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府孫輩已長成(1 / 2)

紅樓老太太 香溪河畔草 18598 字 2024-03-23

如此一來, 賈珠瞬間變得炙手可熱。

嘉和帝可不會無緣無故的施舍恩寵。

賈珠在國子監的學習可圈可點。

賈珠在國子監那些同窗, 多是王公大臣家的子弟。

論資排輩,賈珠的父親賈政的官位最小。

但是,賈珠原本不是溜須拍馬的性子,珍惜這次來之不易的機會,一門心思的讀書學習。

麵對王府子弟,他也是不亢不卑。

然, 隻要那個同窗請教學問,特彆是得了把陛下誇讚後,求他幫著做幾何做數學的多了。

他一準不厭其煩的講解,直到人家弄明白為止。

當然這中間不乏石梅的功勞。

每次都是石梅向孫子請教。

到最後, 石梅理解的比孫子通透。

反而使得賈珠的腦子豁然開朗。

雖然石梅多年沒做數學了。

但是,安東尼奧的題目太簡單了。

代數題目, 一個人先走了三天, 一天走五十裡,另外一個人晚走三天,一天走六十裡。

求問, 幾天之後兩人能夠相遇?

還有, 後院子種了一塊麻,隻知道一棵樹能刮四兩麻, 攏共收了九斤麻。

問你,院子裡總共種了多少棵麻?

這些都是簡單至極的知識。

不過安東尼奧的教學方法不是一如現代,先學好了加減乘除,再學代數。

他步子誇得有些大。

他是一起混合起來教導。

學代數的同時, 教導你學習乘除。

沒有一定的智力,肯定會糊!

恰恰先生布置的課題,賈珠一個晚上就弄弄清楚了。

平麵幾何也是,證明三角形的內角和等於一百八十度。

賈珠回家一個晚上跟祖母一起共同學習,第二天又弄清楚了。

當然,嘉和帝猜測,肯定是賈政給他兒子開小灶了。

大家看破不說破唄。

嘉和帝不僅恩賜賈珠進入禦書房讀書,還特彆恩賜,讓賈珠春節期間充當傳教士的翻譯,賜予腰牌,準予宮中行走。

安東尼奧的漢語說得曲裡拐彎。

一著急,就夾雜一些英文在裡麵。

當然,皇子也能不聽懂安東尼奧的彎管子官話。

但是,皇子哪有伺候人的呢。

賈珠不在乎。

他跟著安東尼奧,正好可以學習日常用語。

他眼下跟安東尼奧交談可以,動筆不成。

與安東尼奧學習漢語一樣,賈珠也覺得外國人的文字簡直太難了。

鬼畫桃符一樣,還沒有規律。

賈珠之前在國子監籍籍無名,猶如一塊大蒜田裡的苗子。

一夜之間,賈珠忽然頭頂開了花了,還香氣四溢。

然後,這小子還長得不錯,唇紅齒白,眉宇軒昂,身姿英挺。

出身榮國公府,家族富足。

爵爺伯父還十分疼愛,分家也沒分侄子。

不僅如此,人家還會讀書,還跟皇子皇孫關係好,還受到了老皇帝的誇讚。

這簡直就是好女婿的標杆啊。

賈珠進宮,石梅不放心。

宮中鬼魅魍魎那麼多,生怕賈珠吃虧,給他揣了些小額的銀票,告訴他,咱們寧願錢受罪,免得人受罪。

結果,他不僅沒有花費多少銀子打點,還收到地方大員幾百幾百銀票的打賞,攏共竟然有三千多兩。

卻是有些覲見的大員,恰好看見賈珠幾次出入養心殿。

這些人精想結個善緣。

賈珠不敢收受,悄悄跟嘉和帝稟報了。

結果嘉和帝一笑:“給你就拿著,趕明兒你家後山的茶葉收了,給朕來個半斤八兩。”

嘉和帝心裡嗔怪史家胖丫頭不會來事,給燕候送新茶,竟敢不給他送。

賈珠應了,初六出宮回家就跟祖母去掛號:“陛下要吃咱們家的茶葉。

今年的春茶是不是給陛下留下半斤啊?孫兒的份額不要了!”

石梅馬上知道哪裡出了紕漏。

心裡嗤笑,老皇帝真是不要臉,吃了老情人的私房茶,竟然敢拿出來說。

這臉皮,簡直了。

卻是答應了賈珠:“沒事,祖母這裡勻出半斤給你。”

榮府攏共隻有那麼十幾棵靠著溪流的茶樹長得最好。

那茶葉嫩嫩的,每一個芽兒都蘊含著淡淡的靈霧。

想著那種圓潤爽朗的入口之後,滿口彌漫的苦,苦之後,便是齒頰生香。

然後,一股溫潤通達四肢百骸。

熏熏然唄舒爽。

如今生生被人搶走了一半。

石梅心裡很肉疼,很不爽!

不過,孫子能跟老皇帝搭上關係,不過區區半斤茶葉,祖母肯定要支持。

這是後話。

回頭卻說出息這日,兩府赴宴回家祭祖的時候。

賈敬告訴石梅一個消息,烏進孝今年竟然沒有進京送秋季的銀子。

石梅便道:“我們府裡的銀子也是二十五才到,比往年晚了十天,隻怕烏進孝這個老東西還在路上。”

烏進忠因為信任女婿,不肯過繼烏進孝的兒子,因此兩家鬨翻了。

烏進孝已經三年不與張玨一起進京了。

不過,石梅還是留了個心眼,回府之後,便讓賴大去了後街,找到張玨的養父家。

自從張玨的養父張真元進京做了花匠,張玨年年都進京陪著他們守歲。

張玨聞聽石梅問話,除夕夜還是趕到了榮府。

石梅便詢問有關烏進孝的事情,問他知道不知道。

張玨便道:“前兩年那府的入息都是珍大爺一半,剩下一半才送進京都。

臘月初一,我就瞧見珍大爺去了黑山頭。

初二寧府的車隊就離開了黑山頭。

我們是臘八才動身。

論理,他們家應該比我們早到幾日。

我們在後頭還遇到一場大雪,這才遲到了。

我們一路行來,並未聽說車隊出事的消息。”

石梅便對張玨說道:“敬大爺正在擔心,怕烏進孝在路上出了事,你過去跟你敬大爺說說,也讓他安心。”

結果,大年初一。

烏進孝抖抖索索進京了。

他隻身而來,賈敬以為他早了匪禍,唬得不行。

結果烏進孝一開口,就把賈敬氣得個半死。

烏進孝帶了兩個口信。

一個,賈珍截胡了寧府所有黑山頭的秋季收益。

五萬兩銀子,幾萬斤大米。

第二個消息,賈珍的媳婦餘氏有了兩月的身孕。

正因為餘姑娘不準備回京待產,賈珍才截胡家裡的入息。

而今,賈敬還是爵爺,賈珍就敢不告而取。

賈珍卻一個字兒的說明也沒有。

賈敬當即把得意洋洋的烏進孝關了黑屋子。

食人俸祿,就該忠心辦事。

他竟然輕輕鬆鬆把出息易主。

臘月初一就走了的人,正月初一才進京。

這是打量正月初一賈敬不會打殺人啊!

不打殺,可以罷黜。

賈敬革除烏進孝的莊頭職位,改派遣族侄賈璜帶著賴升前往東省,接管田莊。

賈敬不是舍不得銀錢。

但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父父子子,君君臣臣。

為人處世,總要個上下尊卑。

賈珍這般已經到了欺師滅祖的地步。

他嫉恨賈敬優待賈蓉。

卻不想想,當初是誰跟楊晴兒勾勾搭搭,然後讓楊家的婆子到寧榮街上投繯吞藥的鬨騰?

這時候,石梅有些懷疑自己的眼光,是不是看人錯了?

餘姑娘留在漠北安胎,依傍父母,無可厚非。

畢竟賈珍在漠北任職,夫唱婦隨,理所應該當。

賈珍對餘姑娘十分迷戀寵愛,陪都的賈宅,傭人管家都是餘家的陪房。

餘姑娘可以說掌控了整個陪都賈宅。

賈珍攔截那麼的銀子糧食入府,餘姑娘會不知道?

難道很希望賈珍父子們反目成仇?

或者,這兩口子以為賈蓉已經過繼,爵位穩妥了,隨便怎麼作興,爵位也跑不掉了?

這話石梅隻是在心裡行者,並未宣之於口。

疏不間親的道理石梅還知道。

然後,石梅聽到一個更加離譜的消息。

賈敬決定,要跟楊氏再生一個孩子,培養之後繼承家業爵位。

賈敬的意思,要跟賈珍斷絕關係。

可是,跟賈珍斷絕關係也罷了。

但是生孩子?

楊氏多少歲了?

她比石梅小五歲,今年也四十八了。

且她身如敗絮,一身是病。

一旦楊氏身死,賈敬估計又要出家。

石梅一邊積極的勸說楊氏不要因為生氣,拿身體開玩笑。

思慮著,解鈴還得係鈴人。

石梅跟賈赦賈政商議之後,讓賈赦以榮府家主身份,給餘將軍與賈珍分彆寫了信件。

給餘將軍主要是寫信通氣,敘述了賈珍不告而取截胡的事情。

信件平鋪直敘,直說事實,沒做任何評論。

賈赦再給賈珍寫了一份信,告訴他,他父親氣病了。

然後,他父母絕望了,覺得兒子靠不住,決定生二胎。

他母親正在調理身體,積極備孕。

再告訴賈珍,以他母親的身體,生二胎肯定是凶多吉少。

讓賈珍掂量。

然後,說了石梅以及榮府兩位老爺的態度。

一旦楊氏因為生二胎出了狀況。

賈珍就是欺師滅祖,不仁不孝。

榮府上下不恥與之為伍。

那麼,賈珍成為家主之日,就是榮府與寧府分宗之時。

正月初五,張玨清晨出京回漠北,親自給餘家與賈珍送信。

然後,石梅張氏出動安慰楊氏。

賈赦賈政天天陪伴賈敬吃酒散心,勸他,父子哪有什麼深仇大恨,隻要賈珍回京低頭認錯,這事兒就過去了。

賈敬卻是一聲聲的歎息:“我不是心疼銀子,我是氣不過這個欺師滅祖的畜生。”

賈赦便道:“我們給餘家寫了信,相信餘將軍會勸說……”

賈敬還是氣不平:“我自己的兒子,竟然要親家幫著勸說,真是羞死先人啊……”

又後悔:“都怪我,心有餘悸,我不想學父親,讓珍兒也過那樣的驚恐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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