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讓他們為之目瞪口呆的,是謝虛竟沒放進來一隻纏人魔物,僅一人便抗全部。隨心揮斬間,可見大片黑影灰飛煙滅。
但魔物仍就源源不斷。
謝虛縱是心神堅定,他剛晉升不久的靈台卻扛不住這樣瘋狂的榨取靈力,已是搖搖欲墜,隻怕再接下去便要境界回跌。
可偏偏謝虛手下招式愈加狠辣,不留餘地,隻麵色更顯蒼白了些。
他的神識悄然落在白子浮身上——
畢竟謝虛的目的並非殺魔,而是要壓製白子浮,絕不可讓他再深陷下去;再擊殺玉胥,這些魔物沒了主心骨,自然如甕中之鱉。
計劃得極好。
偏偏謝虛準備出手時,一道火障擋在眼前,周圍的無數魔物發出一聲淒厲尖叫,泯滅成灰。
自然也險險擋住了謝虛要奇襲的路線。
謝虛:“……”
那火光鮮亮無比,芯尖躍動著赤色光芒,莫名給人一種極危險之感。謝虛蹙眉後退一步,光芒映在他臉上,愈顯他五官生得天人之姿。
正奇怪,便聽一道冷淡的怒嗬之聲:“白子浮,住手!”
因被燃燒的魔物皆滅,那極焰火光漸弱,謝虛第一時間便發現場上多出來的那人。
銀發銀眼的成年男性站在遠處,神情慍怒,卻給人一種極冷淡的疏離感;他身上的衣緞奇特,泛著鱗鱗波光,如同銀絲絞成,滿是華貴之氣。
他的五官很是俊美,氣質又鮮明,謝虛不過片刻便將來人和劇情中的角色對上了號——
成功化龍的白皎。
好在幸不辱命,主角攻之一的白皎終於脫了妖身化龍,這一段劇情倒是沒有出錯……偏偏趕上了最不好的時候。
謝虛微歎氣,唇中似有腥味。
他本就沒有信心抓住白子浮,要想在白皎麵前暗算主角受,更難於登天。
好在白皎的語氣十分焦急,應當也不知曉白子浮墮魔的事,由他來攔住白子浮,倒是比他這個炮灰出手要名正言順多了。
白皎的確心焦,但那是因為被謝虛困在私庫中修煉,便是知道外界有異,也難以逃出。待徹底煉化妖骨,成了人身,他可以走出謝虛布下的禁製,那些血脈中的記憶便又回來了。
龍族天性傲慢,白皎有些難以麵對過去的自己,更難麵對將龍族馴服的謝虛。隻是這些掙紮沒在心中發酵多久,便見到了眼前這令人膽戰心驚的一幕——
白皎還有些不好意思麵對謝虛,便擋在他身前,牢牢盯住白子浮,麵上逐漸顯出殺意。
白子浮是他在極欲宗中,除了謝虛外最熟悉的人類。白皎卻並不怎麼喜歡白子浮,心覺他心機深沉、又慣愛裝模作樣引起主人的注意,但他兩人同命相連,見到白子浮居然對主人出手時,又有一種不敢置信的荒謬。
白子浮墮魔這事,反而不被白皎放在心上了。畢竟龍族屬妖,妖族與魔物的關係,或許還比人族更親近一些。
白皎從前是懵懂,但他繼承真龍血脈後,那些浩瀚傳承也足以他無師自通了。麵對這個不懷好意的白天魔,他皺著眉,壓低聲音道:“白子浮,你發什麼瘋?再對主人出手,我殺了你!”
謝虛:“?”
那個“主人”是指他嗎?
好好的忠犬攻怎麼會有向家暴攻發展的趨勢?
龍族顯得很不耐煩,眼裡的嫌棄都要溢出來了:“就算你愛而不得,整出攻打極欲宗這種下作手段逼迫人就範……可是連主人都傷,你當真是塵蒙眼,水浸頭,孰輕孰重都分不清了?”
謝虛忍不住抬頭望向主角受,露出了除冷漠鎮定外的其他神情……有點好奇,又有點懵懂。
原來白子浮是為了談棠來的?
白天魔被白皎一段話問懵了,從某種角度而言,白龍的話已經無儘接近真相,但白子浮先前分明不是懷著這個算盤,他看著皺眉望向他的謝虛,腦中糊成一片,蒼白瘦削的臉上猛地竄紅,害羞的神情明顯的十分可怕。
那些極欲宗弟子們都要瘋了,一時不知該從何處理解這個突然出現、好似來曆不凡的男子的話。
他為何叫謝小宗主主人,難不成也是男寵?
這魔物攻打極欲宗,竟然是為了情殺?
早說、早說……他們這些沒什麼節操的人修,可能會尋一個比較光明正大的理由將人送過去,化硝.煙於無形的。
白子浮心亂得連心底那道聲音的攛掇都聽不見了,被玉胥推了一推,才反應過來,厲聲道:“休要胡言,我是為了報仇,薄情寡義又虛偽至極的人修,當殺。”
白皎冷笑一聲:“事到如今,我也不隱瞞了。你傷旁人便好,我主人有哪分對不起你?”
作者有話要說: 大綱裡本來最終大決戰很嚴肅很狗血很悲傷,但是白皎一出場,我控製不住自己的手……哎,我恨_(:з)∠)_
這個世界快完結了,謝謝小天使給我的評論,超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