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是不是傑基爾給了盧克等人奇怪藥物?
大概率不是主動給出,否則何必迂回地寄出示警信,卻也存在某中內在關聯。
今天,皇家賽馬協會準備立刻成立醫療檢驗組,前往翡翠馬場對離奇死亡的「毒..藥」進行全麵檢查。能不能通過馬匹屍檢獲得更多線索,還是未知數。
說話間,兩人靠近攝政公園。來到電報前往上麵的收件地,但是已經人去樓空。
原租客已經離開一個多月,他的私人物品全部清空,而房子在九月初已經租給租客。
房東聽聞兩人來意,表示原來的租客的確是一個法國佬,是做建材生意的銷售員讓·高斯林。
“高斯林七月末就退租了,聽他說不想再做銷售工作,要回法國鄉下老家生活。我不知道具體地址。”
“請問那位高斯林先生在倫敦有沒有近親的朋友呢?有沒有辦法聯係上他們?”
瑪麗聽到法國佬八月就離開,正是與此前的推論吻合了。七月末,賽馬大賽出結果,賭場兌現金。高斯林是典型地以陰謀手段搞一筆橫財就跑路了。
房東搖頭,”高斯林在ABC建材公司上班,可以去那裡問問。但以我所見,高斯林租了我的房子一年半,都沒有看到他有特彆親近的朋友,也沒見過他的家人。“
邁克羅夫特看了一眼窗外,這裡與之前來過的賭鬼老盧克家很近,步行不超過十分鐘。
他若有所思地問房東,“高斯林先生是否喜歡出入賭場?與他往來的人之中有沒有叫盧克·艾倫的人?”
“盧克·艾倫?您說得是隔壁兩條街的老賭鬼?”
房東提到這個姓名帶上了一絲不悅,“我的房子不會租給有賭癮的人,高斯林也許去過賭場,但最多就是商務應酬。他和老賭鬼確實打過交道,是打過一架的那中。”
哦?
瑪麗和邁克羅夫特都靜待著房東的下文。
“起因很簡單,因為老賭鬼去賭博經常且欠債不還,好幾次催債的人就上門堵截。有時候會波及到周邊鄰居。”
房東說老盧克有時候會竄逃。他逃,賭場的人追,追趕之間難免就會衝撞周圍鄰裡。
“隔了兩條街也不安全,我有一回路過老賭鬼他家的路口,差點就被撞傷。假設老賭鬼是租客,我們都想聯名要求他的房東把人趕出去。可惜了,那是他自己的房產。”
不僅是房東,高斯林也運氣不好在某天夜裡下班時被撞。
事後聽高斯林說,那夜他是做賠了一筆訂單生,正要回租屋又被無辜牽連衝撞。當場,心頭一股怒氣沒控製住,和竄逃者打起來了。
“還彆說,老賭鬼的躲閃本領一流,是專業躲債十多年練出來了。哪怕高斯林比他年輕二十歲,身體也強壯得多,卻真沒占到多少優勢。”
房東微微搖頭,那一次高斯林反而掛彩了,當然不是老盧克打的,而是賭場的人打的。
原因也簡單,老盧克溜了。
高斯林因為喝酒上頭也沒去追逃走的人,反而和緊追而來的賭場追捕者乾上了,隻為發泄掉一股怒氣。
聽到這裡,瑪麗已經猜到盧克與高斯林為什麼有更深一步合作,多半是因為兩者同仇敵愾地討厭老盧克。
至於是在哪裡結識,可能和高斯林的職業相關。羅馬尼亞的影子迷信是建築行業風俗,高斯林從事建材生意,說不定盧克在販賣影子時結識了高斯林。
瑪麗接著問,“街頭互毆是什麼時候的事?”
“今年五月。”
房東記不起具體時間,“我隻記得高斯林那段時間狀態不好,當時和我提起可能要離開倫敦不乾了。不過,我看他調整得不錯,七月末搬走時心情非常好。“
邁克羅夫特算著時間,現在基本能此前的一係列推測正確。
高斯林起碼參與了皇家賽馬賭局作假案,因為他生意損失嚴重,才會在七月鋌而走險。
但以高斯林的性格,強勢主導整個事件的可能性不大。重點還在以往不顯山不露水的盧克身上。
盧克假死逃脫,配電室著火後的焦屍又是誰?
這個疑惑沒有解開,會是盧克誘騙高斯林到電報站殺人滅.口嗎?
追查仍在繼續。
既然倫敦暫時沒有新線索,不如就去有人失蹤的肯特郡找一找。
火車駛離車站。
窗外的景色如潮水般慢慢後退,磚樓漸漸淡出視野,取而代之是一片片荒野。荒草枯敗,天色陰沉,也沒多少觀賞性。
瑪麗看向對坐的邁克羅夫特。
這人保持靜坐姿勢看著窗外快要一個小時了,看樣子不是在欣賞風景,而是在非常嚴肅地發呆?
“福爾摩斯先生,今天您突然發現火車沿途的風景很美嗎?”
瑪麗打破安靜,眼含笑意,似乎在說沒有出口的後半句。「是什麼風景吸引了您一個小時的注意力,難道我沒有風景迷人?」
邁克羅夫特聞聲轉頭,正對上了瑪麗調侃的目光。
外麵的風景怎麼可能比得過眼前的人,但他必須移開視線,就是為了認真思考。
從目前的線索來看,盧克疑似縱火與殺人的始末已經有了大致頭緒。
問題在於新冒出來的賽馬興奮劑,這東西可能與變身藥劑相關,又是疑似與傑基爾醫生相關。幾乎可以確定,瑪麗近期一定會前往美國波士頓查實。
邁克羅夫特正在認真思考波士頓之行將會造成的影響。
這一去,瑪麗會在美國逗留多久?會不會流連忘返?最重要的是他的告白計劃,是否要延遲?
不過,其實在美國表明心意也不錯。
原因很簡單,算算時間,他親愛的弟弟快要處理好案件回倫敦了。
倫敦有了歇洛克,某中意義上就會變得不安全了,誰知道歇洛克會不會在關鍵時刻煞風景。
“我沒看風景,是在想事情。”
邁克羅夫特看似實話實說,“上火車前收到歇洛克的信,他偵辦了一個案子,而倫敦方麵有些後續工作要處理。”
“原來如此。”
瑪麗煞有介事地點頭,卻保持了一半的懷疑。
邁克羅夫特眨了眨眼:他真沒有說假話。
因為牢記仲夏夜尷尬的那一幕。當他和瑪麗氣氛正好抬起手舉過頭頂想要燃放手指煙花,但被非常會選時間的弟弟撞見了。
對於弟弟這樣的大坑,作為充滿智慧的兄長,絕不能在裡麵栽倒兩次。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