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裡的美人兒,鳳頰生輝,美眸流轉,珠光寶氣,儀態萬千。
如意呆呆地瞧著盛裝的美人兒,不由自主地歎道:“娘子這幅模樣,倒是讓我想起了先前在方家……”
言雙鳳置若罔聞,叫她去讓老富貴備車。
正欲出門,周婆子小碎步地跑了來。
“二姑娘,”周婆子手中拿著一封信:“這是吉祥叫我給您的。”
言雙鳳止步:“給我的?”
周婆子忙道:“不不,吉祥說,不是給您看,是叫你帶著。給要見的人的。”
言雙鳳詫異地睜大雙眼,轉頭看向如意:“是你告訴他的?”
如意也正茫然:“什麼?我……我沒跟人說呀!”
言雙鳳道:“沒說,他怎麼知道我要去見誰?”
如意就問周婆子:“周奶奶,吉祥怎麼知道娘子要出門的?”
周婆子左右看看她兩個,也是莫名:“吉祥昨晚上就沒怎麼睡,一會兒要紙一會兒要筆,一大早兒的就問我二姑娘出門沒有,我說沒有,他就把這個給我,讓我拿來了。”
言雙鳳心知蹊蹺:“他還說什麼了?”
周婆子擰眉想了想:“他還說……什麼虎……假的之類。”
老婆子畢竟年紀大了,有些顛倒不清。言雙鳳本是著急出門的,可是看著手中的信,——這信已經封緘,要看的話隻能拆開。
她想了想,還是先往南院去。
趙襄敏正斜靠在床邊喝湯,長發披散,衣衫半掩,雖半宿沒睡,他卻仍是氣定神閒,隻除了臉色還是有些過於白。
言雙鳳直接走了進內,把信一探:“這是什麼?”
趙襄敏抬頭,雙眼又微微眯起。
眼前的美人兒,一身赭色萬福緙絲對襟外袍,珍珠扣,底下是百蝶穿花八寶裙,頭上罩著點翠嵌寶的發冠,左右各一支流蘇鳳釵,這幅裝扮,過於華貴,倒確實讓人肅然起敬。
妝容也格外精致,眉似遠山,唇則塗的太過,一抹朱紅明晃晃地,先聲奪人似的。
趙襄敏差點把那口湯噴了出來,看了言雙鳳半晌,道:“娘子這是要去成親嗎?”
言雙鳳哼了聲,裝模作樣地把袖子一拂:“你不是能掐會算嗎,怎麼又問這個。”
她又挑著蘭花指,愛惜地摸了摸頭上的發釵發冠:“你能看就多看會兒吧,我也多戴會兒,過了今兒,就不是我的了,你想看也看不著了。”
趙襄敏道:“你要把這些東西賣了?”
言雙鳳惆悵地揉了揉手指上的兩個戒子:“這可是我的家底兒了,都在身上了。”
趙襄敏將手中的湯碗慢慢放下,道:“替我請大夫花錢,你都直叫肉疼舍不得,怎麼為了彆個兒……就把家底兒都掏出來了?”
言雙鳳怔住,繼而笑道:“你還記恨著呢。趕明兒你給胡子綁了去,我也傾家蕩產地救你行嗎?”
趙襄敏輕描淡寫而堅決地:“我不信。”
言雙鳳語塞,卻忙道:“算了,我不跟你鬥嘴,你隻說這封信是怎麼回事?你知道我今兒要去見誰?”
趙襄敏道:“我當然知道,你是想去見——北鎮府的守備。”
言雙鳳的臉色一變:“你真的知道?!可……”她昨夜翻來覆去,將天明時候才做了決定,詳細連如意也沒告訴,他竟猜到了?
趙襄敏道:“你不必再問,把這封信給那個吳……咳,守備大人,就成了。”
言雙鳳忐忑,又警覺地問:“信上到底寫了什麼?”
“你彆管,”趙襄敏抬眸,眼中多了點笑意:“總之,比你的狗娃哥要頂用。”
言雙鳳問:“我怎麼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趙襄敏則淡淡道:“你可以不信。也可以不拿。”
言雙鳳有些緊張,她盯著趙襄敏看了半晌,終於語重心長地:“吉祥,我沒虧待過你,你可彆害我。”
趙襄敏一笑:“我要害你,豈用如此大費周章?”
言雙鳳深深呼吸,看看信,又看看他,終於鄭重地將信放入懷中,還不忘嘀咕:“你若害我,我做鬼也放不了你,定拉你一起去森羅殿,見閻王理論。”
趙襄敏的目光轉動,她烏發上的鳳釵流蘇不停地晃動,開合的紅唇實在塗抹的太過豔麗奪目,讓他有種想替她擦去、或者……吃去一些的衝動。
最終他隻是舒了舒雙腿:“樂意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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