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廠最熱鬨的事莫過於薛銘是何文生兒子的事。
以前何家人對薛依紅好, 對薛銘也親切,大家也沒多想, 畢竟薛老師又沒結婚, 獨自領養了一個孩子也不容易, 何家人略照顧一下薛老師還有聰明的薛銘,沒什麼問題。
畢竟,薛銘一直是典型的彆人家的孩子。見著人就會甜滋滋地喊人,每次考試的成績都是雙百,一年級開始就是班上的班長,現在還是學校的三道杠大隊長呢。這種孩子, 誰不愛呢?
現在猛地寧蓁蓁吵架的時候爆料, 當即讓鋼鐵廠的人炸開了鍋, 以前疼薛銘的,心裡頭都打著鼓, 這可是私生子!
不需要用什麼公·安機關的技術測試, 光是看一眼瘦下來的薛銘,沒有了白胖的肥肉,五官輪廓一下就清晰了。尤其是略有些厚的嘴唇, 和何文生一模一樣, 眼睛則像是薛老師。還有何家人還有薛老師的心虛勁兒,真是一目了然。
李主任不是個饒舌的性格, 但是現場還有鄒慶龍啊, 這是院子裡出了名的調皮鬼。聽鄒慶龍這小子活靈活現地把當時的話給鸚鵡學舌說了出來, 學得都是寧蓁蓁的話。
“何文生, 不必和我說那麼多。你嚷嚷有什麼用,還說要去公·安機關告我,你去啊。我告訴你,現在正好有新技術,可以查父子關係,你不如去測一測?”
“薛老師,您也不用哭,弄得我好像欺負你,我說的難道不是真的?那個技術也可以測母子關係。咱們直接測,我要是冤枉你了,你讓公·安機關抓我,我磕頭給你認錯,我關到大牢裡都行,你願意嗎?”
“你們這才是欺負人,全家上下都瞞著我,還總是數落我和褚褚,看不上我就直說,正當我稀罕國營大飯店的編製?咱們離婚就是,何必糟踐人。”
“彆說什麼我吃你們何家的,當時從武陽到京都過來,我可是轉賬了一萬二。對,這裡是有何文生的稿費,但是什麼叫做夫妻共同財產,你們懂嗎?”
雖然可以離婚,但是就算是在京都,離婚也是少有發生的,大家都是勸和不勸離,但是對寧蓁蓁這邊,勸和沒什麼作用,人直接一句話,私生子都出來了,不知道還好,知道的話不能這樣自我作踐,加上當時婦聯的李主任就看過了,到了京都,寧蓁蓁和何文生都是分房睡的。
寧蓁蓁的動作快,還直接帶著人殺入到了何文生的房間裡,從他的抽屜裡拿出了一個本子,裡麵夾得都是薛依紅給何文生的情書。
情書有、私生子有,夫妻還分房睡,到了這一步,到了這一步,李主任怎麼都說不出還是一家人的話,她覺得臊得慌,寧蓁蓁也就是嗓子大著說一說,要是擱她,早就提棍打人了。
寧蓁蓁這個時間發作可以說是恰到好處,何廠長出差去了,剩下的何家人不成氣候,加上也摸出了何褚小朋友的想法,直接就趁著機會,和何家人斷得乾乾淨淨。
作為婚姻的過錯方,之前交給唐秀榮的一萬二,全部都給了寧蓁蓁,因為孩子歸女方撫養,每個月何文生的一半工資,直接在學校方麵就扣下,轉給女方。
寧蓁蓁畢竟是打拐的英雄,就算是離婚了,她一個武陽市過來的人,還帶著孩子,一時半會也不好落腳。廠裡出人出力,幫母女兩人按照寧蓁蓁的說法,租住了平房,這一樁公案算是解決了。
等到何廠長出差回來,還沒有高興兒媳婦拿了一個十大傑出青年的表彰,就發現兒媳婦和兒子離婚了,薛依紅和薛銘的事直接被攤開在了陽光下。
一直是光風霽月的何廠長臊得不行,對著唐秀榮發火,“你當時怎麼不攔著?”
“我有什麼辦法?”唐秀榮說道,“因為她做了點事,廠裡人都關注著,她說的又快又急,薛依紅還有文生都繃不住,我能有什麼辦法?”
“說了什麼就把你們給唬住了。”
“她可了不得,打拐認識了公·安局的局長,還有什麼刑偵學的教授,可以用最新的什麼d,什麼a的測序,反正說是雖然應用比較少,但是精準度非常高。”
聽到了這裡,何廠長的怒火就一下子熄滅了,他都忘了,這位前兒媳婦還有這樣的榮耀加身,如果沒有薛銘,咬死不承認有什麼婚外情就好,現在有薛銘的存在,還真是沒辦法。
“離婚的話,她提了什麼條件?”
唐秀榮一想到給出去的一萬二,還有兒子每個月一半的工資,就覺得心疼,把數字告訴了老公,咬牙說道“可真是鑽到錢眼裡。”
這個數字比何廠長想的多,何廠長皺起了眉頭,這筆錢本來是有彆的用處的,結果現在就全沒了,語氣帶著煩躁,“你就沒有還價?”
“怎麼沒有?”唐秀榮說道,“但是這個賬在存折上都有記錄,是他們兩人夫妻共同財產。說是公·安機關一查就知道,何文生是過錯方,要是賴賬,她就去學校裡……這話沒明說,就給暗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