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網上,無數關於X的新帖出現。
她是誰?她真的是一星獵人嗎?
她該不會是黑市特地藏起來的秘密武器吧,一次表演賽就把賭徒們的荷包都一網打儘。
在最頂層的包廂內,有人趴在玻璃上目不轉睛地盯著角鬥場。
江念真艱難地吞了吞口水,眼睛越來越亮。
她沒想到隻是一念之意,來下城區的黑市看看就發現了這麼有趣的比賽。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沸騰,它們在血管裡穿梭,奔騰不息,內心在叫囂著挑戰的欲望。
那個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卻可以隻用一柄劍擊殺了C級變異獸。
明明對方隻有黑白兩種顏色,她卻看到了五彩繽紛,無數亮麗的色彩,這讓她近乎眩暈。
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她...想和對方接觸看看。
雖然下城區的人都那麼地粗魯,就像那些麵紅耳赤的觀眾,但那個女孩一點兒也不像他們,說不定她也是上城區偷跑出來的!
敏銳地察覺到她的想法,將她帶過來的同伴皺著眉頭說:“你可彆亂想什麼,看看就得了,下城區的都很臟!”
江念真自覺沒麵子,臉頰一陣滾燙,嘴硬:“我才沒有想什麼,單純覺得這場比賽很精彩而已!”
心裡那想法,卻是越來越堅定。
說不定她就是上城區的呢!
角鬥場上燈光如晝。
耳邊儘是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宿遠西的視線掃過了觀眾席,似乎在尋找什麼。
被她掃過的觀眾無一例外地渾身激靈,心臟砰砰亂跳,手腳無措,莫名不自在。
周安冷不丁撞上了宿遠西的眼。
黑漆漆的,似乎透不出一絲的光亮。
她張口無聲,看著仿佛從地獄爬上來的宿遠西,後背逐漸滲出冷汗,一旁的從利輕輕一笑,意有所指地說:“你倆關係可真好。”
不,這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脅。
周安僵硬地點了點頭。
自此,X一戰成名。
......
賽後,包紮好傷口,宿遠西從準備室推門而出。
一場角鬥賽結束,加上自己投注下去的那一份,她這回連本帶利賺了五萬星幣。
一本暴利。
難怪那麼多賭徒和上癮的獵人,這比當獵人賺到的錢可快多了。
但是黑市死摳門了,治療儀居然還要花一千星幣,她當場就拒絕,決定先死扛一會兒,回去蹭孤兒院自帶的治療儀得了。
門外站著一個身影,對方聽到聲響,側過頭。
昏暗的燈光照亮對方的臉龐,吊梢眼,鵝蛋臉,是周安。
周安看著渾身是傷的宿遠西,麵色凝重地問:“你回去要怎麼說?”
宿遠西停住腳步。
這的確是個好問題。
她以後的生活都是舔著刀口過日子,出現傷口也是常有的事情,就算當協助員也不會那麼頻繁地出現傷勢。
或許她可以考慮一下搬出孤兒院住,但想一想,孤兒院可是包吃包住還包治療的好地方,堪比天堂,她乾嘛為難自己,非要獨自生活?
宿遠西淡淡回答:“我莫名其妙被人捅了一刀。”
周安:?
她狐疑地看著對方,幾秒後,她震驚地發現對方似乎真的打算這樣回答。
“等等,你不覺得這個借口太拙劣了嗎?”
宿遠西閉上眼,她腹部時不時傳來的痛楚讓她的意識從未如此清醒。
很拙劣嗎?才不會,這本來就是會發生的事情。
宿遠西靠在牆上,冰涼的牆壁讓她舒服了一些,纖長的睫毛微微一顫。
周安麵色古怪地問:“你還可以嗎?”
說個實話。
宿遠西這麼虛弱的表現跟場上那堪稱凶悍的形象真的蠻反差的,反正讓周安心尖打了個轉兒。
非要形容的話,就像是探險家看到一隻剛撲殺完羚羊的幼獅正無拘無束地和同伴玩耍,那種莫名的古怪感讓她見到宿遠西就害怕。
周安猶豫著向前了一步,結果對方卻忽然往前一倒,她下意識地扶住對方。
微微發熱的額頭正好抵在她的肩膀上,發絲垂落而下,似有似無地撓在她頸部,有些癢。
周安身子一僵,恍惚見到那隻獅子忽然湊了過來,竟然還碰到了自己。
被猛獸“關顧”的感覺有些微妙。
但對方始終沒有回答。
周安也不敢動,好半會兒,才低低地喊了一句:“喂,21號。”
宿遠西從喉嚨裡滾出嗯。
周安就像碰到了燙手山芋,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在她糾結在扔下對方和拖著對方回去兩個選項時,宿遠西突然出聲。
沙啞的聲音輕輕地掃過她的耳廓,就像是帶鉤子的羽毛一樣。
“你知道哪裡有賣孢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