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他想。
終於弄清楚為什麼覺得這裡熟悉了。
這裡分明就是上回他鬼鬼祟祟摸進來,找到了父親日記本的地方!
換而言之,這裡就是修道會會長的房間!
有什麼比自投羅網更加讓人社死的嗎,這就是,甚至還是投懷送抱進了一直以來對下屬抱有不可描述想法的上司懷裡!
“我最忠誠的下屬,你剛剛沐浴過嗎?”
看不見的人微微低頭,似乎有冰冷的發絲順著他的動作滑落,從蜿蜒的鎖骨一路滑進胸膛,冷得人一個激靈。
不管怎麼說,他至少能夠確定,修道會會長也有一頭長頭發。
宗瀾苦哈哈地想。不枉他特地洗乾淨澡再送上門來。
他清了清嗓子:“讚美噩夢之主,尊敬的會長閣下,抱歉在夜晚時分前來叨擾,您最忠誠的下屬已經有男朋友了。”
出乎意料,聽見“男朋友”這個詞,修道會會長反倒笑了起來。
“哦,男朋友,那重要嗎?”
“好香。”會長低聲喟歎:“好想把你就這樣吃掉。”
宗瀾:“”
這人好變態啊!!!
他在腦海裡將帶給他同樣感覺的某前男友拉過來做對比,頓時發覺這兩個人應該會很有共同語言。
沉默了一會後,宗瀾說道:“會長,你再不放開我的話,我就要呼吸不了了。”
那個難聽的聲音還在笑。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沒有任何關聯性,卻讓宗瀾想到另一個好聽如同天籟的聲音。這也是他一直埋藏在心底的疑惑。
“可是我放開你的話。”修道會會長慢條斯理:“你就要像蝴蝶一樣,消失不見了。”
宗瀾真的很想一巴掌過去,但聯想到這位能夠操縱夢境,很可能真的是位正兒八經的超S級異變者,再加上他還不知道自己這位最忠誠的下屬已經換了個失憶的芯子,所以隻好繼續忍耐。
“不會的,我以噩夢之主的名義發誓。”
他現在基本能確定這個會長是個瘋子了。
麵對瘋子,宗瀾一向不會手下留情。
“噩夢之主噩夢之主,好吧。”
會長又笑了,語調帶著濃濃的諷刺:“那我就相信你一次。”
“不過,在這之前”
男人忽然沒有預兆地低下頭去,將人扣在懷裡,用冰冷的舌尖勾勒著年輕醫生的下顎,仿佛在品嘗一道美餐,仔仔細細。
然而對宗瀾來說,這顯然是足夠糟糕的一件事。
他覺得自己像被蛇舔過,全身上下最為脆弱的一個地方讓人愛不釋手地把玩,最後舌尖在和人生死直接掛鉤的大動脈上打轉。
在這樣完全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裡,宗瀾一遍遍告誡自己,冷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傳來幽幽地歎氣聲。
“真遺憾。”
察覺到手腕鬆動的刹那,宗瀾終於睜開了眼睛。
這一回不需要在腦子裡再幻想什麼忽然破產,因為被人肆意玩/弄的過程已經足夠激起他的情緒。
瀲灩的紅色眼睛在黑暗裡蕩開,仿佛燃起一簇熊熊燃燒的火。
隻是麵前這個人!
宗瀾感覺自己眼角在滲出淚水。
他很確定自己正在和那個兜帽下的蒼白鬼魂對視。明明對幾近S級的李君澤都有一定的迷惑作用,可是麵對修道會會長時卻失去了效用。
不得已之下,宗瀾隻能切換能力。
刹那間,整個周圍的時間都被拉長了。
這還是宗瀾第一次使用升級過後的能力。
事實上,雖然L漫天口花花,每次交易也變著辦法揩油,但是交易過後給的能力還是給力的。不管是淨化,還是控製,還是拉長時間。
趁著這個好不容易得來的空隙,他翻身從軟墊上滾下來,沒有絲毫停頓地衝向門口,一把將門拉開,在走廊上狂奔。
而在他的背後,軟墊上的人不在意地躺了下去,伸出一隻手百無聊賴地撐著頭,赫然一片在這靜止的時間中行動自如的模樣。
“你看。”L低聲道:“就像這樣,隻要鬆開手,你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