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李晉中,從當初的從三品順天府尹,晉升到現在的從一品督察院右都禦史,以他的年齡和履曆而言,升的確實有些快了。
“鎮國將軍.......”李晉中的嗓子有些乾澀,絞儘腦汁,卻想不出解釋的話來。
隻是蕭褚一個宦官,為什麼會對二十多年前就被滅門,之後又被冠上叛國和謀逆兩個罪名的晏家感興趣?
李晉中忍不住多瞧了他幾眼,因為早早淨身的緣故,蕭褚和宮裡絕大多數太監一樣,麵容陰柔,行事作風,更偏向於女子,尤其蕭褚五官明麗,身上兼具著濃豔和清高的複雜風儀,導致他受成慶帝寵幸以來,宮裡宮外一直有他是成慶帝臠寵的傳聞。
眼前這個男人,無疑是誘人奪目的,在他還未得勢的時候,誰也不曉得宮中還有這樣一個勾人的尤物,在他得勢以後,顯露出來的狠辣手段,又讓人心驚膽戰,頂多就是在心中意淫,卻絕對不敢付諸行動。
這樣的男人,讓人完全無法和當初那個濃眉朗目,身材魁梧,性子豪爽的鎮國將軍聯係到一起。
要不是對方忽然提起二十多年的滅門慘案,李晉中也無法想象,這個在朝堂之上受萬人唾罵的宦官,或許就出自當初那個滿門忠烈的晏家。
太違和了,蕭褚這樣的人,怎麼會是晏家的子孫呢?
李晉中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或許對方忽然提起晏家,隻是因為他的野心已經不僅僅隻滿足於一個九千歲了,而晏家,就是他想要改朝換代的契機。
“晏家的案子,大理寺還留有存檔,時間過去了二十多年,我早就都記不清了。”
李晉中避開男子的視線,語調平穩地說道。
“是嗎?”
男子不置可否,在李晉中以為對方還會追問他的時候,對方卻已經走到了囚室門旁。
“好好伺候咱們的李大人吧。”
對方話音剛落,原本再往外頭等候的一些宦官就井然有序地進來,他們拿起擺設在一旁的刑具,上麵還殘存著上一個受刑者的皮肉,濃烈的血腥味,讓人作嘔。
“你們想要做什麼?我可是朝廷命官,你們趕緊放了我,啊——”
淒厲的慘叫聲被囚室的石門阻擋,晏褚站在囚室之外,深深呼吸了一口室外的新鮮空氣,聽著那一聲聲隱約透過石門的縫隙傳來的淒慘喊叫,心裡波瀾不驚。
“九千歲,陛下在乾清宮等著您呢。”
一個穿著煙青色小太監服的少年跑到他邊上小聲說道,對方長得眉清目秀,最出眾的要數那雙靈活的眼睛,在對方的視線裡,晏褚看不到害怕的情緒。
“你不怕我?”
晏褚的嗓音有些嘶啞,雖然少了幾分清麗,但配合他侵略性極強的容貌,更顯勾人誘惑。
“不怕,九千歲是放心裡尊重的,小的哪裡會怕呢。”
小太監說話不慌不亂,還有幾分膽色,不像宮中某些太監宮女,看到晏褚出現,腿都軟了,一個個跟鵪鶉似得,連開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
“嗬——”晏褚輕嗬一聲,饒有趣味地看了眼麵前的小太監:“以後你就到我身邊伺候吧。”
說罷,他撣了撣衣擺上肉眼並不可見的灰塵,朝自己居住的蘭沁宮走去。
從囚室往蘭沁宮和乾清宮,那可是兩個方向。
小太監想著乾清宮那兒傳來的口諭,再看看晏褚的舉動,糾結了片刻,咬了咬牙緊跟著晏褚離開,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疑惑的話語。
晏褚聽到那個小太監緊跟上來的聲音,嘴角微微上翹,心裡也滿意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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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你說他現在在做什麼?”
煙雲軒,蘭嬪的宮殿中,一個穿著嬪妃常服的女子看著窗外那一片蘭花,對著一個年邁的老嬤嬤問道。
“老仆不知。”老嬤嬤的神色有些複雜。
“娘娘,四皇子馬上就要從宮學回來了,咱們是不是該給四皇子備點點心了?”
“是啊,琪兒就要下學了。”
女子看了眼窗外開的極盛的蘭花,歎了口氣。
她的琪兒,現在才是對她而言最重要的人啊。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兩更,以及大反派完結還有兩個月左右啊,起碼我會把文案上那些腦洞碼完,大家彆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