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驚蟄看到人群中的孟小甜,立時朝著她走了過去。
“先回去。”孟驚蟄說道。
孟小甜卻沒有第一時間答應下來,而是邁著歡快的步伐朝著設立盤口的地方而去,拿出自己的那張條子,說道:“我要結算!”
盤口的人接到這條子,立馬苦了臉,他見孟小甜修為低,本想直接將這筆大單子賴掉,但孟驚蟄不聲不響的出現在孟小甜身後,這設立盤口的人立時苦笑一聲,說道:“姑奶奶,你怎麼買了這麼多。”
說完,他就一臉不情願的拿出一大堆靈石遞了過去。
一旁圍觀的修士,頓時全都羨慕得眼睛都紅了。
孟小甜接過之後,沒有第一時間收起來,而是捧到孟驚蟄麵前,甜甜笑道:“哥,我們發財啦。”
說著就示意孟驚蟄將靈石全都收起來。
這一舉動,又是讓周圍的修士再度羨慕得紅了眼。
孟驚蟄拍了拍妹妹的小腦袋,說道:“你收著吧。”
孟小甜見他確實不要,這才將靈石全都收了起來,嘴裡一直嘀嘀咕咕的,算著要用這些靈石做什麼。
孟驚蟄雖然知道孟小甜的賭運一直很好,但還是傳統思想作祟,覺得女孩子還是不要沾染這些事,到底是沒忍住,勸道:“下次不要再下注了。”
孟小甜一愣,但還是點點頭。
兄妹倆沒有繼續在比試廣場停留,而是直接回了宗門駐地。
一進自己的院落,孟驚蟄立馬像是支撐不住了一般,身子一軟,差點直接摔到在地。
“哥?”孟小甜麵色大變。
孟驚蟄擺了擺手,說道:“沒什麼大事,不必驚動師父。”
孟小甜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隻能費力的將哥哥從地上扶了起來。
孟驚蟄在比試台上表現得十分輕鬆,但那一招,也已經耗費了他渾身的靈力。
畢竟,他一個金丹初期,要戰勝一個金丹中期和兩頭六階白狼的聯手,哪裡是表麵上那麼輕鬆。
孟驚蟄一想到明天還要進行的比試,也沒有半點節省的意思,直接在係統商城內兌換了高階回春丹。
“我沒事。”孟驚蟄再次說道。
孟小甜卻將手直接放在他的左手手腕上。
那裡沒有半點傷痕,但卻是孟驚蟄先前被白狼打到的地方。
此時被孟小甜捏住之後,孟驚蟄立馬覺得那一處有了灼熱一般的疼痛。
“是這裡嗎?”孟小甜哭著問道。
孟驚蟄皺眉,問道:“你為什麼會知道這裡?”
孟小甜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孟驚蟄見她滿臉迷茫,便沒有繼續問下去,倒是靜和劍尊不知何時,突然出現在了兩人身後。
“為何連一個金丹中期修士,你都收拾得如此吃力?”
靜和劍尊語氣中滿是理所當然的輕視,就好像在他眼裡,孟驚蟄應當如砍瓜切菜一般,砍翻所有對手。
孟驚蟄滿臉無奈,說道:“對方是獸靈宗的弟子,並不弱。”
靜和劍尊嗤笑一聲,說道:“獸靈宗還不弱?”
孟驚蟄:……
他隻覺得靜和劍尊的看法,似乎和現行的修仙界觀點背道而馳。
靜和劍尊直接甩給他一個白色丹藥瓶,說道:“那白狼的白炎狼,你身上中的是白炎之毒,若是不能及時發現,就會潛伏在你體內,最終留下印記。”
孟驚蟄還想再多問一句,靜和劍尊的身影便已經直接消失在空氣之中。
他此時低頭看去,隻見原本沒有半點痕跡的手腕上,不知道何時多出來一個淺淺的白色印記。
這印記此時還不甚明顯,但一碰之下,立時感受到火辣辣的疼痛。
孟驚蟄趕緊打開靜和劍尊給的那一瓶丹藥,吃了一粒之後,便感覺那股子灼熱似是消散了不少。
孟小甜又在孟驚蟄另一隻手腕上碰了碰,又是一陣熟悉的疼痛。
“這……”孟驚蟄剛想感慨一句,但孟小甜又在他身上碰了幾下。
索性這白炎狼沒有碰什麼尷尬的位置,孟驚蟄此時全身上下的暗傷,全都被孟小甜給點了出來。
孟小甜見哥哥臉色不對,說道:“我見哥哥和那位林師兄有說有笑的,還以為你們相交莫逆,他為何要對哥哥下這樣的狠手?”
白炎狼是林霜州的獸寵,孟小甜自然將所有孟驚蟄受的傷,全都一股腦扣到林霜州的頭上。
孟驚蟄想的卻和孟小甜不一樣,說道:“比試台上,本就是不論生死的,他為何要手下留情?”
“可你們不是說好了嗎?”孟小甜不高興的說道。
孟驚蟄搖了搖頭,說道:“他對我下了暗手,可我也沒有對他的獸寵手下留情,如此,倒也還算公平。”
孟小甜在旁的事情上糊塗,但涉及到了孟驚蟄,他卻瞬間精明了起來,說道:“那白炎狼的毒,他為何不提醒?”
孟驚蟄看妹妹這般氣憤,拍了拍她的發頂,說道:“提不提醒並不是他的義務。”
孟小甜聽了,依舊是憤憤不平,心下已經直接將林霜州劃入壞人的行列。
孟驚蟄不明白小姑娘的心思,隻當這事已經翻篇,將身上的一身毒素完全治好之後,便已經天亮。
一夜未曾休息或者打坐,對於孟驚蟄的狀態顯然有了不小的影響,但這一日的對手,卻不是很強,而是一個小宗門出身的修士。
這修士顯然也聽說了昨天的那場比賽,也知道了孟驚蟄的厲害,他能混到現在全憑運氣好,此時遇到孟驚蟄,他便先怯了三分,打起來束手束腳,自然很難獲得勝利,孟驚蟄沒有費太大的力氣,就獲得了這場比賽的勝利。
等到了第五輪比賽,此時剩下的人已經不多,幾乎已經沒有渾水摸魚的存在,個個都是不好惹的。
孟驚蟄這一輪的對手,勉強是個熟人。
西洲孟氏,孟玉堂。
西洲孟氏是如今的五大世家之一,孟玉堂又是這一代孟氏子弟之中最傑出的。
湊巧的是,孟驚蟄也姓孟,背後又有一個靜和劍尊,這一場比試,在龍爭虎鬥的第五輪比試中,也算得上是一場熱門比賽。
比試還沒開始,盤口便已經架了起來,隻不過和先前林霜州的那次比試不同。
這一次,孟驚蟄與孟玉堂的賠率,倒是相差不大,不過因為孟玉堂名聲更顯的緣故,看好孟玉堂的人更多。
“驚蟄,此番比試,還請全力以赴。”
和林霜州的故意謙虛不同,孟玉堂一開口,便是展現出世家子弟特有的自信。
孟驚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是西洲孟氏當代最傑出的弟子,而我隻是師父座下弟子中最尋常的一個,隻怕我很快就要被淘汰了。”
孟玉堂聽著這話,心下知道是孟驚蟄的謙虛之語,但他卻沒有感覺到半點被恭維,隻覺得一陣怪異的難受,但具體如何難受,他偏偏又說不清楚。
孟驚蟄說完,視線便往比試台下看,目光落到孟小甜身上後,便朝著她點點頭,示意她不要擔心。
孟玉堂望著他,視線也忍不住往下看,看見人群中孟小甜那張被胎記覆蓋了一半的臉,想到自己幾次在這個醜女跟前碰壁,孟玉堂心中又是一陣難受,看向孟驚蟄的眼神便又多了一分凶狠。
孟玉堂沒有繼續說客套話,而是手中突兀出現一柄長劍。
和修仙界大多數修者一樣,他的武器也是劍。
隻是相比較孟驚蟄手裡那把鏽跡斑斑的長劍,孟玉堂這柄劍,光從外形看上去,就像是一柄絕世名兵。
孟驚蟄低頭看了龍吟劍一眼,又眼巴巴的看了一眼孟玉堂手裡的劍,說道:“你的劍,可是大師之做?”
孟玉堂不明白龍吟劍的來曆,聞言還隻當孟驚蟄是羨慕自己的劍,說道:“此乃慈大師封山之作。”
孟驚蟄微微皺眉,這才想起來慈大師是那位煉器大師。
“能夠得到慈大師最後一件作品,不愧是你。”孟驚蟄說道。
雖然這話是在誇孟玉堂,但反應最大的卻是孟驚蟄手裡的龍吟劍,礙於這麼多人在場,他一個小結巴不願意暴露自己是個結巴,隻能用激烈顫動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強烈不滿。
“驚蟄兄,看樣子,你的劍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孟玉堂說完,便直接提著劍動了起來。
孟驚蟄趕忙抬劍抵抗,他本沒有用多大的力氣,但耐不住龍吟劍憋足了勁想要證明自己。
靈光蔽日。
再度清靜下來時,孟玉堂手裡那柄大師名作上,豁然多了一道指甲蓋大小的缺口。
“這麼大的缺口,都沒有直接斷掉,不愧是大師名作。”孟驚蟄真心實意的感慨道。
[來自孟玉堂的陰陽值: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