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謝宴——王子騰(1 / 2)

紅樓老太太 香溪河畔草 12796 字 6個月前

然後, 整個榮寧街被鞭炮淹沒了。

賈代羽賈斑帶領族人前來放炮仗,然後, 賈玫賈敦賈數這些受到榮府照顧的族人湊了錢買了炮仗來放。

然後,金山賴大這些得臉的仆從也買了炮仗來放。

這邊一車鞭炮一響,榮府的姻親故舊們都被驚動了。

王家放了一車炮仗。

史家放了一車炮仗。

薛家也來放炮仗,楊家也來了。

然後,學政尹大人,守備劉大人, 金陵縣太爺,府台也到了榮府。

學政守備算是賈政賈赦的恩師大人, 縣太爺府台大人則是父母官。

榮府大開中門, 迎接貴客。

榮府擺酒宴客。

虧得石梅早有準備, 雙管齊下,一邊去街上的酒樓叫菜, 先招待縣太爺先喝起來。府裡的廚子這邊的菜肴也出來了。

酒過三巡,學政守備縣太爺府台大人告辭了,剩下本族的族親與姻親。

這一下酒宴上就像是開了鍋了。

族人們高興的鬥酒鬥嘴, 一個個高興得隻要飛起來了。

翌日起, 榮府擺了三日流水席。

無論是達官貴人,商賈遊客, 即便是街上商販, 路邊的乞丐,都可以坐席吃飯。

然後,石梅再次下令將新入庫的稻穀撥出一千石, 在城外娘娘廟前施粥。

族裡的小媳婦一個個爭著前去幫忙,順便提榮府揚名。

榮府施粥大大緩解了官府要的壓力,金陵縣太爺府台大人給朝廷的奏報如實奏報給朝廷。

然後,禮部決定旌表榮府,贈送榮府一塊積善人家的燙金牌匾。

不過,這袍邊要等榮府回京之後才會頒發。

榮府行善積德,兩位兒子同時中舉的事情在京都傳開。

不說勳貴人家開始責罵自家子孫。

看看人家榮府的舉人兒子,再自家那還在喝花酒鬥蛐蛐的兒子,怎麼看怎麼心煩。

清貴門庭也在告誡兒孫們,不要驕傲自滿,以為自己出身書香就是天生的讀書種子。

須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總之,這一段時間,榮府的兩個曾經的紈絝兒子,成了彆人家的好兒子。

這一次,雖然杜祭酒家的小公子,黃侍郎家的兒子也高中桂榜,名次還在賈政之前。

然而,賈政在勳貴家算是專美。

賈赦就不同了,這一次的會員就是柳家的柳子芳,跟賈赦算是狐朋狗黨。

這一回兩個狐朋狗黨算是走了正路了。

柳子芳再到榮府吃酒,石梅看他就順眼多了。

賈赦賈政中舉,整個家族都是喜氣洋洋。

賈珠賈璉賈琮元春四人都穿著儒生袍子,挺著小胸脯跟著石梅張氏招待族親。

唯有王氏恨得咬牙切齒。

賈政中舉之後就沒回過臥房。

石梅張氏招待親族的女眷接受大家的祝賀,歡歡喜喜,得意洋洋。

王氏卻因為滿臉的傷痕無法露麵。

起初,賈珠與元春覺得母親不能出去看熱鬨,不能參與慶典有些可憐。

兩兄妹天天回來給王氏講解一下外麵盛況,家裡來了哪些客人,大家說了什麼話,送了什麼禮物雲雲。

然後,王氏除了咒罵就是責備。鬨得賈珠元春也不愛跟她說話了。

每天請安之後,扯著祖母還有訓教的躲字訣就跑了。

王氏整個氣得半死。

這日,王氏探聽道消息,王家前來恭賀。

王氏忙著讓小丫頭前去探查,看看王家都來了誰。

結果卻是王子勝的夫人帶著兒子前來祝賀。

並非王氏希望的親爹或者是三哥。

王氏大失所望。

但是,這個時候她無法聯係上遠在京都的三哥,更加聯係不上疼愛她的父親。

隻得勉為其難,讓丫頭偷偷給王子勝夫人送信,要求見麵。

王子勝夫人跟王氏的姑嫂感情並不好。

無他。

王氏這人心高氣傲,王子勝夫人甄氏,隻是甄家的側枝嫡女,父兄都是商賈。

甄家最大的依靠不過是宮裡的甄貴妃,甄氏這個側枝侄女,還有些巴結不上。

故而,王氏一慣漠視她。

不過,而今妹夫考上舉人,榮府的門第,賈政肯定大有出息。

看在賈政麵上,王子勝夫人還是到了後宅跨院,探視王氏。

熟料,姑嫂見麵,王氏不問安不行禮,卻是滿口的埋怨,說是娘家不管她,任憑賈府磋磨她。

並要求王子勝夫人替她寫信給王子騰,或者讓在海疆坐鎮的父親回家替她主持公道。

王子勝夫人能夠生下鳳姐那種伶俐的女兒,也不是蠢物,聞聽王氏之言,並未全信,卻是私下裡找了王氏的陪嫁丫頭周姑娘。

她如今是賈政的通房丫頭,隻是不受寵,王氏又厲害,她並未懷孕。

這個周姑娘卻是個心思耿直之人,她如實相告:奶奶屢屢生事,老太太精明厲害,每次奶奶鬨騰,最後都是自己灰頭土臉。

但是,賈母並未刻薄奶奶。

衣食住行都是跟府裡的老太太、大奶奶、還有四姑娘一個樣子。

因為王氏生病,還每月多了半斤燕窩。

王子勝半信半疑。

周姑娘又道:“太太不相信,去問問大少爺與大姑娘,他們是奶奶親生,再不會幫著外人。”

然後,王子勝夫人找到了賈珠元春。

賈珠元春禮儀周全的見了舅母。

賈珠明確的表示,父親祖母確實不喜歡母親愛鬨騰,卻並沒有刻薄。

之前一直在管家,如今因為生病才閉門修養。

磋磨什麼都是無稽之談。

王子勝夫人擰眉道:“你祖母不喜歡你母親也罷了,你父親呢?你母親說你父親對你母親漠不關心是怎回事?”

賈珠聞言有些難堪,吩咐元春:“妹妹去找姑姑玩兒吧,兄長有話跟舅母說。”

元春不知道母親犯了怎樣的大錯,賈珠不想讓妹妹幼小的心靈受到傷害,想讓妹妹無憂無慮的長大。

元春告辭,舉止大方,禮儀周全,一看就是受到了良好的教養,並非大姑子說的什麼一家人受到磋磨打壓。

至少,賈母沒有虧待賈珠元春,還把他們教導的很好。

王子勝夫人狐疑的看著賈珠:“你母親為何被奪了管家權,你可知道?”

賈珠卻一直等著元春走遠了,這才回身給舅母躬身作揖,卻並不回答舅母的提問,道:“您隻看看外甥與妹妹兩個,就知道母親所言虛實。

至於母親為何落到如今這般不受祖母待見,外甥也不好說。

不過,外甥可以明確的告訴您一句,祖母待我們很好,曾經待母親也不錯。

至於舅母的問題,外甥無法回答,舅母您若是有意,不妨去跟祖母談談,祖母說了,回京之後,會邀請外公舅舅進府一敘。“

王子勝夫人聞言眼皮子隻是亂跳。

辭彆了賈珠,卻並未求見石梅。

隻是回家之後,王子勝夫人寫了信件,讓鴿哨儘快捎給海疆的公公與夫君。

賈珠這邊辭彆舅母,隨即也把自己跟舅母會見的事情告訴了祖母。

石梅這裡卻早就知道了王氏房裡的事情。

賈政的小丫頭趙四兒早就告知了賴嬤嬤。

賈政輕易不進內堂,趙四兒如今正跟著周姑娘打下手。

王氏的所有言行,石梅一清二楚。

到了這個時候,王氏還想讓王子騰壓製賈府就範,已經是蠢到極致,無可救藥了。

王子騰再是權勢赫赫,如今也不會跟榮府公然翻臉。

石梅倒是擔心他暗地裡使絆子。

金山這裡詢問石梅,要不要攔截王家傳信。

石梅擺手:“這事兒遲早要解決,隨他去吧。”

若是王家那位遊曆海外,見多識廣的老爹回京,隻怕事情還好辦些。

越是老輩人,越是厭惡內奸家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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