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得開心的時候腳盆裡的水都濺了不少出腳盆。
秦清曼坐在爐火邊慢慢用木梳梳理著頭發,看著楚楚欺負衛淩過分不得不提醒了一句,“楚楚,你還不困嗎?”
小孩跟大人可不一樣。
彆看現在玩得精神百倍,但到了平時睡覺的點絕對能倒頭就睡著。
聽到秦清曼的提醒,楚楚愣了一下,再也不敢玩水,而是快速把腳丫子打理好。
他還想聽姐夫說大將軍的故事!
衛淩見秦清曼一句話就鎮住了楚楚,視線移向媳婦。
夫妻二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接,充滿了甜蜜。
衛淩洗漱完畢先把楚楚抱回炕上,然後才回來收拾,收拾完腳盆,又檢查了門窗,放下窗簾後還給爐子裡添了好幾塊個頭不小的木柴,然後看向秦清曼。
一切準備就緒,媳婦可以洗澡了。
秦清曼也早就從衣櫃裡拿出了換洗裡衣,正在挽頭發。
頭發經過烘烤已經大半乾,垂著頭發不方便洗澡,得挽起來。
衛淩看著站在身前的媳婦,很自然就接手了幫對方挽頭發,雖然他是第一次做,但他很聰明,試了幾次就成功給秦清曼挽好了頭發。
帶著繭子略微粗糙的手指穿插在順滑的長發裡,衛淩覺得自己在撫摸上好的綢緞。
“阿淩,去陪楚楚,再不去,他可能又睡著了。”
秦清曼紅著臉推衛淩。
她要洗澡,當然是要避開人。
“好。”衛淩垂著眼簾看秦清曼,看著媳婦飽滿的額頭,粉嫩的臉,翹挺的鼻子,最終落在了紅潤的唇上。
紅潤而飽滿的唇永遠都吸引著他。
秦清曼感受著衛淩的視線,最終踮起腳尖親了親男人的唇。
淺嘗即止。
意猶未儘的兩人目光糾纏著,最終分開。
秦清曼等西屋的門關上才往澡盆裡加熱水,滿滿一提壺熱水是不夠的,她又把兩個暖水壺裡的熱水都加進澡盆,摸了摸水溫,感覺差不多才把提壺再次上滿水放在爐火上燒。
爐火上燒著水,她洗澡的時候還能隨時加。
出於對衛淩的信任,秦清曼沒有再去檢查門窗,而是脫衣服洗澡。
溫熱的水漫過身體,在這深冬的時節最愜意。
秦清曼一邊搓洗著身子一邊回憶山上的溫泉湖。
溫泉湖裡的水溫比她現在的洗澡水溫還要燙不少,那種燙意能讓剛剛下水的人一哆嗦。
懷念著溫泉湖的湖水,秦清曼快速清洗著。
因為頭發已經清洗好,隻清洗身子很快,十幾分鐘後就洗好,中途她也沒再加熱水。
擦乾身子,穿上衣服,秦清曼看著換下來的裡衣犯難了。
最好是洗了晾起來,明天就能乾,要是今天不洗,明天家裡來客人,這穿過的臟衣服總不能藏起來。
“篤篤篤。”
就在秦清曼猶豫時,西屋響起敲門聲,她隻愣了一秒就反應過來是衛淩。
衛淩可能是聽到自己洗完澡打算出來幫忙。
秦清曼看了一眼深深的澡盆,最終出聲道:“阿淩。”
西屋的門應聲而開,穿戴整齊的衛淩走了出來。
“楚楚睡了?”秦清曼看到衛淩這樣就猜到楚楚可能是睡著了,不然剛剛隨著敲門聲的還有衛淩的聲音。
“嗯,睡了有幾分鐘。”
衛淩回答完秦清曼的話就自覺地搬澡盆。
他身材高大,力氣也大,對於秦清曼來說很難搬動的澡盆被他輕輕鬆鬆就搬出了廳堂。
秦清曼隻能羨慕嫉妒恨。
看了一眼爐子上正在冒著熱氣的提壺,她打算把裡衣洗出來,她家洗衣有個專門的盆,不怎麼大,也不算小,以她的力氣搬得動。
冷水裡兌好熱水,秦清曼抓著皂角皂開始清洗自己的裡衣。
衛淩把澡盆杠回來時就看到秦清曼在洗裡衣,他原本想說他來洗,但想起裡衣是貼身的衣服就沒好意思開口。
衛淩不好意思幫秦清曼洗裡衣,看了看一旁的水缸,發現水剩得不多,就提著桶去打水。
來回幾趟,水缸裡的水被添滿。
“媳婦,外麵冷,你剛洗完澡,彆出去,你把臟水倒腳盆裡,我一會收拾。”衛淩擔心秦清曼受寒,叮囑了一句。
反正水缸裡的水他已經添滿,隨媳婦怎麼用都行。
秦清曼看了一眼正在輕輕蕩漾的水缸麵,點頭道:“行。”
衛淩見暫時沒自己什麼活,轉身
又出了屋子,他白天洗了自己跟楚楚的裡衣,現在應該可以收回來了。
彆看東北的天氣寒冷,衣服在室外一樣能曬乾。
其實不能說是曬乾,因為是吹乾。
寒冷的風硬,能帶走衣服裡的水分。
衛淩收衣服的時候摸著衣服硬邦邦,但他知道拿回去在爐火前烘一會就又軟又乾。
秦清曼剛把衣服清洗完晾在爐火邊衛淩就回來了。
“給我,我去烘。”秦清曼已經給衛淩洗過一次衣服,也不矯情,想著腳盆裡的臟水還需要衛淩去倒,她打算接手衛淩收回來的衣服拿去烘。
然後衛淩的身子僵硬了。
秦清曼:?
隻愣了一秒,秦清曼突然就反應過來這次可能不同,上次她給衛淩隻洗了裡衣,並沒有洗其他的。
紅著臉,秦清曼含羞帶憤地瞪了衛淩一眼,然後衝回了西屋。
羞死人了!
衛淩被秦清曼瞪得全身冒汗,手抓著衣服都不知道放哪,見秦清曼避開回西屋後,他才鬆了一口氣,然後抱著衣服到了爐子邊,爐子邊用來烘衣服的架子早就撐了起來。
一件一件衣服掛了上去。
有大有小,有自己的,也有楚楚的。
最後,衛淩的手裡隻剩下一條四角平底褲,紅著耳垂,他把平底褲也掛到了架子上,打算烘一烘就收起來。
處理好褲子,衛淩麵無表情去收拾腳盆。
他真沒想到秦清曼剛剛會幫忙,他白天洗了澡,當然就把裡麵的衣服褲子都洗了,不然咋弄。
而且這樣的事雙方早晚要習慣的,就比如他剛剛就看到媳婦的小內內晾在架子上。
屋裡的秦清曼隻臉紅了一會就突然想起一件事。
那就是她剛剛洗好的衣服按照平時的習慣都晾在了廳堂裡,她那些衣服裡也有……
飛速拉開房門,秦清曼探出了頭。
然後就看到一家人的裡衣都晾在架子上,小內內這東西,三條,一條都沒少。
還特彆和諧。
看著看著,秦清曼突然笑了起來。
算了,就這樣,早晚要麵對的。
衛淩收拾完腳盆把屋簷下的三盞燈都滅了,蠟燭不說是特彆金貴的東西,但這個時間點了,沒必要再點。
關上門,衛淩檢查一下爐火,又塞了幾根木柴才回屋。
廳裡晾了衣服,是需要爐火的溫度把衣服烘乾的。
一推門,衛淩就看到靠在炕頭織毛衣的秦清曼,秦清曼經過心理建設,已經不再糾結小內內的事,但也不會主動提,“阿淩,來,比比看,看看大小合不合適。”
秦清曼沒打算偷偷摸摸織毛衣。
也沒打算搞什麼神秘禮物,她更講究實際。
衛淩原本還想著怎麼開口打消兩人之間的尷尬,聽到秦清曼的聲音,立刻就知道媳婦自己想通了,鬆了口氣,走近秦清曼,“給我織的?”
秦清曼白了衛淩一眼,“不是給你織給誰織。”
衛淩笑了起來。
他喜歡這樣的媳婦,一點都不做作。
“站好,我比比大小。”秦清曼拿著不到十厘米長度的半成品毛衣在衛淩身上比了比,又讓衛淩脫下身上的毛衣套上半成品,問道:“緊嗎?”她第一次給男人織毛衣,有點拿不準。
衛淩細心感受了一下,搖了搖頭。
“那脫給我吧。”秦清曼打算趁時間還早再織會,早點織完衛淩也能早點穿上。
那件舊毛衣確實挺舊的了。
“媳婦,晚上光線不好,不織了,費眼睛。”衛淩知道秦清曼是為了自己,但他不想媳婦熬壞眼睛。
“沒事,我就織
一會,不會逞能。”秦清曼知道衛淩關心自己,心裡甜滋滋的。
“媳婦,毛衣可以買,不著急。”衛淩不想秦清曼費神。
“確實能買,但買的要貴一些。”
秦清曼當時知道供銷社裡有毛衣賣,彆說縣供銷社,就是鎮上的供銷社也有賣的,但她嫌貴,一家三口現在就衛淩一人掙工資,開春後還要建房,哪哪都需要花錢,該省的時候就必須省。
衛淩懂秦清曼的意思,沒有再勸。
“按照級彆,我們家是能住家屬區的,家屬區的房是分配製,但我們這暫時還沒有家屬區,也不知道我們家建房師部會不會有報銷,過幾天我問問洪叔。”
衛淩坐在炕沿上看秦清曼織毛衣說了一句。
“我不知道部隊的規章製度,不過問問總不虧。”秦清曼因衛淩的話不僅放下了手裡上下翻飛的竹簽,還往裡挪了挪,給衛淩挪了個位置。
衛淩脫下鞋盤膝坐在秦清曼的身邊,解釋道:“軍分區以前擔心我們這邊不安穩就沒有批建家屬區,但這事是好幾年前的事,也不知道政策有沒有變,我銷假回去問問政委探探情況。”
如果他們這能修建家屬區了,那他家就不用自己掏錢修,要是不允許,也不虧,可能會有一定補助。
“阿淩,你可太棒了。”秦清曼眉眼彎彎地抱住了衛淩。
彆看衛淩之前交給她的小金庫挺多,但真要自己掏錢建房,還是會傷筋動骨的。
“媳婦。”
衛淩麵對秦清曼的擁抱,腦海裡不由自主浮現出一幅動人的畫麵。
呼吸也開始有點急促。
“早點睡吧,不是說明天煤炭會拉來嗎?煤炭拉來了咱們還得忙活。”秦清曼感知到衛淩的身體變化,趕緊放開衛淩。
但這種事可不是她想放手就能放手的。
已經在弦上的衛淩長臂一伸就把秦清曼攬在了自己的懷裡,緊緊壓製著人。
“媳婦。”
低沉的聲音帶著暗啞的磁性,鼓動著秦清曼的耳膜。
秦清曼飛快看了一眼旁邊熟睡的楚楚,她現在才深刻體會到幼小時父母有多不容易。
衛淩見秦清曼還有閒心關注楚楚,不滿的唇壓了下去。
最後兩人是氣喘籲籲控製著呼吸聲分開的。
平躺在床上,兩人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都極致愉悅,這是一種難以描述的感覺。
好似背著楚楚在‘偷歡’。
越是緊張、壓抑的控製,所有的感官就越敏銳。
好一會,夫妻二人才平息呼吸,然後吹燈相擁而眠。
第二天天一亮一家三口就起床了。
秦清曼先把晾在廳堂裡的衣服都收了起來,經過一個晚上的烘烤,所有衣服都乾透了。
“阿淩,衣服放在衣櫃裡,這部分都是你的衣服。”秦清曼把衣服折疊好放進衣櫃時跟衛淩交代了一聲。
“嗯,知道了。”此時的衛淩正帶著楚楚在洗漱。
爐火也已經燒旺,整個廳堂暖和而乾燥。
吃完早飯,衛淩帶著楚楚去收拾雜物間,他家就要有煤炭了,煤炭占地方,得有地方放,院子裡的雜物間就成了放置煤炭的場所。
楚楚小,乾不了重活,但能幫衛淩遞遞工具。
雜物間經過打掃與整理,變得乾淨整潔起來,就等堆放上煤炭。
早上十點,後勤部的車來了,不僅車來了,杜宏毅幾人也來了,一個都沒少。
杜宏毅、袁向陽,左高朋,還有小石。
這次還是小石開車,不過開的是大卡車,卡車上裝了小半車的煤炭,黑黝黝的吸引著無數人的目光。
看清楚卡車上的煤炭,屯裡很多
人對秦清曼的羨慕更上一層樓。
秦家這日子真是越過越好,都能燒上煤炭了。
有了杜宏毅幾人幫忙,根本就不用秦清曼動手,衛淩領著幾人不僅把煤炭都挑進了雜物間,他們還從卡車上搬下一個新的鋼爐子。
這是專門燒煤的鋼爐子,比燒柴的更暖和、乾淨。
真燒上,整個爐肚能燒得通紅。
包裹嚴實的鋼爐子被抬進了西屋,幾個大男人一通忙活,不到一個小時,爐子與煙囪都安好。
燒上煤,煙囪冒出了白煙,帶著淡淡的二氧化碳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