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701(1 / 2)

“你真不陪我去逛街呀?”唐芙挽著宋圓的胳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撒嬌,“我好想你陪我去哦~”

唐芙為了拉宋圓陪自己去逛街,放學從博洋一出來,就跟著宋圓上了她家的小轎車,一路都在嬌氣的抱住宋圓撒嬌,“小圓、小圓”的,叫個不停。

至於唐家的車嘛……跟在宋家的車後,現在正和宋家的車一起停在宋公館外,就等著唐芙從宋圓的車上下來。

“我真不想去。”宋圓被唐芙纏了一路,簡直哭笑不得。想將手從唐芙手裡抽出來吧,可唐芙就不讓。

天氣又這麼熱,這拉拉扯扯幾下,立刻就感到汗意了。

“你不會是為了下個月的考試,偷偷躲起來複習吧?”唐芙想到某種可能性,“呼”的坐直盯著宋圓。

臉上表情貼了“譴責!”兩字。

“怎麼會……”宋圓怎麼都想不到唐芙會說出這麼個理由來,越發覺得哭笑不得。

其實她不想去,單純的隻是因為惦記著手絹兒的事,實在沒什麼心情而已。

但這事宋圓又不好跟唐芙明說,便隻能便了個借口說,“好吧,我老實交代吧。”

宋圓頓了頓正色看著唐芙,有些不好意思的扣了扣臉頰說,“其實是我……又接了副油畫的生意,沒剩幾天了,所以……”

“哦~~”原來是這樣。

既然宋圓是真的有正事,唐芙也不好在說什麼,隻是嘟著嘴特彆不滿的瞪了宋圓一眼後抱怨,“真不明白最近你怎麼老愛乾這些。”

那些錢對普通人來說也許是一筆不菲的工錢,但對他們這樣的人家來說,也不過是一頓下午茶而已。

“好啦好啦。我保證下次一定陪你行吧。”宋圓打著哈哈,沒正麵回答唐芙的問題。

“……行吧。”唐芙雖不情願,但也總算鬆開了宋圓。

這讓宋圓鬆了口氣後,便和唐大小姐一起下車,等送她上了自己家的小轎車後,又各種保證後這才目送唐家的車離開。

等車開過拐角,宋圓這才輕呼了口氣,轉身進了宋公館。

而她的手上還一直拿著那份已經被揉得皺巴巴,連鹹菜乾都比它齊整一些的報紙。

“小姐回來啦?”管家經過時看見宋圓,笑著迎過來。頓了頓又說,“對了,老爺有事出門了,不在家吃晚飯。太太說自己沒什麼胃口,小姐你想吃點兒什麼?等會兒是在飯廳用還是給您端到房間去?”

“二姨娘呢?”宋圓聽了問。但話才出口便又搖搖頭,笑著自己回答,“算了,二姨娘應該出去打牌晚上才回來吧?”

管家聽了,但笑不語的微微點頭。

他頓了頓,還是出口問了一句,“那……小姐晚餐要去三姨太那兒用嗎?”

雖然宋圓已經很久沒去月琴那兒用餐了,可作為管家他還是得問一句不是?

宋圓聽了這話,臉上的笑容淡了一點。輕輕搖頭說,“不了,我就在飯廳吃吧,隨便做點兒什麼就好。唔……餛飩吧,我想吃餛飩。”

“好。”管家點點頭,站在原處等宋圓先走後自己再離開。

誰知宋圓剛走了兩步便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重新回頭看向管家又開口,“對了管家,杜媽在嗎?”

這話出口後管家一愣,頓了頓後這才疑惑開口回了一句,“在。要我……去叫她嗎?”

“哦,不用了。”宋圓聽了搖頭,衝管家笑了笑說,“等會兒我自己去找她吧。那我先回房間了。”

“好的小姐。”管家應聲,目送宋圓上樓後這才轉身離開。

隻是一麵走的時候心中一麵泛嘀咕。

怎麼今天無論是太太,還是小姐,都問杜媽的去向呢?

……真是奇怪。

另一邊,宋圓一麵往房間走,一麵蹙眉思考,半響後實在無果便左右甩了甩頭,像是要將這些亂七八糟的都甩掉一樣。

頓了頓後又禁不住歎氣。哥哥出國的時間也太巧了,弄得她現在想找個人商量都沒辦法。

宋圓推門進屋,薇薇恰好在裡麵替她熨燙衣服,見她回來後便笑盈盈的說了聲“小姐回來啦?”,但宋圓也隻是有些心不在焉的點頭虛應了一聲後,放下書包就拉著手上的報紙往書桌便走,坐下後將皺巴巴的報紙攤在桌上,繼續蹙眉沉思。

薇薇見她這樣便知道宋圓是在想事情,便放輕了腳步將宋圓的衣服收進衣櫃裡,踮手踮腳的去給宋圓放洗澡水。暫時不打擾她。

宋圓畢竟是看過不少刑偵劇的人,有些東西“天生”就比一些人知道得多些。

現在報道上說屍體被煮熟後分屍的,光這點她便能確定杜媽和章五的死沒有關係。

因為做這些除了需要時間外,還要避人耳目。

所以那天自己在小東門看見杜媽的背影,她頂多是去找過章五而已。甚至她的手絹應該就是那個時候掉的,然後被真正的凶手撿到,故意放到章五的屍體旁邊,陷害杜媽。

其實這件事真說起來也簡單,即便警察後麵知道這手絹是杜媽的,隻要在警察找上門詢問時如實告知就可以了。

可……

宋圓微抿了下唇,秀氣的眉皺得更厲害了些。

她現在就擔心杜媽為了不連累大媽媽,甚至牽扯出關於她和李婉宜的事,而做了多餘的動作。

到時候越描越黑,反而會變成最糟糕的事。偏偏自己還沒法兒提醒杜媽。

這真是……

宋圓輕歎口氣,慢慢的將皺巴巴的報紙折了一下,然後放至一邊後推椅而起。

最麻煩的是,無論做任何動作,都會耽誤到警察緝查真凶的時間。要是讓真正的凶手跑了,或者在逃跑的過程中又傷了其他人命,那她也會內疚的。

所以……到底要不要找大媽媽攤牌呢?

宋圓覺得亂糟糟的,忍不住歎了口氣後在心裡禁不住又吐槽了一句。

哥哥走得真不是時候。

正當宋圓想到這兒時,薇薇已經一麵擦手一麵從洗手間走出來,“小姐,洗澡水已經放好了。”

“好。”宋圓聽了看向薇薇,準備趁著洗澡的時候再好好想想。

實在想不通……那就暫時放一下晚上再想。

不然……她晚上去找大媽媽說清楚算了。

薇薇一麵收拾著東西,一麵看宋圓不知道在想什麼,微微嘟囔著搖頭晃腦的樣子,忍不住就想笑。

等她將晨衣疊好準備拿出去時,看見那份皺巴巴的報紙,便又停下腳步扭頭看向正往浴室走的宋圓,“小姐,您桌上報紙還要嗎?”

“那個啊。”宋圓聽了回頭看向薇薇,想了想說,“不要了。”

“嗯。那我一起拿下去了。”薇薇應聲,等宋圓點頭後便將報紙放到自己準準一起拿出去的衣服上,轉身往外走。

才出宋圓的房門沒幾步,便遇見月琴。

這讓薇薇有些驚訝,但隨即衝她欠身,喊了句“三姨太。”

“嗯。小圓呢?她回來了嗎?”月琴應了一聲後,淡淡的看向薇薇。

“剛回來,現在洗浴去了。”

“這樣啊。”月琴皺了下眉頭,覺得自己白跑了一趟。頓了頓後看向薇薇又說,“算了,你等會兒記得跟小圓說,就說我叫她到月琴院來吃晚飯。”

“這個……”薇薇遲疑了一下,但等月琴朝自己看來後便趕緊應聲,“好的,我等會兒就轉告小姐。”

這還差不多。

月琴滿意的應了一聲後,這便準備轉身離開。

之前宋穆楠和秦年雅在走廊上手拉手散步的一幕,讓月琴感到越發的驚慌。

她直到現在才恍然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不僅自己的女兒距離自己越來越遠,就連宋穆楠也一樣。

月琴已經被人重視了十幾二十年,現在卻似乎在被逐漸遺忘和冷淡。這對她來說簡直無法忍受。

所以她這才想來找宋圓。等她將自己女兒的心給籠絡回來後,老爺的心遲早也會回來的。

月琴正想到這裡,卻在側身離開時不經意的瞄到了薇薇放在衣服上的報紙,一下子頓了腳步重新回頭。

這反應來得太突然,反倒是嚇了薇薇一跳。不由語帶疑惑的開口喊了一句“三姨太?”

月琴理都不理薇薇,一把扯過那張報紙細看。等確定後滿臉震驚。

直到薇薇又喊了好幾聲“三姨太!”這才驚醒。

猛然回神的月琴支吾了兩聲,勉強穩了心中思緒後立刻重新看向薇薇,“你不用跟小圓說了,我突然想到還有事,就不和她一起吃晚飯了。”

“啊?哦……好的。”薇薇聽了月琴的話,雖覺疑惑,但心裡也覺大大的鬆了口氣。

畢竟就算她傳達了月琴的意思,估計小姐也不樂意和她一起吃晚飯吧?

現在月琴這麼說,倒是替她省事了。

月琴見薇薇應聲後拿著報紙就要走,但走了兩步後又頓住,重新轉身回到薇薇身邊,壓低了聲音盯著她說,“我今天沒來過,知道嗎?”

“知、知道……”薇薇被月琴盯得心裡有些發怵,支吾著應聲。

月琴聽了她的回答,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後快步離開。留下薇薇在原處一臉莫名的又站了一小會兒後,這才聳了聳肩,重新舉步。

而月琴,快步回到月琴院後便直徑回了自己房間,等沒人後才拿出那份報紙再細細看了一遍,確定上麵那條手絹便是杜媽的後,她不由露出一個有些興奮又得意的笑來。

就在她“呼!”的站起身準備出去打電話時,卻又想到宋穆楠而麵露猶豫。

但隨即闖進她腦海中的,是之前自己好不容易放下自尊去求秦年雅幫忙買鋼琴卻被拒,以及前幾天去醫院時,秦年雅不幫自己還在旁邊看自己笑話的一幕。

……是了。現在就連她的女兒小圓,都和她更親!

太可惡了,她的女兒、丈夫,都被秦年雅給搶走了!所以……

月琴慢慢低頭,看著手上的報紙,唇角微勾。

所以這是上天送到她手上來的東西,就為了讓自己出口氣!

這個電話即便她不打,也遲早會被其他人發現然後打給警察局。這是天意。對!就是天意!

月琴想通了這點後再無顧忌,衝出房間後便拿起了電話,隻是等待電話員接通警察局時,還是覺得有些心驚,左右張望確定周圍無人。

所以當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一聲【喂?】的時候,月琴不由嚇了一跳。

“喂,是……警察局嗎?”她握著話筒,一麵壓低聲音,一麵左右張望著說。

“我舉|報。”月琴的眼裡帶著一種詭異的興奮,頓了頓後笑著繼續衝電話另一頭低語,“我知道那條手絹是誰的。”

——“是宋公館的……”月琴聲音戛然而止,某個念頭突然冒了出來。

【喂?!喂?!是誰的你說啊。】電話那頭的聲音很著急,一直不停的追問。

讓月琴驚了一下回神,這才“啊”了一聲繼續往下說。

“是宋公館的宋太太,秦年雅的。”

月琴笑著,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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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穆楠等在包廂內,又看了一次表後,門便至外打開。警察局局長的笑聲從屏風外傳來,顯得格外洪亮,“哎呀,宋先生,怎麼好意思讓您破費請客呢?”

宋穆楠見人來了,便站起身笑看對方,等局長走近了兩手相握後這才笑著開口,“不過是家常便飯而已。而且郭局你保一方平安,一頓飯不過是聊表心意,且不足萬分而已。”

局長聽了哈哈大笑,誰不喜歡聽好聽話呢?尤其是這好聽話現在還是從宋穆楠的口中說出來的,那就跟好話鑲了鑽石邊一樣。

賞心悅目,使人舒坦得很呐。

幾番寒暄後兩人坐下,其他閒雜人等退出包廂,隻留宋穆楠和局長兩人。

雖說隻有兩人,但彼此都是善於交際的人,言談之間倒也熱絡,半點不會因為人少而冷場,或者其他不合時宜的情況出現、

酒過三巡也算賓主儘歡,局長又抿了口酒,迷瞪著咂摸了一下它的滋味,搖頭晃奧的模樣顯得很是滿意。

宋穆楠見了微微一笑,便開口說,“這酒還不錯,回頭我送兩箱到郭局長府上。”

“哎喲。”局長聽了大吃一驚,忙放下酒杯連連擺手,“這怎麼好意思呢。宋先生您太客氣了。”

“不過是朋友間的一點心意而已,你也不要推辭了。”宋穆楠笑,舉了酒杯等著他。

“這……”局長看看宋穆楠,再看看他舉著的酒杯,這才雙手舉著自己的,和宋穆楠的輕輕一碰後笑著說,“既然穆楠兄都這樣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當然了郭兄。”宋穆楠見他改了稱呼,自己自然也從善如流。

又說了會兒話見時機氣氛都差不多後,局長這才放下酒杯,笑吟吟的看著宋穆楠半響,這才又開口問,“穆楠兄啊,既然你我這麼投緣,有什麼事你儘管開口,隻要是我能做到的,絕對不含糊。”

宋穆楠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一麵拿了一旁的酒壺幫他斟酒,一麵開口又說,“不滿郭老弟,我這兒……還真有件小事想請你幫忙。”

“您說?”局長雙手扶著酒杯,等宋穆楠給自己斟滿酒後這才收回手,看向宋穆楠問。

“我最近看上了一塊地皮,想買下來作投資。”宋穆楠說,“你也知道我和顧家交好,所以知道一些消息會稍微早一點點。”

局長聽到這兒連連點頭。

宋穆楠見他聽得認真便繼續往下說,“所以那塊地,現在看上去很一般,但是往後卻是個好地方。但是吧……哎。”

他說到這兒,不由歎了口氣。

惹得局長好奇,問了一句“怎麼?”,頓了頓後思索了一下,一副“明白了!”的模樣拍桌,“有人搗亂?耍諢?”

“這倒沒有。”宋穆楠搖搖頭,頓了頓又說,“這些都是小事,我又怎麼好意思為了這種小事來麻煩你呢?”

“那是……?”局長這下就猜不到了,又伸手在自己的寸頭上摸索了一把。

“是這幾天鬨得沸沸揚揚的那件案子。”宋穆楠開口解釋,頓了頓又說,“我要買的那塊地,那處空屋也在範圍內。”

“哦~”局長恍然大悟。頓了頓後又重新正色看向宋穆楠,有些為難,“可……穆楠兄啊,這人都已經死了,拿塊地……我也沒法兒重新給你變成沒死人的地啊。”

風水這種東西,是刻在華夏人骨子裡的一種古老傳承。拋開迷信這點不看,對於生死總會多幾分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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