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煮好的咖啡溫度很高, 透過衣服直撲薑昭節前胸。
薑昭節端著高冷的表情,手上動作一點不慢,將外套扯下來撂在一邊, 低頭看了眼, 襯衫因為他動作夠快而幸免於難。
路經理被推得歪在秘書處沙發上, 暈乎乎回過神,臉色驟然一白, 撲到薑昭節身邊檢查情況。
“昭哥!燙到沒有?!”
薑昭節淡淡道:“沒事。”
幸好他養生, 大冬天襯衫下麵都穿加絨加厚保暖秋衣, 不然真危險了!
秋衣好啊秋衣妙。
路經理見他確實不像燙到的樣子,鬆了口氣, 轉頭訓斥跌坐在地上的姑娘。
“你是新來的秘書?怎麼做事的!毛毛躁躁,燙到老板怎麼辦!”
淚水在姑娘眼眶裡打轉,她用力咬了下嘴唇, 不讓自己哭出來,倔強中帶著小白花一般的楚楚可憐。
“對不起,是我沒有注意, 下次不會了!弄臟了薑總的衣服, 我很抱歉, 我今天就拿回去洗乾淨!”
一股莫名想怒吼“洗乾淨?你知道我衣服有多貴嗎!”的劇烈衝動湧上心頭, 薑昭節擰著眉, 無聲冷笑,眼神凜冽如今天早上的北風。
“不用了。這件衣服設計出來, 品牌方就沒想過它需要洗。”
姑娘要掉不掉的眼淚瞬間乾了,滿臉呆滯:“啊?”
奇怪的衝動消散,薑昭節眯了眯眼,故意道:“臟衣服我不會再穿第二次。”
這個新來的秘書有點不對頭。
姑娘一噎, 呆坐幾秒,露出屈辱的表情:“這件外套看起來就很貴……您是看不起我一個窮學生嗎?”
薑昭節不著痕跡深呼吸,眼神愈發犀利:“不,我隻是單純的有錢。”
姑娘:“……”
姑娘更憋屈了,她頑強道:“薑總,您怎麼能這樣?您就是有幾個錢,也不能這樣浪費!你想過這世界上有多少人還吃不飽嗎?!”
一句“女人,你很特彆,很好,你引起了我的注意”差點脫口而出,薑昭節戰術後仰,手指扣住沙發扶手,青筋暴起。
“我有很多錢。你家住海邊嗎?管的這麼寬。”
姑娘:“……你、你,不可理喻!”
薑昭節按下滿腦子的“女人,不要妄自揣摩我的想法”,低笑出聲:“我們有錢人,一般不喜歡講道理。”
姑娘氣了個倒仰:“……”
那你真是好棒棒,是不是還要我給你鼓鼓掌?
受到的衝擊過大,她一時間緩不過勁來,路經理終於從怔忪裡回過神,低喝道:“怎麼跟薑總說話的!崗前培訓你真的合格了?”
他揚聲衝外麵喊:“小柳!小柳!這新人怎麼回事!”
去泡茶的秘書長泡好第二道茶,聞聲一驚,快步跑進自己辦公室,打眼一掃,差點氣得當場罵人。
“對不起,薑總,路經理,發生這種事情是我的疏忽!我會盯著她重新進行崗前培訓。岑佩佩,還不給薑總道歉!”
坐在地上的岑佩佩眼睛又蒙上一層水霧,高高揚起頭顱,修長白皙的脖頸宛如天鵝般優美。
“對不起,我道歉!總行了吧!”
薑昭節覺得她這作態著實辣眼睛,趕緊扭頭用柳秘書長洗眼睛,還是這種正常的姑娘更讓他欣賞。
柳秘書長極細心,目光在自家老板身上溜了一圈,內心就大大鬆了口氣。她再次為自己的工作疏忽道歉,主動按公司章程扣了自己獎金,向薑昭節和路經理保證一定會讓岑佩佩記住崗位職責。
薑昭節更欣賞她了:“辛苦。”
柳秘書長:“這是我分內之事。”
她伸手把岑佩佩拉起來,低聲讓岑佩佩出去,岑佩佩含著淚,倔強地瞪了薑昭節一眼,一瘸一拐地走出辦公室。
薑昭節沒給她一個眼神,和柳秘書長談完工作上的事情,沉著臉回到自己辦公室,看到休息間緊閉的門,才猛然意識到哪裡不對。
他剛才去秘書處,居然沒有帶保鏢,是和學弟兩個人去的!
明明兩位保鏢就在往常呆的地方,他卻忘得一乾二淨;他出門時肯定有動靜,兩位保鏢好像也沒聽見,一直留在辦公室裡……
還有剛才莫名其妙的衝動,岑佩佩不對勁!
薑昭節用力敲了幾下桌子,兩位保鏢聽到動靜,忙出來詢問情況。
薑昭節拿起手機,撥通夏海安的電話:“夏局長,請問設備儲能還足嗎?星維來了個有問題的新員工。”
……
薑昭節將遇到的怪事上報,保全局立刻帶著設備出動,不到二十分鐘就抵達星維。
行動組的人快速布置好一切,岑佩佩去完洗手間,一回秘書處,所有人就嚴陣以待,時刻準備衝上去。可誰知道等來等去,岑佩佩身上一點異樣都沒出現,連夏海安手中的報警器都沒響一聲。
薑昭節有些錯愕:“難道不是她?”
他的遭遇是真的,既然岑佩佩對設備沒有反應,難道是其他穿書者借岑佩佩的手做事?
夏海安也不能確定,兵貴神速,他們沒有帶科研人員過來,現在儀器沒有反應,未免打草驚蛇隻能先撤。
他比了個手勢,一行人悄無聲息地來,又悄無聲息地離開。
隻有他本人留下,替換了兩位保鏢,讓他們先去做個檢查,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異狀。
薑昭節道:“不能乾等著,今天晚上我去找傅銘鐸。”
敵暗我明非常被動,必須趕緊找到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