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怎麼能在長輩家裡摔東西還罵人?虞美琴幾乎昏厥過去,她所接觸人裡麵,就連聞家那種高乾家庭在內,沒有一個像薑晚這麼潑辣。
大家都是知識分子,她薑晚也是個高中生,怎麼能像個市井潑婦一樣在公婆家罵街?
她這是徹底不要名聲了?
顧北川好歹是個副團長吧,以後還能往上升,家裡容不下她這樣潑婦!
虞美琴渾身顫抖,臉如白紙,她保養得宜又刻意節食保持身材,此刻纖弱身體無助靠在顧衛國身上。
“老顧,我要死了,你……你趕快叫她走,多看她一眼我都喘不上氣來,你打電話給老三,讓老三趕緊跟她離婚,這樣潑辣貨我們老顧家要不起,你想想三個可憐孩子,在她手底下還有好日子過嗎?”
“喲,看我一眼就要死啊,我竟然比閻王爺還厲害。”
薑晚抬頭看看牆上掛鐘,說道:“你繼續裝,我們來計時看看你能喘多久,畢竟喘氣也挺累人。”
虞美琴雙眼一翻,渾身抽搐了幾下倒在顧衛國懷裡。
“老顧,我死了,我不能再陪你了,你好好照顧我們兒子和女兒們,還有我們那沒出生孫子。”
“美琴你彆急,你死了這一大家子怎麼辦?”顧衛國把她扶到沙發上,一下一下給她順著氣,等虞美琴緩過來一點,他才轉頭看著陌生兒媳婦。
“你!你要多少錢才肯跟老三離婚?”
攆是不敢給薑晚和孩子攆走,今天她在大院門口許多領導都看見了,更是驚動了趙啟銘,要是晚上從他家門裡出去,明兒一早趙啟銘還不得給他斃了。
薑晚牙齒都快咬碎了,看顧衛國緊張樣子,他是真挺喜歡虞美琴,多早開始喜歡?早到婆婆懷孕時候?
她實在是忍不下去了,狗男女逍遙快活了二十多年兒女雙全,她婆婆死不瞑目。
“顧衛國,我今天是來要我婆婆嫁妝,麻煩你一件不少全部還回來!”
***
趙啟銘老伴站在自己院子裡,“老趙,你看老顧家是不是吵架了?我聽著劈劈啪啪聲音,該不是打起來了吧,你快過去看看。”
今天她老伴把薑晚和三個孩子帶回家,心裡可疼那兩個沒了爹孩子,顧北川這小媳婦爽爽利利一個人,又年輕漂亮,心腸也好,願意養著侄子,這可不多見,她生怕薑晚吃虧。
趙啟銘警衛也不帶,自己一個人就往顧衛國家去了,“我去看看。”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三個孩子在屋裡哭撕心裂肺,還有虞美琴哀戚戚聲音:老顧,你趕快叫她走……打電話叫老三離婚……”
趙啟銘氣踹門,“顧衛國你給老子開門!”
顧衛國聽出是趙師長聲音,連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軍裝,經過薑晚身邊時候用長輩身份和氣勢凶了一句,“家醜不可外揚,等下不要亂說話。”
薑晚冷笑一聲,蹲下來跟顧小魚說道:“爺爺不讓嬸嬸說話,等會你們有什麼委屈就跟趙爺爺說。”
趙啟銘看到客廳裡一片狼藉,地上散落著許多醃製雞鴨魚肉,心道看不出來啊,顧衛國家夥食比大院裡所有家屬都好,他家哪來途經買到這些鹹雞鹹鴨,還有塊上好金華火腿,這是用整塊豬後腿熏製,限量供應。
孩子們在一旁哭,虞美琴麵如白紙也在哭,顧北川小媳婦眼睛紅紅像是不敢說話樣子,他得先了解了解情況。
“老顧,你兒媳婦帶孫子上門,怎麼第一天就吵上了?你解釋解釋。”
顧衛國不擅長處理家事,一個勁說道:“婆媳之間矛盾,給您看笑話了。”
虞美琴心道顧衛國升遷還壓在趙師長手裡,趙師長既然上門了就不能給師長留下壞印象,她在家屬大院二十多年形象不能叫薑晚一夕之間就給破壞了。
隻有一些老一輩家屬才知道她是顧衛國填房,比如趙師長。
再往下一輩家屬,都以為她是顧衛國原配呢,這就是為什麼她從來不許顧衛國和原配三個兒子回來原因,紮心又紮眼。
薑晚這一鬨,明天人人都知道她是顧衛國填房。
虞美琴捂著心口上前,指著一地狼藉哭道:“這地上都是老三媳婦砸,趙師長您看到了,不是我不容她,是老三媳婦容不下我這個後婆婆。”
趙啟銘轉頭問薑晚,也不能光聽虞美琴一個人說,“北川媳婦,你來說說。”
薑晚這時候才不說呢,她咬了咬腮幫子,痛一激靈,痛眼淚都下來了,抱著顧小刀不說話。
顧小刀是個耿直孩子,“爺爺給趙爺爺開門之前恐嚇嬸嬸,不讓我嬸嬸說話!”
好家夥,趙啟銘直接變了臉色,“你們老顧家還有沒有王法,不讓兒媳婦說話,是準備讓她吃啞巴虧嗎?”
顧衛國白了臉,童言無忌顧小刀一個字都沒有說錯,原樣複述了他話而已,他竟然不知道,這幾個小孫子都跟他這個親爺爺不貼心了。
虞美琴忙解釋,“趙師長不是這樣,我辛辛苦苦做了晚飯,老三媳婦不但不吃還翻箱倒櫃砸東西,這要是親婆婆在世,我相信她也不會不敬,不就是欺負我是個後婆婆,爬到我頭上給我臉色看嗎?”
薑晚冷笑連連,“要是我親婆婆在,絕對不會藏著大魚大肉,隻給孫子吃豆芽青菜,你彆倒打一耙說話隻說一半,那桌上飯菜還沒動呢,趙伯伯自然能看得見。”
顧小魚跑去揪著趙啟銘袖子,“趙爺爺,小魚想吃肉,爺爺家裡有這麼多肉為什麼不給小魚吃,小魚不是爺爺親孫子嗎?”
趙啟銘抱起小黑魚,看到餐桌上就三小盤素菜,再看看地上全是醃製好雞鴨魚肉,他氣直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