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鬨得圖窮匕首見,再不出麵斡旋,陛下的申斥就要到了。
皇後出麵斡旋,拉著淑妃勸說:“妹妹,大清早的怎麼就吃酒了,太不像話了,快些回去歇著吧。
陛下瞧見可是了不得。”
淑妃憤憤然走了。
一眾誥命嘰嘰咕咕的不知道在議論什麼。
燕候的母親忽然身子一晃。
她兒媳婦馬上驚呼:“婆婆,婆婆您怎麼啦,難道頭疼的舊病又犯了?”
燕國公老夫人便捂著額頭搖頭。
半晌,方才睜眼。
她朝著皇後肅身行禮:“臣婦頭疾犯了,估計不能赴宴,臣婦福薄,辜負皇後厚愛!”
燕國公府婆媳相互攙扶,一陣風的出宮去了。
剩下的誥命們,一個個麵麵相覷。
那些方才偷偷笑話的人,這時,臉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人在這裡,她們可勁兒的笑話。
如今被醋 走了,陛下會如何想?
不能明發諭旨,暗地裡找茬呢?
北靜王妃,南安王妃幾個都看著皇後。
皇後也隻有歎氣,心裡後悔沒有及時勸阻淑妃。
她不過是寂寞,看個笑話。
竟然鬨得騎虎難下。
石梅在翊坤宮用膳,味同嚼蠟。
然後看戲,也是如坐針氈。
耐著性子等到晚宴開始,月餅發下來,大家觀燈賞月的時候,石梅就拉著楊氏告辭了。
這等裹亂之地,她一刻也不想多待。
翌日。
石梅睡足起身,吩咐準備晚宴。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
今日榮府晚宴拜月。
然後,石梅得到北王府的消息,淑妃感染重症,需要長期靜養,陛下旨意,移居冷宮養病。
皇後與傅賢妃都受到陛下的申斥,罰俸三年。
燕國公府卻迎來了陛下派遣的禦醫。
石梅心裡思忖,拋開老羞成怒,嘉和帝對這個老情人還有幾分真情。
這還不算。
轉眼到了重陽節。
這一回宮中再沒擺宴。
嘉和帝給所有的功勳之家,都賞賜了瓜果菜肴。
然後,最為震驚的消息,卻是燕國公府的賞賜。
嘉和帝將一直空置的前朝攝政王的花園子王府,賞賜給燕國公,作為燕國公府。
消息一出,整個京都都騷動起來。
這個恩寵堪比皇子!
三皇子府邸的門楣,還藏在小胡同裡。
燕國公府的府邸,就直接聳立在西城最大的王府街上。
榮府後院一個荷花池子,已經讓人羨慕不已。
王府街的花園子王府,有山有水。關鍵人家不是荷花池,人家是湖泊。
不是這岸望著那岸的湖泊,是一眼望不到邊的明淨湖麵。
湖中心還有湖心島,可不是丹丸小島,人家島上有亭台樓閣花園子。
石梅聞聽花園子洋房的格局,首先想到了什刹海的王府,想到了清華園。
可是,那些地方,之前一直關閉,不是隨隨便便進入的地方。
現在屬於燕國公府,一般人家尚可進去做客遊覽一番。
可惜,燕國公府的老夫人十分低調,不愛交際,更不愛請客。
如今被淑妃一醋,撕破臉了。
今後隻怕更不會出來走動。
說起來,這回燕國公老夫人,也是看準了淑妃不會東山再起,才狠狠踩了一腳。
倘若不是沈家倒了,燕國公夫人肯定會學石梅,左耳進右耳出,隻當是和尚念經,有口無心了。
淑妃原本還保留著最基本的體麵,這最後一蹦,把自己玩完了。
什麼病好才能出來,除非三皇子有所建樹,嘉和帝才會考慮吧。
石梅猜測的不錯。
燕國公府沒有準備喬遷宴會,甚是都沒有馬上喬遷。
婆媳們依然住在侯府,足不出戶。
十月初,石梅收到了賈赦的來信。
賈赦詢問京都出了何事,燕國公老夫人,或者燕國公夫人,是不是受到什麼委屈?
原本沈世績倒台,沈家嫡枝就丟官罷職,隻剩下一些遠親與姻親,跟沈家關係不大的中下級官員。
這些人夾著尾巴做人,大多數人也就默認他們的存在。
誰還沒有個倒黴的時候呢?
然後,九月初開始,燕候開始針對沈家的殘餘人員,展開窮追猛打。
在整個江南地麵,凶殘的打擊沈家的側枝與姻親。
打擊麵包括沈家的為官人員,各書院的後輩子弟。
再有沈家的家族生意,沈家的祖產。
且燕候不是肆意報複,他一般都是扶持沈家的仇人出告。
諸如生意爭議,爭奪房產地產。
或者,沈家曾經仗勢欺人,謀奪誰家的族產。
誰家女子被沈家無辜休妻致死。
或者沈家子弟曾經強占民女為妾。
一個家族立足久了,總有種種不法行徑存在。
這一次,沈家的這些不法行徑,全部被燕國公讓人翻出來。
血淋淋的擺在大家麵前。
九月初開始,衙門收到十張狀紙,到有九張是狀告沈家。
然後,燕國公出麵替原告主持公道,監督並敦促地方府衙,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從重從嚴。
將一件件案子辦成永世不能翻身的鐵案。
沈家許多的優秀子弟,被家族醜聞牽連,蒙上各種汙點,被同書院的學子抵製,被各大書院勸退。
而沈家尚未入學的子弟,也被各書院列為拒絕往來戶。
沈家男丁遭受排擠打壓,風光不再之後,沈家子女被退親者,被休棄者,不知凡幾。
數次三番的打擊之下,沈家子弟幾乎動動輒得咎。
時時麵臨各種的罰款與巨額賠償。
族人們為了減少罪責,減少損失,隻得龜縮不出。
整個家族,隻剩下最後的祭田。
沈家沒有謀反,嘉和帝也不能沒收其祖宅祭田。
燕國公當然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
暫時放過了沈家。
但是,隻要沈家家族有人妄圖踏出族地,就會被人黏上,各種的官司纏身。
如今,沈家家族,已經到了隻出不進的地步。
今後唯有靠著祭田的收入勉強度日。
江南地麵,任憑是誰,隻要對沈家援手,就會馬上受到針對。
誰也不敢保證,自家家族幾十年沒有丁點違法亂紀。
因此,誰也不敢再跟沈家接觸。
沈家如今已經成為整個江南民眾避之不及的存在。
沈家子弟,在三餐不能保證的情況下,被所有鄉民無視排擠的情況下,要想東山再起,難如登天。
沈氏再沒想到,隻因淑妃娘娘嘴臭,會造成整個家族的傾覆。
江南許多名門多在四處打探,想要探知沈家到底如何惹到了燕國公。
燕國公當然說是秉公辦事。
但是,世人不是傻瓜。
若是秉公辦事,七月返回江南,就該動手,不會等到九月忽然發難。
賈赦在信裡感慨,他以為燕候跟他一樣是紈絝子弟,沒想到,燕候是人中龍鳳。
從前他那種想要設計陷害的計謀,在燕候的陽謀重錘之下,不堪一擊。
真正的打擊報複,就是拿住你的把柄,重錘出擊,趁你病要你命。
一錘子砸得你永世不得翻身。
燕國公沒收了沈家的族產,並不沾染分毫,而是全部納入地方府衙,充實義倉。
如今,整個江南的百姓,幾乎交口稱讚燕國公。
說他是清廉如水的青天大老爺。
對於賈赦詢問燕國公發瘋的原因,石梅的回複是不清楚。
之前,石梅沒有跟賈赦透露燕國公老夫人遭受淑妃侮辱的事情。
也沒有透露自己遭受的刁難與侮辱。
免得賈赦做錯事。
賈赦沒有燕候的靠山與底氣。
榮國府沒有跟整個江南對抗的能力。
如今,沈家已經窮途末路,石梅覺得就更沒與必要提及。
燕國公夫人被嘉和帝壞了名節。
又被嘉和帝的小老婆侮辱,因此咽不下去。
石梅卻無所謂。
她也沒狐媚子歪道。
石梅的盤龍玉佩,是用自己的智慧獲取。
堂堂正正。
石梅最近最關心的就是張氏的肚子。
偶爾也會關注一下賈政。
賈政對自鳴鐘的結構,已經十分熟悉,閉著眼睛也能裝卸。
如今,賈政合著一群木匠在作坊裡用木頭零件組裝自鳴鐘。
想用這個模型去說服陛下。
自鳴鐘做成馬拉城堡的模子。
這是土洋結合。
弗朗機人的自鳴鐘有教堂的造型。
馬拉的自鳴鐘,可以直接推著進宮,推到金鑾殿上。
石梅覺得這個創意很好。
以後陛下出巡,這自鳴鐘可隨扈。
賈政預備趕在陛下最後一次叫大起,在朝會上敬獻自鳴鐘。
大月朝督察院禦史之外的在京官員,必須四品以上才有資格參加朝會。
三品以下的官員,隻有陛下叫大起的時候,才能有部分相關的官員,有機會站乾清宮的殿門之外。
賈政正好有機會列席。
春節期間,賈政也要每日進宮,保證三大殿不會雜草叢生。
石梅看了賈政的奏本,笑問:“僅僅憑此?”
作者有話要說: 嗯嗯嗯,謝謝親們的支持。
草草今日依然很高興。
今天依然有五十個福氣紅包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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