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很輕蔑的樣子。
韶音眼底微冷,麵上卻仍舊笑吟吟,對著廳中的各門各派的英豪們道:“韓夫人說咱們呢。我是丫鬟,伺候人的。您呢,是放羊的,那位長老呢,是浣衣的,還有……”
“大抵也隻有韓夫人出身高貴,跟咱們不同吧。”她說完,總結了一句。
頓了頓,就在有人要出言反駁時,掐住時機又道:“不過,韓夫人也未必是韓夫人。不過是我先入為主,聽到碧水山莊的客人到了,猜測是韓夫人。”
她目露疑惑,看著韓夫人道:“這樣一想,我倒覺得韓夫人生得有些眼熟了。像誰呢?啊!像我們隔壁村,被賣給瘸子的醜媳婦!沒錯了,就是這斜眼看人的樣子,簡直是一模一樣!”
她一邊說著,還一邊拍手,恍然大悟狀。
韓夫人頓時氣極,拔劍就刺過去:“賤人!我割了你的舌頭!”
她心性高傲,聽了韶音的一番胡言亂語,根本不屑解釋。在她眼中,惹她不快的,殺了就是,何必自降身份,跟對方嗶嗶?
韶音臉色淡淡,穩坐不動。
座下弟子自然拔劍迎上去:“老妖婆!竟敢在我們離恨宗放肆!納命來!”
放狠話,誰不會?
一時間,雙方纏鬥起來。
其他門派等人,看也不是,勸也不是。
要說韓夫人,的確過分了些。追著人家離恨宗的大護法,非說是她曾經的丫鬟。講不過人家,就要動手。
再是一夥兒的,可韓夫人也太咄咄逼人,不講道理了。他們都是名門正派出身,做不出這種時候還幫腔的事。於是,假裝看不見,坐回位子上,垂眼喝茶,偏頭交談起來。
“有膽做沒膽認的東西!”韓夫人一時半會兒攻不破,氣得衝上座的韶音罵道:“你偷學我碧水山莊的秘籍,欺騙我兒助你逃跑,你有膽子做,怎麼沒膽子認?”
哇,有此等秘聞?!
原本喝茶、交頭接耳的人,頓時豎起耳朵,仔細聽起來。
韶音歎了口氣,說道:“夫人,您真是越說越不像話了。我是離恨宗的大護法,想練什麼武功沒有,為什麼要跑去你們碧水山莊偷學?難道你們碧水山莊的武功,就這麼高人一等嗎?”
她皺著眉頭,一副想不明白的樣子:“若是如此,莊主和您,和碧水山莊的弟子,早就武功冠絕天下,乃武林之首了啊!怎麼會像現在這樣,僅僅在名門正派當中有一席之地呢?”
多說不通啊!
她有什麼理由去偷學她家武功啊?
“這倒是。”其他門派的人聽罷,暗暗點頭。
韓夫人氣極,卻又說不出反駁的話來:“牙尖嘴利!”
“我講句實話,您就說我牙尖嘴利。”韶音再次歎氣,“我不明白,您怎麼非要同我過不去?是我太年輕了?太漂亮了?又年輕又漂亮,還是一派護法,叫您心裡不舒坦了?”
韓夫人麵色一僵,隨即斥道:“你胡說什麼?!”
她怎麼會嫉妒她?
“那我實在想不明白了。”韶音一攤手,隨即望了望其他門派方向,“驗明正身也可以。但是,要驗大家一起驗。沒道理隻我一個,我們離恨宗再怎麼樣,也是要臉的,要在江湖上混的。”
大不了魚死網破!
不可能隻有她一個人驗身!
離恨宗的其他弟子,此刻手持長劍,護在她身前,一個個臉上殺意騰騰。
其他門派便再次打起圓場:“我瞧著紅衣護法應當不是韓夫人要找的人。”
“是啊,韓夫人要找的是個小丫鬟。可是紅衣護法乃是離恨宗的護法,哪裡有丫鬟的樣子?”
“韓夫人要不再仔細辨認下?”
這倒不是向著韶音了。而是他們不想被拉下水,一樣也脫衣驗身——那成什麼了?奇恥大辱!
將眾人的反應看在眼裡,韓夫人的臉色愈發冰冷,看向韶音的眼神嗖嗖射刀子。
又一次在這個小丫鬟手中吃癟!
這對韓夫人來說,又如何不是奇恥大辱?她已經不僅僅想殺了這個丫鬟,還想將她扒皮抽筋!
“要不還是驗一下吧?”時至此刻,韶音反而笑吟吟的,好說話起來,“大家都驗,證明是自己,這樣也安全,免得被一些居心叵測的人混進來,冒充我們,偷聽我們的談話。”
“現在外邊不安寧,聽說還有殺人魔出沒,連玉華門的掌門都被殺了,死狀淒慘,麵目全非。要我說,就是被熟人殺的,不然不至於死得這麼輕易。”
“我們還是驗一下吧。”她托著腮,一副笑吟吟的樣子,目光掃過眾人,“大家互相都熟悉,分彆說一說對方身上的特征,然後派人查驗,如此便萬無一失了。”
她的目光最終落在韓夫人的身上:“我骨齡十七,殺人魔變不成我的樣子,可以證明我的清白。韓夫人,要不要來驗?”
韓夫人聞言就要上前。
“等一等。”韶音抬手,製止她的腳步,似笑非笑地道:“不知韓夫人身上有什麼能夠證明身份的印記呢?穿戴的不算,彆人偷了穿戴在身上,就能冒充你了。我們要知道,您身上獨一無二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