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薑昭節緩緩道:“他還是挺有毅力的。”

有毅力地自投羅網。

因為易晚音一家下午的拜訪,保全局將特殊儀器全搬進星維,還聯絡了兄弟單位打配合。這會儀器早被移動到八樓,已經開啟有一段時間,兄弟單位正待命,隨時準備動手。

千裡送人頭,禮輕情意重。

夏海安頗感慨:“等他進了屋子再說。”

易晚音很快爬到八樓,踩著窗台穩住身體,一邊嚎啕大哭,一邊從背後取出專業工具,開始切割防盜窗。

有係統協助屏蔽,他毀壞防盜窗沒發出一點聲音,等欄杆卸下來,他用工具使勁敲了一下窗戶,防彈玻璃瞬間碎開蛛網一樣的裂紋。

他一扁嘴繼續哭,看口型,說的是“好痛,窗窗壞,打它”。

薑昭節:“…………”

兄弟單位的人尚不知真相,見狀咋舌:“這可是防彈玻璃!”

星維從不用次品,易晚音一砸就成了這樣,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沉默了一路的傅銘鐸此時終於發表意見:“雖然但是,這是八樓。”

八樓都輕輕鬆鬆爬了,力氣有多大還用說嗎?

薑昭節不由看了他一眼。

傅銘鐸微微挺起胸膛,耳尖有點紅。

夏海安提醒:“易晚音進去了。”

易晚音砸碎玻璃,就將工具放回背後的箱子裡,頂著一身玻璃碴子哭著跳進資料室,一瘸一拐走向電腦,同時從衣服內兜拿出U盤。

夏海安:“動手!”

兄弟單位的人立刻脫下外套,露出裡麵的警服,和偽裝成保安的保全局成員一起衝向資料室,一腳踢開本就沒有鎖死的門。

砰的一聲門響,打破寫字樓內不正常的寂靜。

易晚音正嘗試開電腦,被巨響嚇了一跳,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

數名警察衝向他,不等他起身跑路,就一擁而上,反剪雙手將他按在地上。

易晚音張嘴,發出驚恐而高亢的哭聲。

薑昭節心頭一動,起身快步往隔壁跑去,一到門口,就看到易晚音瘋狂掙紮,硬生生將警察掀出去兩個!

他立刻上前,準備幫忙,卻沒想到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傅銘鐸一個箭步從他身邊衝過,飛身撲上,狠狠將易晚音往地板上一按。

易晚音不妨他這動作,好不容易爬起來的上半身啪嘰一下砸回去,劇痛之下,臉上頃刻失去血色,雙手不受控製發起抖。

邊上警察看著都疼,囑咐傅銘鐸小點勁。

易晚音抖了幾秒,聲音古怪地垂頭痛哭,胸腔如同老牛拉破車一樣赫赫作響:“好痛痛好痛痛,嗚嗚嗚,昭昭壞壞!”

他的肩膀一聳一聳,似乎是疼得狠了,又似乎是想要繼續掙紮,略有點嬰兒肥的小臉五官皺成一團,表情不正常地扭傷,昭示著他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夏海安的手機叮叮作響,那是特殊設備受到衝擊的提示。

他連忙給了薑昭節一個眼神。

薑昭節了然,還沒說話,傅銘鐸就又使勁按了易晚音一下:“老實點!”

易晚音:“嗚哇哇哇哇哇——”

薑昭節:“……”

一連串魔音貫耳,薑昭節被吵得太陽穴直跳,不得不沉聲嗬斥:“彆哭了,人贓並獲,你再哭也不可能減輕罪責!坦白還能爭取一下寬大處理。”

不知道是這話戳中了易晚音內心,還是特殊儀器撐起的屏障占了上風,他哭聲竟然真的漸漸小了,夏海安手機的提示音也變得緩和。

隻是他還在掙紮,又把兩位警察撞倒在地,悶悶問:“昭昭,你討厭我嗎?”

薑昭節心情複雜,隱晦道:“易晚音,你……你有這個天賦,不管是去舉重、跑步還是扔鐵餅都行,奧運會就缺你這樣的人才,你為什麼想不開?”

按著易晚音的一位老警察深以為然,斥責還在不停扭動的易晚音:“你有這個天賦,走什麼歪門邪道,去奧運會為國爭光不好嗎?”

易晚音肩頭顫了顫,慢慢抬起頭,仰望著薑昭節,眼中含著淚。

“薑昭節。”他這樣說道,“我以為你會很討厭我的,沒想到好感還不算低。謝謝你。”

薑昭節表情瞬間複雜至極,深深凝視著易晚音。

易晚音抿唇一笑:“啊,我現在感覺好輕鬆。”

……

易晚音心平氣和地同薑昭節交流幾句,少見地沒有用疊詞,任警方把帶有抑製器的特殊手銬銬在他手腕上,安靜地被押走。

薑昭節跟著下了樓,馬路上燈火通明,不少路人圍在附近看熱鬨。

易晚音想起這個世界的父母,臉色一變,躲在一位警察身後,快步向警車走去。

路過人群,他突然瞥到一個不該在這裡的人,忍不住尖叫起來:“是你!原來是你!警察同誌,我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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