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玉清書院,還有彆的書院。”
“不,不是的。他們說了,被玉清書院趕出去的人,彆的書院不會收。”
“誰說的?”
“…是王佺。他說我若是敢告訴爹娘,他們王家就會將我趕出書院。到時候沒有彆的書院敢要我,我就不能讀書了。”
“這天下可不是姓王。”葉娉怒極,她真想舍得一身剮,把王家所有人都拉下馬。這樣的百年清貴世家,簡直讓人惡心。
葉廉長得像王氏,是個唇紅齒白的男孩。
他被淚水洗過的眼中突然有了一絲希冀,看著自己的大姐。大姐今日好生厲害,他聽到不少夫子為大姐叫好。
“大姐,我還可以上學嗎?”
“當然可以,隻要你想,無論在哪裡,你都能學習。”
……
臨進家門,葉廉又退怯了。他被學院退學,母親肯定很失望。他是家中長子,自小被父母寄予厚望。
“大姐…”
葉娉牽著他的手,帶他進去。
王氏聽到動靜,已經靠坐起來。她巴望著房門,直到聽到兒子女兒的聲音,懸著的心才算是放了下來。
等看到兒子的模樣時,她又駭得倒吸涼氣。
“廉兒,你…你這是怎麼了?”
葉廉額頭的青紫血絲越顯恐怖,王氏心疼得心都縮成一團。急命二福取來消腫的傷藥和金創藥,一邊哭一邊替兒子上藥包紮。
期間葉娉將胡夫子故意為難葉廉的事說了一遍,“依我看那位胡夫子必是受了王家人的指使,故意給我們一個下馬威。”
沒等王氏消化完,她直接扒開葉葉廉的衣服,露出觸目驚心的鞭傷。
王氏捂著嘴,一時失聲。
“娘,這是王佺用鞭子抽的。我們葉家不是他們王家的奴才,他們憑什麼這麼對大弟?哪怕是奴婢,也沒有無緣無故肆意鞭笞的道理?”
王氏捶著心口,哭得撕心裂肺。“他們怎麼能這樣?他們怎麼能這樣……”
她是王家出來的姑娘,她的女兒是王家的外孫女,她的兒子是王家外孫。女兒是她的心頭肉,兒子是她的命根子,現在她的娘家人卻要挖她的心頭肉,傷她的命根子。
她是性子軟,她是習慣逆來順受委曲求全,旁人無論如何作踐她,她都能忍,但是她忍不了彆人如此傷害她的孩子。
“娘…娘去給你們討個公道!”
葉娉上前扶她,她滿目羞愧。
是她心存僥幸,以為王家不會真的趕儘殺絕,沒想到她太低估王家人的絕決,由得那些人欺負她的兒女。
“娉娘,是娘不對,娘應該早點聽你的話。”
“娘,他們不會憐憫我,也不會心疼大弟。你去了恐怕公道討不到,反倒還會受氣。”
“那…那也不能就這麼算了。”
“娘,你可有想過,隻要你一日還是王家的姑娘,我和大弟一日還是王家的外孫女外孫,他們就有辦法左右我們的一切,包括性命。”
王氏驀地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娉娘…娉娘的意思是…讓她和王家斷絕關係?
這怎麼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