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的聲音,孟驚蟄卻覺得十分陌生。
偏偏他身上的氣息,孟驚蟄卻熟悉得很。
“上不得台麵的東西。”麵具男人罵了一句。
但這黃色身影卻十分難纏,似是不要命一般,死命攻擊麵具男人。
孟驚蟄神識化作一柄刀,直接切斷了吊住蛛繭的那根藤蔓。
隻是這一動,似是觸動了某種機關一般,一瞬間就有數隻天羅蛛爬了出來。
“嗷嗚!”
黃色身影身形一陣變換,化為一直渾身土黃色的高大妖獸。
妖獸似狼似虎,身上威壓深重。
這一聲之下,那些天羅蛛往後退了兩步。
“怕一隻假麒麟作甚!”
麵具男人這一聲嗬斥之後,那些天羅蛛立時像是突然驚醒一般,再度悍不畏死的衝向孟驚蟄。
原本與麵具男人纏鬥在一處的麒麟長樂,又是一陣怒吼。
妖王一怒,萬獸臣服。
那些天羅蛛再度猶豫起來。
麵具男人隨口道:“終究是上不台麵的東西。”
說罷,他不再管那些天羅蛛,而是手上突兀出現一個瓶子。
翻天瓶!
孟驚蟄曾經被翻天瓶困住,他自然知道翻天瓶的厲害,第一時間便拋出一大把隱之沙來。
麵具男人倒是愣了愣。
隱之沙比禁魔沙更加珍貴,他想不明白,如此珍貴的東西,為何在孟驚蟄手裡如同量產一般,似乎隨時都能抓一大把。
原本正在冒著靈光的翻天瓶,立時像是啞火了一樣,半天不再有任何動靜。
長樂直接大嘴一張,將孟驚蟄摔到自己背上,緊接著撲到那白色蛛繭上,叼住就跑。
孟驚蟄匆忙間,朝後甩出一大堆符籙陣盤等物,短暫的阻隔住那麵具人。
長樂的速度極快,快速帶著孟驚蟄逃離那個地底藤蔓窩。
也不知跑了多久,他終於停了下來,似是累極了一般,直接癱軟下來。
在他到底之前,還小心翼翼將嘴裡叼著的蛛繭放了下來。
那蛛繭上似是還畫上了陣法,極其複雜,孟驚蟄小心翼翼的破解。
“你怎麼會來這裡?不是回家了嗎?”孟驚蟄聽到“麒麟”便認出來這是那隻小土狗。
長樂看了孟驚蟄一眼,他原本被部下簇擁著回去,但是跑到中途他越想越覺得不安定。
“我知道你不是小甜的親哥哥。”長樂答非所問。
孟驚蟄點頭,手下拆解陣法的動作卻沒有停,問道:“這又如何?”
“小甜是我未婚妻!”長樂說得超大聲。
孟驚蟄頭頂緩緩打出一個問號,但很快又問道:“這婚事長生穀同意了嗎?”
長樂臉上僵了一瞬,但很快又大聲說道:“當時還沒等我妖族長老去提親,長生穀就出了意外,但一旦我們提親了,那長生穀一定會同意!”
孟驚蟄臉上神色有些複雜,看著眼前這個傻孩子,說道:“這都是你的一廂情願。”
“這是我們兩家長輩的夙願……”長樂辯解完,又補充了一句:“小甜也很喜歡我。”
“我不認同這門婚事的存在。”孟驚蟄說道。
“你又不是親哥哥,這是我們兩家長輩商量好的婚事,當時就差正式說開……”
眼見孟驚蟄的眼神越發厲害,長樂的聲音不再像之前那樣理直氣壯,而是說道:“大舅哥,你也要為小甜考慮,除了我,世間還有其他神獸嗎?”
“那人說你是假麒麟,這也是神獸嗎?”孟驚蟄一臉好奇的問道。
[來自長樂的陰陽值:+10]
看著長樂一瞬間鼓起來的臉頰,孟驚蟄心下越發覺得他還是個小孩子。
哪怕長樂舍身忘死的搭救,讓孟驚蟄很感動,但婚姻之事,歸根結底還是要看孟小甜的意願,孟驚蟄不願意她被這些恩情所挾持。
“今日你的搭救之恩,我和小甜全都記在心裡。”
“我不要你記著。”長樂氣呼呼的說道:“我要老婆!”
孟驚蟄皺眉,說道:“日後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便是千難萬難,我都會幫你,但婚姻大事,要她自己決定。”
“那你不反對?”長樂高興問道。
“我不反對,也不同意。”孟驚蟄選擇旁觀。
長樂此時見蛛繭上的陣法,似是要被孟驚蟄拆完了,立馬擠到一旁,說道:“我想讓她第一眼看到我。”
他心下已經美滋滋的想著,若是孟小甜脫困後,第一眼看到自己,說不定就會愛上自己。
孟驚蟄也不攔他,就看著長樂撲上去,十分暴力的破開蛛絲結繭。
“小甜,我救了你!”長樂超大聲說道。
但迎麵卻是數道雪白蛛絲。
對方下手沒有半點心軟,一瞬間便直接打向長樂的要害。
孟驚蟄第一時間扯著長樂後退,但他還是被蛛絲直接戳到了眼睛。
“阿靜!”孟驚蟄喊道。
原本他以為阿靜被派出去執行任務,如今卻道,她是藏在結繭中準備進行偷襲。
“為了我一個元嬰期修士,你們還真是煞費苦心。”孟驚蟄說道。
阿靜卻沒有回答,而是無數蛛絲依舊朝著孟驚蟄和長樂而來。
“嗷嗚!”長樂眼睛失明,隻能用聲音來助陣。
阿靜從長樂身上感受到了血脈壓製,但她卻沒有受到半點影響,而是依舊悍不畏死一般,朝著他們攻來。
“你……你還記得孟二爺嗎?”孟驚蟄問道。
聽到這個名字,阿靜臉上隻有一瞬間的空白,但很快,她又再度變為那個招招致命的女殺手。
若是正常狀態,孟驚蟄自問不會弱於阿靜,但此時他受了傷,而阿靜又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明顯處於一種非常奇異的狀態,因而一時之間,阿靜居然占據了上分。
“天羅!”阿靜忽然大喊一聲。
立時有無數天羅蛛,如同潮水一般湧現。
“嗷嗚!”長樂長嘯一聲,試圖以麒麟血脈壓製。
“女王之令,莫有不從!”
隨著這一聲令下,那些原本猶豫的天羅蛛,立時個個都變成了悍不畏死的戰士,朝著孟驚蟄二人衝鋒而來。
眼見要被天羅蛛蛛潮淹沒,孟驚蟄耳邊忽然響起一陣悠揚悅耳的笛聲。
“孽障!”女子的嬌斥聲響起。
無數天羅蛛身上,突然冒出一陣血光來,很快它們便如同地雷一般,一隻接一隻的爆炸開來。
無數血花在身邊炸開,眼前一幕顯得十分暴力。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整個人卻一臉聖潔,如同沐浴在聖光中一般纖塵不染。
“岐山……師叔……”孟驚蟄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她。
距離上一次見到她,似是隔了幾個世紀那般漫長。
岐山仙尊眼中滿是寒光,看向阿靜,沉聲說道:“孽障,受死!”
天羅蛛死了一大片,阿靜的臉色也肉也可見蒼白起來,她在見到岐山仙尊的一瞬間,似是格外害怕,竟是沒有半分戰意,似是一心想逃。
“連我宗門弟子也敢動,當真是找死!”岐山仙尊隨手甩出一道飛環,直直的追著阿靜而去。
飛環速度極快,饒是阿靜小心躲避,還是被打穿了肩膀,她隻是回頭看了幾人一眼,便在天羅蛛的掩護下繼續逃離。
飛環一擊之後迅速返回,落入岐山仙尊手上便消失不見。
“你師父呢?”岐山仙尊問道,臉上沒有從前那種虛假的慈愛,倒似是帶著一種看透一切的淡漠。
“走散了。”孟驚蟄回道。
待問清楚前因後果之後,岐山仙尊說道:“隨本座一起進山,待與師兄回合之後,再行打算。”
孟驚蟄沒有拒絕的理由,看了一眼一旁的妖王長樂,說道:“師父精通歧黃之術,可否幫他看看?”
岐山仙尊聞言微微皺眉,有些嫌棄的說道:“你如何跟這些妖族混在一起了?”
“他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恩人。”孟驚蟄回道。
反倒是長樂,聽了這話,第一時間反駁道:“我不是你朋友,我是你妹夫!”
孟驚蟄直接按住他。
岐山仙尊雖然十分嫌棄長樂,但還是不情不願的開始查看他的眼睛。
“天羅蛛絲有毒,若是不排清毒素,他的眼睛好不了。”岐山仙尊說道。
“還請師叔援手。”孟驚蟄請求道。
“天羅蛛絲的毒,沒有那麼好解。”岐山仙尊說道。
“師叔需要什麼藥植?弟子一定儘力尋找。”
長樂既救了孟驚蟄,又替他擋了傷,因而孟驚蟄打算若是很難尋找的藥植,看看係統商城是否可以兌換。
岐山仙尊搖了搖頭,麵色有些複雜,說道:“其實本座對於天羅蛛的毒了解不多,不過卻略知一二,隻是解鈴還須係鈴人,這解藥裡,珍貴的藥植都還算容易,但藥引卻很難得,如今想要尋找,怕是難了。”
“藥引是什麼?”孟驚蟄立馬追問。
“成年天羅女王的膽汁。”
孟驚蟄遙遙望了一眼阿靜遠離的方向,問道:“她是天羅女王嗎?要想辦法追回來嗎?”
岐山仙尊回答得十分乾脆:“她尚未成年,隻是一個女王候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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