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1 / 2)

裙下臣 從羨 14534 字 3個月前

約利山雪崩事件風風火火上了熱搜, 網友們尤其關注在期間失蹤的賀從澤, 聽說林總的兒子也在失蹤名單內,更是引起一波熱度。

所幸當地救援隊十分給力,翌日便當初了最終消息——失蹤遊客已全部尋回,無人遇難。

江凜被救援隊帶回去後, 便戴上眼罩回房冷敷了,迅速緩解雪盲症帶來的不適感與刺痛。

眼睛完全康複大概還需要幾天時間, 江凜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覺, 壓根沒管外界動靜。

賀從澤的傷口在右肩, 醫生著手消炎時已經發炎惡化, 留不留疤都不好說。待處理好傷口, 他嘗試著抬了抬手臂, 十分勉強。

近期內是不能有什麼大動作了。

林天航倒是被兩個人嗬護得極好, 回去後隻發了場燒,並無任何異常狀態。

其餘被搜救回來的遊客, 傷勢各有輕重, 好在情況並不算差, 沒有任何棘手傷員。

而兩方公司在經曆這場天災後,是再無心玩樂了, 尤其是被埋的那部分人, 大抵是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雪了。

回國後, A院剛好整修完畢, 開始營業, 江凜被院方特批休假一周, 好好修養。

江凜對此並不推拒,她隨後在家裡日夜顛倒的睡了一整天,最後還是被餓醒的。

醒來後隻覺渾身輕鬆,她揉了揉饑腸轆轆的肚子,翻身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該吃早飯了。

僅僅一天沒看手機,推送消息就堆成了小山,江凜將通知欄展開,大概掃視內容,多在討論約利山雪崩事件。

但為首的那條標題,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賀氏捷足先登,拿下盛衡資助權!】

江凜記得,盛衡是林城的公司,是界內炙手可熱的存在。

她點開標題,文章有點長,她手指下滑,隻潦草了解情況,看到了一段文字:【賀氏宣布與盛衡達成出資協議,據稱,賀氏將出資……億元,占有盛衡股份……】

專業術語比較多,江凜看得似懂非懂,卻明白賀從澤將這事兒辦得出奇漂亮。

也是難為他帶傷工作了。

江凜從床上爬起來,慢吞吞洗了個澡,簡單收拾過後點了個外賣,難得覺得這生活愜意的很。

然而“享受生活”的江醫生,並不知道另一邊A院,帶傷的賀公子還在兢兢業業。

今日,A院剛開始營業不久,賀從澤便帶著助理前來。

本來此行隻是為了給院長送器械資料來,助理自己就可以,可賀從澤不知出於什麼目的,執意親自來。

助理雖擔心自家副總的傷勢,但還是不好忤逆上司,時刻跟緊賀從澤。

要知道賀老爺子聽聞賀從澤受傷後,便禁止他再出去亂跑,但賀從澤從來不聽老爹的話,去和林城談生意不說,此時還要來A院搞視察。

助理也不知道小賀總是不是被雪埋昏頭了,畢竟這轉變實在是匪夷所思。都說賀家虎父犬子,但盛衡一事既出,令眾人大為改觀。

賀從澤沒讓A院工作人員前去通知,他走進大門後帶著助理上樓,卻像是自有目的,直朝著辦公區走去。

助理有點茫然——感情小賀總來A院,是有彆的事要辦?

然而二人一前一後剛接近辦公區,賀從澤卻倏地止步,抬手示意他停下。

助理會意,十分配合地穩住身形,站在原地,等待他發號施令。

辦公區似乎是有幾名員工,隱約傳來談笑聲,由於環境靜謐,他們的對話清晰入耳——

“真是奇怪,不就是雪崩嗎,江凜也沒受傷,院方竟然批準給她帶薪休假?”

聽聲音,是名年輕女子。

助理聞言愣了愣,總覺得“江凜”這名字有點耳熟,卻想不起來是什麼人。

“救對了人啊。”一名外科男醫生接話道,冷聲嗤道:“我聽秦醫生說了,當時江凜好好的在滑雪,誰知道是不是故意衝進雪裡找林天航,這樣不管是林城還是賀從澤,都會對她刮目相看,為了往上爬命都不要。”

他本來在科室算有威望,但自從江凜來了A院,他就完全說不上話,早就看她不爽,此時好容易抓住嘲諷的機會,又怎會放過。

這種事也就隻有人後能說,旁邊幾人也都心裡清楚,便紛紛表麵附和過去。

“我估計那江凜本來就不簡單,之前賀從澤不還天天獻殷勤,指不定她就是靠彆的手段進來的。”

這話越說越過分,辦公區的員工們似乎並未想到隔牆有耳,他們的話一字不差的落進了他人耳中。

助理擰緊了眉,越聽火氣越大,他想起當時救下葉董的醫生姓江,此時才明了江凜的身份,對其同事這種背後嚼舌根的行為頗為不滿。

他剛準備出麵厲聲批評,卻聽身前的賀從澤,笑了。

低沉淡然,含義不明。

助理登時便冒了冷汗。

隨後,他便見自家副總邁步走進辦公區,他回神緊跟上前,手中拿好資料,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辦公區內大概有六七個人,有醫生,有護士,他們本來還聊的好好的,冷不防聽到腳步聲,便同時看過去,登時紛紛變了臉色。

想到方才談話的內容,幾人的麵色更加慘白。

沒人知道賀從澤究竟聽進了多少,或者根本沒聽見,但看他神態自若,全然沒有分毫動怒的傾向。

最後有個小護士決定裝傻,訕笑著問:“……小賀總怎麼來了?”

“我來辦點事。”賀從澤似笑非笑道,在眾人麵前站立,恰好麵著方才那名男醫生。

隻見賀從澤不急不慢地側過身,從助理那裡接過文檔,反手一轉——

“啪”一聲脆響,打在了那人的臉上。

大夥都懵了,被打的男醫生也懵了。

隨後,賀從澤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對男醫生淡笑:“這是要交給院長的器械資料,一直放在我這,今天才想起來,麻煩替我轉交過去。”

這副道貌岸然的模樣,好像剛才的事情隻是他手滑而已。

男醫生愣了愣,麵上掛著尷尬的笑容,伸手接過文件。

見正事辦完了,賀從澤頷首淡聲:“不過A院剛上班,工作期間聊天解乏也要適度,彆放了個假就鬆散了,你們以後注意。”

說著,他抬手擺弄了一下袖口,手肘毫不收力地擊中男醫生,立竿見影收到吃痛的悶哼。

眾人:“……”

剛才的話果然被聽到了!

員工們紛紛心虛地挪開視線,助理眼神複雜地望著賀從澤,暗自鼓掌佩服。

沒有多餘的問題需要處理,賀從澤便準備帶著助理離開,大夥紛紛在心底鬆了口氣。

送客前,男醫生為了不再被花式“誤傷”,有意退讓了一下,與賀從澤保持安全距離。

然而賀公子漫不經心地一勾腳,旁邊椅子便輕輕巧巧偏轉,尖銳邊角剛好懟上男醫生的膝窩,他瞬時一個踉蹌,倒抽了口冷氣。

助理險些沒繃住,就要笑出聲來,但最終還是被職業素養所控製。

“各位工作加油。”賀從澤不鹹不淡的撂下話,隨後便帶著助理揚長而去,若無其事,瀟灑利索。

留下幾人麵麵相覷,神情尷尬。

賀從澤邊走,邊揉了揉額頭,隱約覺得太陽穴有些作痛,他麵上從容,其實著實給氣得不輕。

送文件這種破事再如何也輪不到他,他今天之所以執意要親自來A院,為的就是看看江凜休假後,她在醫院同事們的態度。

其實他最初也隻是懷疑,並未想過還會有人暗中針對她,誰知剛好就撞上了那幾個人,那些惡意的揣測不堪入耳,他都替A院有這種員工覺得丟臉。

幸好今天他來了,不然以江凜那悶葫蘆的性子,她才不去主動理會人言,隻會讓那些人愈發無畏。

“小賀總。”助理在此時打斷了他的思緒,頗為嚴肅道:“你從約利山回來後就一直沒休息,現在工作上的事都處理好了,是時候該安穩養傷了吧。”

賀從澤的確察覺到自己的力不從心,他懶懶應了聲,在心底確認待處理事件為零後,他準備回家好好休息。

然而就在此時,他腦中突然浮現出一個念頭,進而無聲擴散,成為了詳細的計劃。

“我家裡收拾過了嗎?”

見副總突然發問,助理忙不迭認真回答:“昨天就收拾好了,還替您把廚房裡的食材換新,冰箱裡也備有熟食。”

本以為賀從澤會十分滿意,誰知他聞言蹙了蹙眉,道:“都搬走。”

“好……啊?”

助理滿麵茫然,不明所以地望著他。

賀從澤好像也覺得這個任務太過簡潔,便補充道:“除了基礎調味劑和飲品,其餘的食材不論蔬菜還是肉類,你全搬走,就當員工福利了。”

助理雖然不明白自家副總有什麼奇怪點子,但上級的命令要無條件服從,他沒有多問,當即跟著賀從澤去家裡搬東西。

鬨總獨自在家待了幾日,許久不見熟人,怨氣極重,家門剛被打開它就奓了毛,好在被賀從澤眼疾手快地撈入懷中,無法抓人。

不顧鬨總的掙紮,他俯首便親了一口上去,鬨總被膩歪到,肉墊抵上他的臉,十分抗拒。

不由自主的,賀從澤想起了之前在約利山上,那個意猶未儘的吻。

他失笑,輕輕搖首。

不得不說,還真像。

待助理拎好大包小包功成身退時,已經是下午了。

主要是賀從澤家裡的囤貨太多,一口氣全搬走並不簡單,其數量之龐大簡直堪比年貨。

廚房成功清空,賀公子懶懶散散地給鬨總收拾了貓砂盆,畢竟右肩有傷,所以耗費了較長一段時間。

去臥室處理自己肩膀傷口時,他望著醫療箱若有所思,最終到綁繃帶環節時,他多纏了幾圈,看起來挺嚴重。

賀公子滿意頷首,唇角噙著笑。

嗯,就是要這種視覺效果。

而另一邊,江凜正想著晚上該點什麼外賣,屏幕界麵還沒從App中切出去,便迎來了來電。

江凜看了眼聯係人姓名,是某個正在養傷的家夥。

她接起,開門見山的問道:“怎麼了?”

“凜凜。”賀公子有氣無力地喚了聲,“能不能幫個忙?”

“幫你聯係資深服務技師?”

賀從澤:“……”

他不怒反笑,“我在你眼裡就那麼禽獸?”

“不,你隻是偶爾精蟲上腦。”江凜坦然,毫無歧義,“經常偶爾。”

“還真是傷人。”他佯裝失意,語調卻是輕快的:“我工作忙到現在才回家,你竟然也不關心一下。”

聽起來也不像狀態不好的人。

江凜想起方才看到的新聞,蹙了蹙眉,“你傷怎麼樣了?”