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替 解沉夢(12)(2 / 2)

“值得嗎?”

為一個薄情的男人,弄成這副模樣,值得嗎?

隻問完這一句,金珠子就帶上門出去了,在門掩上的時候,他看到坐在床上的相思,抱著鏡子痛哭起來。值不值得,隻有自己知道吧。

……

金珠子向來是沒心沒肺的人,從相思房間裡出來之後,心裡那一丁點的傷懷也沒有了。因為是正午,花樓裡的姑娘都在歇息,花娘算完了賬,也回房休息去了。金珠子就是這個時候,從樓裡溜出去的。

他在城外有間房,倒不是他自己安置的家業,而是偶然尋見的一個獵戶廢置的木屋。他從姝寧那裡搜刮來的金銀珠寶,都被他藏在木屋後用來貯藏番薯一類的地窖中。為了防止被人偷走,他還在木屋四周,設了些隱秘的機關。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過來檢查一遍。

蟬鳴聒噪,金珠子推門進去時,避開了角落裡結的蛛網。維持這裡已經廢棄多年的模樣。

掛在牆上的柴刀,已經鏽跡斑斑,金珠子將柴刀取下來,在木柄與刀刃連接的地方,抽出一把細細的鑰匙。他取了鑰匙之後,就將柴刀掛回去了,而後打開後院裡用磨盤壓著的地窖,跳了進去。

直到天黑,也不見他出來。

蟬鳴聲,漸漸低了下去,一道人影,此時從樹上跳了下來,走到推開了石磨的地窖上方,往下望去。

裡麵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那人在上麵站了一會兒,也跳下去了。在他跳下去之後不久,一道瘦瘦小小的人影,頂開木屋裡的一塊木板爬了出來,等那人影走到月光下,才發現是金珠子。金珠子跑過去,蓋上石磨,然後折返回自己爬進來的地方,吹了火折子,丟了進去。

本來這兩個地方是不相連的,一個是儲備糧食的,一個是儲備木炭乾草過冬用的,金珠子把這兩個挖通了,現在將火折子一丟進去,上層的乾草呼啦一下子都燒了起來。相連的,被石磨壓著的地窖,開始往外溢散著濃煙。

堆著木炭的那一條路,是死路,那人想出來,就隻能從地窖了。金珠子又往乾草堆裡添了一把火,而後跑到地窖上,跳上石磨,堵住那人唯一的生路。

雖不知道被困之人的身份,但被他跟隨那麼久,那人知道的事也不會少。為絕後患,斬草除根才是最好的。

“咚——”

金珠子推開都費力的石磨,忽然震動了一下,站在上麵的金珠子,險些跌倒下來。等他穩住身體,石磨又動了一下——

這,這裡頭是人還是怪物?是人的話,怎麼會有這樣的怪力?!

金珠子來不及思索,腳下生滿青苔的石磨,居然開始出現了裂痕,金珠子被逼往後退了幾步,還沒等他站定,碎掉的石磨向四周飛濺開。拳頭大的石頭,如雨一般,金珠子躲閃不及,被一塊石頭砸到膝蓋,腿一軟,就倒在了地上。

月光下,劍光如秋水一般。

執劍的男人,黑色的衣袂上,沾染了些微火星,他站在原地,那些火星簌簌的往下落。金珠子也終於看清了,這個跟了他多日,卻始終沒有露過麵的男人。

“是你?!”他對這找過姝寧一次的男人印象深刻。

那人,也是罹決,提劍往前走了一步,起身不能的金珠子,就抓著地上的乾草,往後挪了一步。

“彆,彆過來!”金珠子的膽量不算小,不然也做不出這樣將人誘至荒郊野外,以圖以火燒死的事。但是,麵前的男人,周身的氣勢太過可怕。讓金珠子光和他對視一眼,都覺得心底發寒。

退無可退的金珠子,被黑影籠罩。那人遲遲不動,讓金珠子牙齒戰戰的抬頭覷了一眼,那高大的男人,此刻也垂眸望著他。而他提在手中的劍,不知何時,已經被他收回了鞘中。

“你,你想乾什麼?”若是這人覬覦他的錢財——金珠子不動神色的開始摸索手邊的碎石。

“跟我走。”

“什……什麼?”若是圖財,金珠子還能理解,但是……

“我要你跟我走。”

第二遍總不可能聽錯,但金珠子還是不能理解。

罹決又補充一句,“心甘情願的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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