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的處境,擺明是翻船了。
但韶音一點都不緊張,沒事人一樣,腳步輕快地走向電梯。
電話那頭,一片安靜。
虞承堯不說話。盯著麵前擺著的一遝資料,眉頭緊鎖,神情冷厲。
他等著她的解釋!
“我馬上進電梯了。”仿佛完全沒察覺到電話那頭男人的不快,以及自己即將麵臨的窘境。韶音說話的語氣全然輕鬆,“電梯裡信號不好,你等會兒哈。”
走進電梯。
一手拿著好幾包零食,不方便按樓層。於是將手機從耳邊拿開,摁了樓層。
電梯徐徐下沉。
叮。
兩層的高度,很快就到了。
韶音走出電梯,往自己的辦公室方向行去。
推門,關門。
坐在轉椅上,將手機放在桌上,零食也放上去。上身前傾,挑了挑,拿起一包雞翅味薯片,拆封。
“啵。”充氣袋被拆開的聲音。
虞承堯在電話那頭聽到了,皺眉道:“你出電梯了?”
“嗯啊。”韶音說道,抱著一包薯片,倚在皮質轉椅上,往口中塞吃的,“怎麼了?有話你說啊。”
虞承堯的臉上黑了黑,怒氣幾乎掩不住:“林夢音!你有男朋友!”
“哦。”韶音嚼著薯片,“你說這個啊。”
眼前一黑。
虞承堯隻覺得氣血上湧,一時氣得頭暈。他知道她是故意的,臉上神情更加冷然,聲音帶著冰碴子,對電話那頭說道:“你少耍花樣!我們已經分手了!你沒有資格乾預我的生活,我也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說完,掛了電話。
霸總嘛。
一向是這樣。
“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其他人聽著就好了。”韶音吃著薯片,聳聳肩,“可我也想當霸總呢。”
沒人規定隻有男主才能當霸總,女配就不行。
“那就走著瞧咯。”她拿過手機,不用心地編輯了一條,給虞承堯發過去。
誰最後說話,誰是真正的霸總。
哼。
*
虞承堯想儘辦法接近唐心灼。
唐父也在想儘辦法接近這個女兒——他生病了,沒人在跟前伺候,也沒有足夠的錢支付醫藥費。
至於他的妻子,以及大女兒唐緋煙?那就要追溯到三年多前了。
當年結案後,唐心灼跟著韶音出國,一走就是一年多。她走後,唐緋煙入獄,唐緋煙的母親跟唐父大吵一架,幾乎撕破臉皮。
她的女兒,因為老公跟彆的女人生的孩子,被送進了監獄,留了案底,人生一輩子都染上汙點。而唐父居然那麼沒用,不能阻止唐心灼追訴!
兩人吵得不可開交,主要是唐緋煙的母親在鬨,唐父其實不想跟她吵。但後來唐緋煙的母親鬨得太過,唐父也惱了:“要不是她算計心心,心心能告她?還不是要怪她自己?”
他將責任怪到唐緋煙的頭上,一下子捅了馬蜂窩,兩人不僅是吵鬨,還動起手來!
原本這隻是兩人關起房門在家裡的事。但唐父收了虞承堯的錢,卻沒辦妥虞承堯交代的事——虞承堯是善良大方、視金錢如糞土的人嗎?
顯然他不是。對收錢不辦事的唐父,他進去之前,派人來要賬。不僅要回本金,還要利息,否則就告他們一家敲詐勒索!
當時的宏福集團還是龐然大物,唐父自知得罪不起,不得不變賣家產,湊足了利息,連著本金一起還回去。因為這個,妻子嫌棄他窮,不肯跟他過了。唐父不願意離婚,她就收拾了行李箱,頭也不回地走了。
唐父一個女兒名聲不好,另一個女兒名聲更不好。現在老婆跑了,家中財產也不多了,還有鄰居們指指點點,他隻覺得抬不起頭來,天天以酒度日。
喝了一年多,唐緋煙出獄了。出獄後的唐緋煙,倒是回家來了,沒有去找她媽媽。隻是,她天天找唐父要錢,不要錢就鬨:“你還是我爸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