下眼鏡一邊擦眼鏡一邊問。
領隊和教練對視一眼,點頭:“是,怎麼了?我們定好的場地不給我們用,現在,也不給我們走了是嗎?還要把人給扣下?”
眼鏡男趕緊戴好眼鏡,陪笑道:“誤會,都是誤會。”
說著,他嗬斥了身後的男人一聲:“到底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身後那個男人,儼然就是剛才趾高氣揚讓保安趕他們走的場地負責人。
負責人這會兒像老鼠見了貓,一邊猛擦額頭的汗,一邊小心地跟領隊教練他們賠笑:“對不住對不住,場地是你們先訂的,當然應該給你們使用。都是我的錯,被家裡侄子一攛掇,就找不著北了。真對不住,你們現在就可以進去使用,想用多久都行!”
領隊和教練都眯了眯眼睛。
顯然,發生了什麼。
“你現在不怕那位李少爺了?”教練笑著問。
負責人臉漲得更紅,梗著脖子說:“他……他,不管他是誰,場地是你們先訂的,當然歸你們使用。”
“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
“我……我……對不住,我是豬油蒙了心。我給你們道歉,鄭重道歉。你們這幾天的場地費,打……打五折。飲料水等都由我們場地來提供!”
負責人肉疼地說,這虧的錢肯定不可能是公司負責,肯定要他掏腰包的。
眼鏡男也笑著說:“這邊場地草皮質量還算不錯,跟天虹體育場那邊是同一批更換的,草皮也是同一種進口草,場地大小也跟天虹那邊完全一致。”
“你們知道的,天虹的場地較其他場地,稍微寬了那麼一點點。但是寬一點,你們在場上的感覺就會不一樣。用同樣的場地來模擬訓練,效果才更好。也免得折騰來折騰去,耽誤時間,這不馬上就要比賽了,訓練時間多寶貴。”
領隊和教練顯然也萬分心動。
可這,就跟天上掉餡兒餅一樣,掉了,他們也不敢接啊。
領隊試探著問:“你們……為什麼忽然改變了主意。”
眼鏡男嘴角一抽。
他也懵著呢!
剛才接到總部電話,問他體育場這邊剛剛是不是出現了什麼衝突,他趕緊給手下的負責人打電話,一開始負責人還沒說,後來他提到具體時間,負責人才說。
恒深俱樂部是華超霸主,在深市那邊也是地頭蛇,但恒深足球俱樂部,還沒那麼大麵子。
況且就連恒深一線隊來了,該招呼的還是要招呼,更彆說一個小小的少年隊,刁難又怎麼了?
可上麵偏偏就下命令,不計代價道歉,把人給請回來,否則……
這通電話是大老板的首席助理直接打過來的,這說明此事大老板親自過問,是大老板的意思。
眼鏡男頓時心驚膽戰。
眼鏡男又小心詢問特助,對方問起應該怎麼說。
特助交代,就說是按照合約行事,本來他們就是過錯方,隻是彌補罷了。頓了頓,那位特助又低聲說,可以多關注一下沈醫生的弟弟。
眼鏡男看著領隊,低聲說道:“這事兒是我們的管理漏洞,這位主管也會得到相應處分。這,外麵太熱了,要不先進去,讓隊員們先訓練?”
老實說,這塊場地對他們的誘惑很大,正如剛才這個戴眼鏡的經理說的,這邊的場地跟大後天要比賽的場地,從尺寸到草皮都一模一樣,對他們模擬訓練十分有利。
“我是真誠跟各位道歉。”
戴眼鏡的經理拱著手,幾乎是討好了,“這事兒是我們的人做的不地道,實在是對不住,對不住啊。再置氣,不能耽誤隊員們訓練啊。快快,還是叫隊員們下來吧。”
領隊和教練商量一下,決定還是留下。
這邊優勢太大。
隊員們一臉懵逼,怎麼剛被趕走,又被請進去了?
再看剛才頤指氣使帶著保安轟他們走的負責人,這會兒點頭哈腰的,任勞任怨,好像生怕大家不進去一樣。
隊員們都在小聲嘀咕,怎麼回事?
經理跟領隊和教練一邊走一邊聊,提到了隊裡的隊員們。
進了體育場開始訓練之後,經理又讓人送上各種運動飲料,和香蕉等水果。
經理笑著跟領隊說:“沈醫生的弟弟,技術不錯啊,不過看著像是替補?”
領隊一愣,立刻反應過來:“是沈小姐?”
經理笑了一下:“這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沈小姐跟我們大老板是朋友。”
領隊沒太關注過,天盛體育會展中心是屬於哪個公司的。
經理笑了笑:“天盛體育會展中心和你們大後天要比賽天虹體育場,都隸屬於應天體育集團。應天體育,也是海市藍天足球俱樂部的大股東。而應天體育的老板,就是應天礦業的老板,應青戎先生。”
領隊一口水差點兒沒噴出來。
其實說到應天體育他就懂了。
海市藍天俱樂部跟他們深市恒深俱樂部,以及津市的春華俱樂部,乃是華超聯賽的三巨頭!
而藍天俱樂部是應天體育的,應青戎又是應天體育的老板!
這關係!
對領隊來說,應青戎就相當於自家俱樂部所屬集團的大老板,高高在上,高到天邊兒的人物。
這種人物,親自過問他們這件小事兒?
舉個簡單點的例子,就相當於賣菜的小販被城管掀了攤兒,省一把手親自下命令叫城管隊長把東西還回去,賠禮道歉。
難怪這個經理如此誠惶誠恐!
可……
領隊又忍不住嘀咕。
經理說的沈小姐,沈直的姐姐,是大老板的朋友?
領隊思索再三,給沈畫發了條信息:“多謝沈小姐,非常非常感謝,這邊場地確實更好。”
沈畫:“客氣了,你們好好訓練,後天我去看你們比賽。加油。”
領隊又找出沈畫給的華農大學那邊的號碼,打了個電話過去,說是不過去了,對人家再三表示感謝。
嶽豐那邊也沒當回事,學校體育場本來也不太適合人家專業球隊訓練。
誰都沒有詳細告訴沈畫。
於是,直到兩支球隊比賽這天,沈畫還不知道弟弟他們壓根兒就沒去華農大學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