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衛淩檢查冰麵挑選鑿冰之處時,秦清曼從爬犁一側的大皮袋子裡掏出一把木製的大水瓢。
看著這意外出現的水瓢,楚楚愣了一下就哈哈大笑起來。
衛淩的嘴角翹起了好看的幅度。
“你們彆笑話我,這瓢可不是我準備的,是本來就存在袋子裡的。”秦清曼臉紅的解釋。
“是的,是本來就存在的。”衛淩看向秦清曼的目光非常溫情,爬犁是他去薑家取的,爬犁上有什麼他比誰都清楚,說實話他也不知道這個袋子怎麼出現的。
秦清曼看著衛淩的眼睛突然笑了起來,“好吧,這是我剛得到的。”從她決定借秦香家的爬犁開始,她就做好了鑿冰舀魚的準備,這個袋子沒有跟著他們一路,而是四嬸家秦安平給她準備的。
在衛淩去取爬犁時,她看到堂弟秦安平。
秦安平自從吃了她家野豬肉就非常想跟秦清曼拉近關係,看出秦清曼的想法後非常機智的準備了木瓢,就掛在不遠處的河岸邊。
剛剛衛淩與楚楚蹲在冰麵上研究鑿冰地點時,她順手把袋子扒拉了過來。
才有了衛淩他們剛剛看到的情景。
“姐,安平哥是不是想跟我們玩?”這是楚楚唯一能想到的原因。
秦清曼愣了一下,然後笑著點頭,“對,你安平哥想跟我們一起玩。”關係的和好最明顯的特征就是參與,秦安平送來這木瓢可不就是想讓秦清曼帶著他一起玩。
“姐,安平哥以前欺負過我。”
楚楚很記仇的,他還記得秦安平上次夥同秦建銘幾個堂兄想吃大白、小白的恩怨。
“那咱們就不原諒他。”秦清曼笑著揉了揉楚楚的腦袋。
可惜此時的小孩戴著厚厚的帽子,沒能薅到細軟的頭發。
楚楚見秦清曼支持自己,立刻開心起來,“好,不原諒他。”
“嗯,原不原諒看咱們的心情,心情不好就不原諒,心情好了……”秦清曼看著楚楚打起了啞謎。
“姐,心情好了又怎樣?原諒嗎?”楚楚急了,乾脆一把抱住秦清曼的大腿。
大冬天,他們幾人都穿得厚,楚楚這一抱隻能勉強抱住秦清曼的一根大腿。
不是秦清曼的腿粗,而是秦清曼穿得多,楚楚也穿得多,小胳膊小腿的,這一抱可不就抱出了這樣的效果。
“姐,你還沒告訴我心情好又怎樣?”楚楚鍥而不舍地追問。
秦清曼見楚楚實在是執著,回答道:“心情不好不原諒,心情好當然也是想原諒就原諒,不想就不原諒,隨心所欲。”
“太好了,我喜歡隨心所欲。”
楚楚開心得一蹦三尺高。
秦清曼沒有阻止,這大冷天,小孩多跑跑更有利於血液循環,身體暖和後手腳才不會冷。
“媳婦,我覺得這下麵可能有魚。”衛淩看著秦清曼姐弟倆鬨騰了一會才把挑好的鑿冰位置指出來。
“聽你的,就鑿這裡。”
秦清曼可不是這裡的人,對這些都不懂,也就不強出頭。
錘子,鑿子,被衛淩從爬犁下方的空格裡取了出來。
戴著手套的手輕輕抹過冰麵,秦清曼與楚楚能看到冰下隨著河流飄動的水草。
可見這片冰麵到底有多清澈。
“楚楚,過來,咱們給阿淩讓出位置,彆乾擾他鑿冰。”秦清曼招呼楚楚跟著自己站遠點。
衛淩解開大衣的衣扣,然後活動了一下手腳,開始鑿冰。
秦香家的爬犁能坐三個人,就說明爬犁很大,所以衛淩打算鑿取的冰塊不算小,一米見方。
先鑿出適合取冰的位置,才開始真正鑿冰。
秦
清曼見衛淩敞開衣服原本是擔心衛淩受涼感冒,結果看衛淩鑿起冰來就不再這樣擔心。
那大開大合的動作,扣著衣服肯定礙事。
衛淩力氣大,用力精準,彆人鑿冰起碼得好幾人配合,輪到他,一人就能搞定所有。
不到半個小時,就鑿下了三塊大冰。
“阿淩,夠了,做冰燈足夠了。”衛淩鑿冰這段時間秦清曼與楚楚也沒閒著,兩人拉著爬犁在河邊上玩耍了好一會,就差玩得滿頭大汗了。
“好。”
衛淩聽見秦清曼的聲音立刻收了手,然後把視線移到早就被他取冰取薄了的地方。
取冰這會他並沒有鑿通河麵,也就是說現在要開透氣孔了。
“阿淩,你剛剛那麼大力鑿冰,水下的魚是不是早就跑了?”秦清曼有點擔心今天沒魚吃。
“不會,我用的是巧勁,看著聲勢浩大,其實聲響隻在冰麵上,加上水會隔音,下麵真要有魚絕對不會被驚動。”衛淩對自己的本事非常自信。
“那好,咱們開始鑿冰舀魚。”
秦清曼緊緊抓起了木瓢。
她記得後世電視上有一則紀錄片,播放的就是東北某處每年冬天大規模撒網捕魚,一片片大網下到河裡,最終能拉出幾噸的魚,今天她也沒想著幾噸,能舀上三五條就夠他們一家吃好幾頓的。
“姐夫,鑿!”
楚楚蹲在秦清曼身邊緊張地看著即將要破洞的冰麵。
“好。”
衛淩一連被秦清曼姐弟倆催,也不著急,而是沉穩地落下了手裡的鑿子。
隨著清脆的破冰聲,河邊終於被鑿穿一個大洞,河水打著旋把窟窿填滿。
冰層下麵的河水並沒有外界的空氣冷,反而要高好多度,隨著這個窟窿出現,霧氣出現在窟窿上空,給白雪世界增添了一絲飄渺的仙氣。
非常漂亮。
等魚的秦清曼與楚楚兩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視著窟窿。
衛淩笑了起來,解釋道:“剛開的透氣孔,估計得等一會。”
“哦。”秦清曼與楚楚同時應答,然後秦清曼的視線轉向了衛淩。
這時她才發現乾了好一會活的衛淩額頭上有著細密的汗珠。
這是累出汗了。
想了想,秦清曼把手裡的木瓢遞給楚楚,然後自己站起身開始脫手套。
“媳婦?”衛淩看到秦清曼脫手套有點不解。
這大冷天的,戴著手套都冷,怎麼還脫手套。
“我給你擦擦汗。”秦清曼白皙而略微有點涼的手指輕輕滑過衛淩的額頭,帶走了剛剛才冒出的汗珠。
“不用擦,一會就消退了,當心手凍著。”衛淩卻舍不得秦清曼受凍,趕緊放下鑿子捂住了秦清曼的手。
但他手套上因為之前取冰抹上了一些冰碴子,不僅沒暖到秦清曼,還冰了秦清曼一下。
一聲輕嘶聲響起,秦清曼與衛淩兩人的眼睛都看向了自己手心。
衛淩迅速放開秦清曼的手,然後脫手套。
“阿淩,不用了,我手不冷,我給你擦擦汗就戴上手套。”秦清曼阻止衛淩,然後從衣兜裡掏出一張手絹。
手絹是之前在縣供銷社買的,剛洗好烘乾,還是秦清曼出門第一次帶。
純棉的手絹非常吸汗,秦清曼隻花了幾秒鐘就把衛淩額頭上的汗都擦拭乾淨。
就在她打算收回手絹時,目光卻停留在衛淩的脖頸。
那裡也有汗漬的痕跡,可見衛淩之前花半個小時鑿下三大塊冰消耗了多少體力。
“媳婦,沒事,回去洗洗就好。”衛淩的目光順著秦清曼的視線移,雖然看不到自己脖頸的情況,但他能感覺到那裡的衣領有點
微濕,而這也應該是秦清曼視線停頓的原因。
秦清曼卻不這麼認為,“阿淩,天冷,汗不及時擦掉會感冒。”
她知道衛淩的身體好,但卻不打算真不作為。
捏著手絹,秦清曼的手探向了衛淩的脖頸,還沒擦到汗,秦清曼就感受到了來自衛淩脖頸的溫度,比她手指的溫度高多了。
有點灼人。
特彆是聞著衛淩的氣息,秦清曼的心臟不受控製地怦怦直跳起來。
秦清曼被衛淩影響,衛淩眼裡的媳婦也充滿了誘惑。
媳婦微微羞紅的臉他恨不得狠狠咬一口,菱形的嘴唇因為天冷更加的紅潤,就連滑過自己脖頸的手指也讓他無比的心猿意馬。
滾燙的脖頸遇到微涼的手指,就差天雷勾動地火。
“媳婦。”衛淩捏緊了拳頭,微微低頭的他看著秦清曼眼裡有著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