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薇嗤道:“先彆說造謠的事情,褚尋真說她是雁溪先生,她難道就真的是嗎?總得要證明一下吧。”
“若證明不了,那造謠便也不是造謠,兩個說法,總有一個是真,如此,又怎麼能算作是造謠生事呢,這叫還雁溪先生一個公道。”
戚司安撐著頭,笑得桃花眼眯起:“本王看榮三小姐的這張嘴挺能說會道的,不如驚堂木給你,讓你來堂上斷案?”
榮薇霎時變了神情,呐呐道:“王爺、王爺說笑了。”
她躲閃的退了一步,退到何翠芝的身旁,彆人可能會因為榮侯府的身後有榮貴妃,從而避讓一二,但瑞親王可不會給她留麵子。
見榮薇不再說話,曾問初看向蕭素蘭,道:“當日跟在你身後,隨你前去仙饗樓的婢女可是她?”
曾問初指向倚琴。
蕭素蘭:“是,大人,倚琴乃是我的貼身婢女,當日確實隨我去過仙饗樓。”
曾問初道:“倚琴,回府後你可向彆人說起過此事?”
倚琴微微垂頭,顫聲道:“回、回大人,奴婢沒有說過……”
曾問初一拍驚堂木道:“還敢撒謊!”
倚琴霎時臉色蒼白的跪下,身體微微顫抖著,一看就是有所隱瞞的樣子。
白桓初悄聲的問戚司安:“是這個婢女在造謠?”
戚司安卻看了眼蕭素蘭,輕聲回答:“那你說說,她為什麼要造謠此事?”
白桓初搖搖頭,想不明白。
曾問初道:“傳蕭府的春雲上來。”
春雲是蕭府的三等丫鬟,平時在倚琴的手底下做事。
一上來便跪下道:“大人,倚琴姐姐確實同我說過這件事情,她說,褚姑娘研究出來的東西很像是雁溪先生製作出來的潛望鏡與望遠鏡呢。”
倚琴急忙磕頭道:“大人,奴婢承認,奴婢是曾和春雲說過這句話,但、但也僅僅是這句話而已。”
“奴婢真的沒有造謠事端的意思,先前沒有承認,隻是因為太過害怕……怕造謠的話真是從奴婢這裡傳出去的……那奴婢的罪過便大了。”
“可奴婢發誓!奴婢真的沒有要誣蔑褚姑娘的意思!”
曾問初問春雲:“她果真隻說過這句話嗎?”
春雲微微白著臉道:“倚琴姐姐確實隻說相似,並未說出那等造謠的話,但話裡話外卻讓奴婢以為…………而且,倚琴姐姐給奴婢描述過木筒成像鏡的樣子,奴婢覺得好奇,便、便也去問了其他人……”
曾問初:“問的人是誰?”
“是奴婢家裡給奴婢相看的人,之前曾從軍去過塞北,也有幸見識過雁溪先生製作出來的潛望鏡與望遠鏡,奴婢便去問了他,是、是他說褚姑娘將雁溪先生的遺作據為己有……”
褚尋真詫異的微挑眉梢,又扯出來一人?
白桓初不由得低聲道:“這事情弄得……”簡直可笑又荒唐。
戚司安不置可否。
曾問初也蹙了蹙眉,低頭看向名冊:“再傳劉餘升。”
不多時,便有個跛著腳,一瘸一拐的人走了進來,臉上帶著刀疤,自眉中間劃向左耳,刀疤猙獰,瞧著麵容也有些凶悍。
劉餘升瘸著腿跪在春雲的旁邊,道:“大人。”
曾問初問,可是由他傳出的謠言?
劉餘升道,他是說過這樣的話。
他眼神帶著懷疑,掃過堂上站著的兩位女子:“不知哪位是褚大將軍的女兒?”
褚尋真略微詫異道:“我是。”
劉餘升的麵容霎時激動起來:“你、你為什麼說自己就是雁溪先生?!我明明見過雁溪先生,他是男子……”
褚藩良坐在一旁,聞言怒道:“那是老子找來的替身,你小子又為什麼要造謠生事?!平白無故的挑起事端?!”
聽到褚藩良的話,劉餘升的臉色慌亂了一瞬:“那、那她又要如何證明自己就是雁溪先生?我、我因為雁溪先生製作的東西才撿回一條命,所以平日裡也喜歡研究……”
他從懷裡慌亂的掏出來一樣東西,兩個略微粗糙的圓木筒,還有不知打哪裡撿來其上有裂痕的瓘玉。
瓘玉並不是透明的顏色,帶著劣質斑駁的色彩。
劉餘升道:“草民聽春雲的描述,明明就是這個東西,這是望遠鏡,是草民照著雁溪先生的望遠鏡琢磨出來的,春雲說過兩個一模一樣,草民才……”
春雲打斷他道:“大人,奴婢是說過這句話,但奴婢沒讀過什麼書,大字不識一個,也沒什麼見識,就是聽倚琴姐姐所描述的,兩個木筒加一個瓘玉,可不就是和這個一樣……”
“奴婢、奴婢也不可能見過兩樣東西,當時劉餘升問奴婢,是不是就長這樣時,奴婢才說的是。”
春雲伏低在地上,喊著大人明察,眼神不著痕跡的與倚琴對視一瞬後又離開。
她是沒見過這兩樣東西,但是不妨礙她故意說得幾句話來誤導劉餘升。
劉餘升這個人明明什麼都不懂卻還夜郎自大,半點本事都沒有,家裡人為了那幾兩錢要將自己許配給一個瘸子,臉上也毀了容,她怎麼可能甘心的嫁過去。
所以,倚琴來找她時,她便立即答應了下來。
果然,劉餘升在她故意的引導下,以為褚尋真將雁溪先生的東西據為己有。
甚至,在喝了酒後去與彆人誇大其詞,再加上之後有心人的刻意推動,謠言便是這樣一點一滴的流傳開來。
曾問初道:“劉餘升,可是這樣?”
劉餘升臉上冒汗,略微顫抖著說:“大、大人,草民還是那句話,她、她又怎麼證明自己就是雁溪先生……”
曾問初看向褚尋真,道:“如此,你有何辦法證明自己就是雁溪?”
褚尋真道:“請大人允許下人將一些東西拿到堂上來。”
曾問初略微點頭:“準。”
少頃後,便有下人搬著矮桌和略顯奇怪的東西等上來,並將其放在堂上中間的位置。
大理寺門口處觀看的百姓們瞧著不解疑惑,便不由得交頭接耳起來。
伍善暗自興奮的杵了杵蔣鈺風,低聲道:“鈺風,先生是不是要做些個實驗了?”
蔣鈺風微微點頭,也望向堂上的東西:“很可能是。”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