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Chapter75(1 / 2)

暗箱操作,讓明頓先生全程跟進小拉爾夫失蹤案,或提供全麵的情報幫助?

邁克羅夫特果斷地回絕。他為什麼要答應,難道因為一起看過屎殼郎推糞球那種可笑的理由?

不,不可能。如果追問沒有回旋的餘地?作為一個意誌堅定的人,他更不會朝令夕改。

彆人不參與調查,他卻是逃不掉要奔波一場。

需在拉爾夫參讚收到壞消息趕回柏林之前,把已經發現的凶案相關事物都徹底勘察一遍。

翌日,早餐後。

立刻前往城郊的廢棄教堂,查看拋屍地下室的具體情況。

地下室及周邊地帶都沒有留下嫌犯的腳印。

很明顯,足跡、車痕等都被特意清理了,而周邊沒有住戶也就很能找到目擊證人。

教堂剩餘的危房沒有可疑痕跡,唯獨地下室被鮮血覆蓋了。

‘覆蓋’一詞並不誇張,而且是人為蓄意地覆蓋。地下室的天花板、牆麵、地麵布滿了以鮮血為顏料的塗鴉,就連門背後也有塗鴉。

圖案誇張詭異,而從成色上來看,室內先用一邊血色打底色,然後再以血色疊加繪畫。

不同圖案之間的繪製有些許間隔,但相差不大。先從三麵牆體與大門背後開始繪製,然後是天花板,最後是地麵部分。

所有的塗鴉不具備顯著關聯性,抽象的圖案隱約可以分辨出它們是怪物腦袋、觸手、翅膀、扭曲的腿、長著奇怪指頭或掌蹼的手或腳。

暫且不確定混亂的鮮血圖案代表了什麼含義,而由一室塗鴉直接引出的問題是凶犯使用了多少鮮血繪製了滿室的圖形?

這樣巨大的耗血量,是都用了人血嗎?

邁克羅夫特初步估計,如果都是使用人血,起碼要徹底放乾五位成年人的血量。

地下室內並沒有留下放血、分屍等器具。

根據地麵的磨損痕跡,可以推測此處曾經有過的座椅擺放布局,但是無法重現具體的場景。

作案工具都被帶走了。隻留下了一地白骨與殘肢,還有就是小拉爾夫的小指與戒指。

這間地下室的密閉性不錯。可以看出外部的拉環上曾經有粗鎖鏈封門的痕跡,但鎖鏈也不見蹤影。

前後一聯係,拋屍現場的矛盾與古怪就顯露了出來。

地下室的凶案現場被發現時,大門沒有上鎖而留了一條縫,它讓血腥味能夠順利飄到走廊裡。分屍工具、塗鴉器物、使用的家具等物都被帶走了,室內又為什麼要特意留下屍骨呢?

沒有鎖門,是否表示凶手故意想讓人地下拋屍點的存在?

也要問砍下小拉爾夫手指的凶犯,與繪製血室、肢解其他殘屍的人是不是同一人?

不論有多少疑問,這間地下室已經昭示了一個事實——行凶者異常凶殘。

他殺了不隻一個人,行事詭秘而謹慎。挑選了無目擊者的拋屍點,還抹去了出入的痕跡。

這會是一個棘手的案件。

邁克羅夫特繞著廢棄教堂探查了幾圈,確定附近沒有可疑的殘餘痕跡,這才返回了使領館。

接下來,要等法醫的鑒定結果,等在地下室發現的殘肢的分析報告,卻也不能報太大希望。殘肢多數已經白骨化,確定其身份來曆難度極大。

中午回到使館,就發現氣氛有點微妙。

“一個半小時前,拉爾夫參讚提前回來了。”

胖禿頂壓低聲音說到,“他推掉了今天上午的重要會議,真的是把兒子的生命安危看得很重。他一上來就問,誰造謠說小拉爾夫出事了?撿到手指的混蛋是誰?哪個混蛋要以此訛詐拉爾夫家!”

邁克羅夫特眼底閃過一絲不悅,拉爾夫參讚比他所料得更不講理。“人呢?他去找明頓先生了,使館並未記錄明頓先生的住址。”

按照一般流程,使館和警局應該留下報案者的聯絡方式。

邁克羅夫特卻有意先瞞下了地址,就是不願讓拉爾夫參讚橫衝直撞去找明頓先生。任誰都知道拉爾夫直接找上門事肯定會無理取鬨,是不管不顧地遷怒自認為好欺負的人。

他本想敲打一番拉爾夫之後,再安排兩人見麵。奈何計劃趕不上變化,拉爾夫竟然不顧工作會議提前回到了柏林。

胖禿頂聳了聳肩,“使領館和警局都沒留明頓先生的地址,但柏林大學那邊就不好說了。”

大學方麵肯定有學生的聯絡地址,至於校方是否願意對外透露就是另一回事了。

柏林大學校方對於拉爾夫父子都沒好印象。

相對而言,交換生明頓先生的好學生形象深入人心,校方不隻一次為其大開綠燈。學校會偏向誰,一目了然。

邁克羅夫特卻有不妙的預感,校方會給出地址。

因為明頓先生九成會提出這個要求,為的就是讓拉爾夫參讚找上門,不找上門又怎麼談調查案件。

現在距離拉爾夫離開過去了一個半小時,該見的或不該見的恐怕都已經見到了。

柏林大學附近街巷。

拉爾夫參讚前後去了了使館、警局直至去到柏林大學後,終於獲得了明頓的地址。一個沒有任何貴族頭銜的小輩,想要獲得其地址,複雜程度快趕上覲見德國的首相了。

這類比肯定誇張了,但仍要說一句豈有此理!

拉爾夫想到使領館與警局都說忘了記錄報案者的住址,他就是一肚子火氣蹭蹭上漲。憑什麼不記錄,還是故意不給他?

柏林校方的態度也冷漠無比,話裡話外都是學校不能泄露學生信息。

之所以這次給出地址,僅僅是因為明斷提前打了招呼。紳士明頓體諒一位父親在獲知兒子可能遇險後的焦急心情,願意施以援手,而和拉爾夫參讚麵談。

去他的援手!

誰會讓一個在校學生去調查!

拉爾夫參讚怒意更甚,拿到地址後直接衝上門。

他的兒子本該踏上返回英國的歸途,怎麼可能被切掉手指,斷指又怎麼會被扔到荒郊廢棄地下室?

一定有人暗中作祟。

該不是明頓蓄意綁架了小拉爾夫,自導自演了一出戲,然後裝模作樣地破案,而能搖身一變成為拉爾夫家族的恩人?

拉爾夫腦中充斥著各式各樣的陰謀論,哐哐哐地敲開了明頓住宅的門。

門一被打開,根本不搭理開門的傭人,他就蠻橫無理地衝了上了樓,大喊到:“馬克·明頓,你給我說清楚了,你究竟是怎麼發現斷指的!彆以為我不懂,賊喊捉賊的事還少嗎?報案人就是凶手,這種事多了去了!”

這一帶的房子結構相同。

小樓共三層,會客室都在二樓。

很難想象以拉爾夫五六十歲的年齡,居然能夠一下子竄上二樓,看起來腿腳還挺利索。也是中氣十足,否則也不能叫嚷的那麼大聲。

會客室的門完全敞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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